知道黎念在家裏的況,夏雨萱一直擔心會把這個假期過得忙碌又無聊,畢竟也沒什麽朋友可以一起玩,所以再跟趙騰飛聊天的時候,就總提醒他如果可以,出去玩的時候最好黎念一起。
朋友的話當然得聽,更何況和黎念還是高中同學,趙騰飛爽快地答應了,下次被朋友約著打電的時候就專門約了黎念一次。
黎念本來不想答應的,但他說是夏雨萱囑咐他的,理解夏雨萱的好心,就不好意思拒絕了。
“放心,有好幾個生呢,你們應該玩得來。”
趙騰飛確實了好幾個生來,都是高中同學,除了徐俏都不認識黎念,但漂亮的生誰不喜歡,沒幾句話就絡起來了,湊在一起說悄悄話。
但黎念沒想到路柏川也在。
見到,路柏川也怔了下,皺眉去看趙騰飛,“你的黎念?”
“是啊,”趙騰飛沒覺得哪裏不對,“你不也認識嗎?我想著你肯定不會介意,就沒跟你說。”
他大大咧咧的,一點也沒察覺到兩人氣氛的僵,路柏川也沒再跟他多說什麽。
反正是趙騰飛來的,關他什麽事,就算再看不慣,也沒有讓他遷就的份兒。
“早說路柏川也會來,我今天都沒化妝,”一個孩說,小聲埋怨,“趙騰飛辦事太不靠譜了。”
“他就那樣,特別憨,”徐俏接話,“不過路柏川應該就待一會兒,他下午都會去遊泳館訓練。”
“你好了解他啊,”生曖昧地調侃,“我聽說他跟朋友分手了,你要抓住機會啊。”
“人家對我沒興趣,我再努力也沒用,”徐俏聳聳肩,攬住黎念手臂,“念念,你跟他學校離得近,八卦知道的也多吧,路柏川談的那幾任朋友都是因為什麽分的手?”
“我不太清楚。”
不喜歡八卦,更不喜歡說路柏川的八卦,看著走在前麵的路柏川的背影,黎念抿了抿,心中猶豫不定,不知道自己要不要找個借口趕離開,能察覺到,路柏川也不想看到自己。
誰會想跟一個說不想見到自己的人有牽扯?
好在一起出來玩的人多,不用刻意避開也鮮有能說上話的機會,到了電玩城就更是各玩各的。
“這臺機壞了,”徐俏說著,拉著黎念到遠點的地方找了臺釣娃娃的新機子,玩了一會兒後,去上洗手間,把遊戲幣都留給了黎念。
玩過好幾次娃娃機,從來沒功釣到過,黎念又投了兩枚遊戲幣,專心釣機裏唯一一隻藍的小魚玩偶。
“又失敗了,”黎念喃喃自語,失地皺著眉,趁別人不注意,悄悄晃了下機,希能把玩偶晃到一個好釣的位置。
玩得神,沒留意有人在靠近自己,直到對方出聲。
“黎念。”
微側頭,看到黎明朗站在旁邊,這個弟弟比小六歲,剛上高中,格隨了陳淑儀,蠻不講理。
黎明朗不說廢話,直接手,“給我錢,媽讓我問你要。”
黎念把剩下的遊戲幣收起來,“別問我要。”
“不問你要問誰要,媽說了,你在茶店做兼職,肯定有錢。”
黎念看著他,“我有錢就一定要給你嗎?”
對方理所當然地說,“我是你弟弟,你當然要給我花錢。”
“是嗎?”黎念平靜道,“那你怎麽不我姐姐?”
黎明朗出嫌惡的表,蠻橫地皺眉,“我想你什麽就你什麽,你別囉嗦,給我錢,不然我跟媽告狀。”
又是這招,從小到大沒有半點長進,黎念懶得跟他糾纏,從他邊走過,“隨便你。”
大不了就從家裏搬出來,年後就這點好,最起碼不用擔心流落街頭,然後被家長報警抓回去,被大人們當一個叛逆不懂事的孩子看待。
“黎念!”
不懂這一招怎麽沒用了,黎明朗還沒要到錢呢,不肯罷休,追著跑過去,充滿惡意地威脅,“你跟你朋友一起來的吧?你要是不給我錢,我就讓媽在你朋友麵前罵你,讓你丟人!”
陳淑儀罵人的話髒到難以耳,黎明朗顯然也清楚這一點。
黎念真是要氣笑了,“黎明朗——”
有點犯愁怎麽把這混小子趕走,倒不是擔心丟臉,而是不想把其他人牽扯進來,陳淑儀是能幹出這種事的,甚至能找到茶店去鬧。
“怕了吧?”黎明朗見踟躕,就知道威脅有效果,直接手去拽的包,“你不給我我自己拿。”
手機還在包裏,黎念不想讓他,“你鬆手!”
到底是上高中了,力氣很大,黎念被他用力拽包的作拉扯得站不穩,險些摔倒時,有一隻手在腰後托了一把,幫穩住形。
黎念手一鬆,包被拽走,黎明朗剛要竊喜,小被人狠踹了下,一個摔在地上,直接摔懵了。
他愣愣地仰著頭,半晌反應過來,不可置信,“你踹我?”
見黎念已經站穩,路柏川鬆開手,半蹲下來,撿起地上的包,慢悠悠地點頭,“是啊,怎麽,嫌我力道太輕?”
他是年男,又常年運,那一腳的力道可不輕,黎明朗覺得骨頭都在疼,倒吸一口涼氣,“你算什麽東西敢打我——”
話音猛地頓住,路柏川的拳頭就停留在他麵前幾厘米的地方。
“不說了?”
路柏川活了下手腕,作始終不不慢,角甚至噙了點笑意,長眸半垂,冷冷的眸順著眼睫垂落,“弟弟,教你個道理,惡人自有惡人磨,你覺得你惡得過我嗎?”
他形拔高大,作間能看出肩膀和手臂上明顯的線條,即使這麽含笑說話,那兇戾勁兒也遮掩不住,完全不是一個瘦弱高中生能比的。
黎明朗不敢頂,從地上爬起來,憤憤地瞪著黎念,“黎念,你等我跟媽——”
肩膀被包砸了下,黎明朗痛得大,一扭頭卻對上路柏川兇戾的眼睛。
“你告一次狀,”他慢條斯理,語氣篤定,“我就揍你一次,信不信?”
他看起來實在不像在開玩笑,黎明朗啞火了,再也不敢放狠話,灰溜溜跑走。
從路柏川過來,到黎明朗離開,這一切不過發生在幾分鍾之,黎念一直於回不過神的茫然狀態中,直到路柏川把包還給。
他沒有說話,還完包就轉要走。
“路柏川,”黎念小聲他名字,追在他後,“謝謝你幫我。”
路柏川沒回頭,隨意地擺了下手,涼涼道,“你不嫌我多管閑事就行。”
本來也沒想管的,隻是那小子著實惹人煩,看不慣。
緩緩停下腳步,黎念低聲說,“對不起,我其實、其實不是那個意思。”
沒有不想看到他,更沒有討厭他,黎念不知道該怎麽跟他解釋,不想被他誤會,不想讓他不高興。
知道是在提醉酒那天的事,當時也就三四分醉意,吐出的不是醉話,而是心聲,路柏川信了,並按照想要的盡量保持距離,不出現在麵前,即使見麵也裝作不認識。
現在又說不是那個意思,路柏川弄不明白,隻當是客套話,為了不撕破臉才做的解釋,敷衍地“嗯”了聲。
本來還好奇自己是做了什麽才讓討厭,現在卻也懶得問了,問清楚又怎樣,沒這個必要。
他態度冷淡,不知道是不是黎念的心理作用,總覺得他其實已經在討厭自己了,一想到還有這樣的可能,就難地說不出話,也不知道該怎麽彌補。
總是在把事越做越糟。
大家在電玩城玩到下午,黎念一直沒能夾到自己想要的那個藍小魚,幾個孩子過來幫忙,紛紛以失敗告終。
“那個小魚太難釣了,”徐俏抱著自己釣來一隻小豬公仔,對此耿耿於懷,“我懷疑那是商家放進去釣我們的,可能本就沒人能把它釣出來。”
另一個孩讚同地點頭,懷裏也抱了幾個玩偶,玩了那麽久,隻有黎念一無所獲,“念念你該換一臺機的,或者換一個玩偶釣,不然就不會一個都釣不到了。”
太執著,隻想要那隻小魚玩偶。
“其他的我都不想要,”黎念輕聲說,緒有些低落,那隻一直釣不到的小魚玩偶好像預示了永遠也無法完的心願,總在錯過,總在憾。
到了餐廳,大家一起點餐,飲料最先被端上來,是一壺冰鎮的鮮榨橙。
趙騰飛給每個杯子裏都倒上,倒到路柏川麵前的杯子時,他把杯子挪開了。
“路哥你不喝嗎?”
路柏川沒答,把那隻幹淨的杯子放到轉盤上,施力讓它轉到另一邊。
與此同時,黎念看到了那壺冰鎮過的果,連忙對趙騰飛說,“我不喝飲料,喝水就行,別給我倒了。”
空杯子剛好轉到麵前,黎念把杯子拿下來,給自己倒了杯熱水。
每個人都拿了杯倒好的果,趙騰飛把剩下的半壺飲料放回原,覺哪裏怪怪的,狐疑地看了路柏川一眼。
路柏川正在拆一次筷子,察覺到他的視線,起眼皮瞥他,“幹嘛?”
“路哥,”趙騰飛心裏藏不住事兒,好奇也就直接問了,“你怎麽記得黎念不喝冰的啊?”
他都忘了。
“你以為誰都像你記那麽差,”路柏川不以為意。
“那倒也是。”
承認路哥確實比自己記好,也細心,趙騰飛就不再深思這件事了,反正也想不明白。
吃完飯各回各家,在其他人商量著拚車的時候,路柏川接到家裏的電話,是路遠山拿來的,這半個月以來他打過無數次電話,路柏川一次都沒接過。
他找了個沒人的角落,靠牆站著,劃了接通。
“路柏川你個混小子——”
直接掛斷。
很快,第二通電話打了過來,“你居然敢掛老子電話——”
再次掛斷。
這回多等了幾分鍾,第三通電話才打過來,路遠山的火氣被弄得不上不下,說話明顯理智很多。
“路柏川,你到底還認不認我這個爹?都放假多久了你就不能回來一趟?”
“回去?”
隨意地著長,倚靠在商場冰冷的瓷磚牆壁上,路柏川沒什麽緒地問,“回去好讓你那些人爬我的床嗎?”
路遠山一下啞火,“……你不要胡說八道,我最近本沒帶人回家,再說你就算不在家裏過夜,回來看看我不行嗎?我不是你親爸嗎?”
“沒聽說誰家親爹把兒子打得肩膀骨折住進醫院。”
提起這事兒,路遠山是一點底氣都沒有,心虛,當初那一子險些斷送路柏川的前途,他被老爺子一頓狠批,連總公司最後一點份都被沒收了。
“我跟你道過歉了,你不也報警把我抓進去拘留好幾天嗎?”路遠山歎氣,“兒子,我會學著如何做一個好爸爸的。”
“別,”路柏川連想象一下都覺得惡心,“省省吧。”
估著這人也沒更正經的話要說了,路柏川站直了些,準備掛電話。
“兒子,”路遠山猜到他要掛電話,趕說,“過幾天要回老宅給你爺爺祝壽,你必須得來啊。”
路柏川垂著眼,不鹹不淡地說,“再看。”
“不能再看你必須得來不然——”
通話掛斷了。
打個電話的工夫,趙騰飛幾人已經離開了,路柏川順著電梯往樓下走,二樓的電玩城還熱鬧著,稍一靠近就聽到小孩子嘰嘰喳喳的吵鬧聲。
目掠過門口的一臺娃娃機,他莫名頓了頓,手指進兜裏,到之前玩剩下的兩枚遊戲幣,腳步一轉走了進去。
靠在角落的那臺娃娃機應該被很多人嚐試過,都知道裏麵的娃娃非常難夾,也不去那裏浪費遊戲幣,因此一直空著。
路柏川走過去,隔著玻璃看到裏麵形形的各種玩偶。
“哥哥,”一個小孩站在旁邊,好心提醒,“這個娃娃機不好用,夾不到娃娃。”
給路柏川看了看自己空空如也的小筐,表示這是的淚經驗。
“嗯?”路柏川把遊戲幣投進去,懶洋洋道,“哥哥試試。”
沒玩過娃娃機,手裏的遊戲幣也隻夠夾一次,路柏川沒抱希,隻是突然來了興趣。
小孩湊過來,“那你要夾哪一個?”
娃娃機裏的玩偶還滿滿當當,可供盡挑選,路柏川抓住手柄,“那隻小魚怎麽樣?”
小孩認真盯著抓夾,“我覺得小魚不好夾。”
是不好夾,那隻小魚的位置並不算太好,抓夾晃晃悠悠地垂下來,被旁邊一隻仰倒的小豬絆了下,隻勾住了小魚尾,搖晃更加劇烈地把小魚抓到半空。
小孩幾乎趴到娃娃機上,屏住呼吸。
一聲輕響,小魚掉了下來。
路柏川跟小姑娘對視一眼,勾笑了,“好像也沒有那麽難夾。”
一下就夾到了。
小孩眼睛亮亮的,“哥哥你好厲害!”
眼地著那隻小魚,扭扭地問,“哥哥,你的小魚可以送給我嗎?”
對玩偶不興趣,路柏川把剛釣到手的玩偶遞出去,在小孩手要接的時候,忽然又反悔了。
他把小魚玩偶掛到手腕上,“再給你釣一隻行不行?你自己選。”
“可以啊!”
小孩跑去自己姐姐那裏要了兩枚遊戲幣,路柏川今天的運氣很不錯,再一次釣到了玩偶。
走出商場,被那通電話擾的心已經平複,他著絨絨的藍小魚,有點想不通自己為什麽要把這玩意兒留下來。
走投無路時,她被一個看似冰冷,實則溫情入骨的男人所救。她原以為,他是天上粲然星辰,高高在上,觸不可及。直到他單膝跪地,遞上手中鑽戒:“我愛你,嫁給我。”她才知道,這世上最令人驚喜的愛情,莫過於她暗戀他時,他剛好也深愛著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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