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樓,指紋開門。
飯菜香撲鼻,門口整齊擺放著雙皮鞋。
謝卿淮果然在。
宋蹬掉鞋子往裏去,房間裏沒人,轉頭在廚房瞧見他係著圍的背影。
聽見靜,謝卿淮端出來一碗湯:“馬上吃飯了,去洗手。”
他顯然也是剛從工作裏出來,穿著高定白襯衫,袖子折到上方,出悍冷白的小臂,約可見埋在下的青筋。
高鼻梁上仍架著副金眼鏡,姿態懶散下有幾分別樣的。
宋頓了下,耳莫名發燙,擼起袖子走過去洗手:“你怎麽回來了?不上班嗎?”
“上。”
謝卿淮言簡意賅地應一句,“下午在附近開會,不著急,去拿碗。”
“好。”
宋言又止。
知道謝卿淮的時間寶貴,一天來回四小時在通勤上,實在有點劃不來。
不過建議,他未必願意聽。
中午是簡單的兩菜一湯,調味簡單,看著就比食堂要幹淨許多。
宋低頭喝豬肚湯,晃著小心莫名好:“你怎麽這麽會做飯?國外食不好吃嗎?”
“......”
謝卿淮抬了抬眼,有點詫異。
宋一瞬間後悔,蔫下腦袋。
兩人從第一次重逢後,都默契地沒提這三年的事。
因為那一夜爭吵,三年裏兩人幾乎沒通過話,更沒見過麵。
即便有,也是從陳溫瑤的手機裏通。
客套兩句話,沒再其他。
輕咳兩聲,轉移話題去夾菜:“口蘑好吃......”
“小白眼狼。”
謝卿淮反應過來,嗤一聲,慢悠悠地開口嘲諷,“之前不知道關心,現在我回來了再問,是不是有點遲了?”
“我那時候高考呢......”
宋沒底氣地埋頭吃飯,“不想說就算了。”
“人不大,脾氣還不小。”
謝卿淮了兩張紙,將碗邊濺出的湯幹淨,“我之前沒給你做過飯嗎?”
宋頓了下,想起來。
確實是有的。
有時候半夜了,不好意思去阿姨,點外賣需要讓騎手繞過整個莊園,也不太方便。
隻好跑到謝卿淮房間裏求助。
謝卿淮不知多次被從睡夢中搖醒,掐著的臉訓兩句怎麽還不睡,訓完後心地去小廚房替煮夜宵。
想到這,知錯就改,狗道:“做過,真好吃。”
“太假了。”
謝卿淮毫不留地破,“下午兩點上班?吃完飯去睡一會兒。”
宋放下勺子:“我不睡,我來洗碗吧。”
謝卿淮頓了下:“不用。”
宋以為他在客氣,站起:“沒事兒,我洗吧。”
“放下。”
謝卿淮抿了抿,說出實話,“上回你洗的碗,一一手油,我全部重洗了。”
“......”
宋放棄掙紮。
將餐盤擱進水池裏,,轉頭躺進沙發裏:“我不是很困,玩會兒手機就好啦,你不用管我。”
這才同居幾天,小王八蛋就恢複了三年前那副臉。
謝卿淮無奈搖搖頭,起將餐桌收拾幹淨,順手洗了碗,瞥一眼時間。
離下午的會還有一會兒,不用著急走。
他倒了杯水,朝客廳走去:“我看你都沒怎麽喝水,公司有沒有飲水機......”
聲音伴隨著宋手裏的手機一同落地。
上一秒還說著自己不困的人,下一秒就睡得四仰八叉。
一條高高翹起在沙發靠背上,下墜,出細白小。
半個腦袋垂在外麵,頭發散,睡倒乖順,小臉白生生,睫隨著呼吸微微。
謝卿淮停頓幾秒,視線難以挪開。
半晌才回屋,拿了條絨毯出來蓋上,順便將那狂放不羈的放平,將腦袋掰正。
誰知剛準備鬆手,宋迷迷糊糊睜眼,抬起胳膊,抱住了他的脖子。
手掌的溫度偏高,謝卿淮先是僵住,舌尖抵了抵上牙膛,挑眉:“幹什麽?又打算非禮我?”
“哥。”
偏聲調綿綿,似是還在睡夢中,並不太清醒。
一雙眸子蒙著霧,微微撅起,將他用力往下拉了拉,“你抱我一下。”
謝卿淮:“......”
這副場景,很難讓人不犯罪。
他拽住手腕,製止作,嗓音也啞:“宋,醒來可別哭。”
“啊。”
宋像是被嚇到,訥訥地頓了下,眼神清明了點,手也從他脖子上退下去。
就在謝卿淮以為要醒來時,閉上眼睛翻了個,含糊不清說,“你搬回家住吧,這裏離你公司好遠。”
話音落下瞬間,他眼底灰暗,手頓在半空,邊笑意跟著淡了。
剛才飯桌上,小姑娘就一副說還休模樣。
敢是想勸他搬走?
他沉默著,頃刻間有種無所適從的覺。
這種覺持續到電話鈴響,郵箱裏接收到一則工作文件。
謝卿淮沒有猶豫,打開電腦開始理事,周悶沉氣息跟著減緩不。
畢竟在國外三年,無休止地工作應酬,已經為他轉移注意力最好良方。
現在也不例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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宋乍然驚醒。
第一反應就是去手機,上沒有,轉頭看見在茶幾上,忙撈過解鎖屏幕,看一眼時間。
一點二十三。
還好還好。
上班隻要走七八分鍾,來得及。
宋眼睛,看到謝卿淮還在沙發另一頭坐著,麵寡淡,沒什麽緒,看起來心一般。
手腳並用滾到他側,瞥一眼他屏幕,友好詢問:“你怎麽還沒去上班?”
修長手指在鍵盤上飛快移,點擊發送鍵,謝卿淮麵無表地關上電腦:“在等你醒。”
宋打了個哈欠,不知道發生了什麽,懶洋洋問:“等我醒幹什麽?我馬上要去上班了。”
“請假。”
“請假?”
宋眨眨眼,見他側,慢條斯理解襯衫扣子,突然有種不好的預。
下意識起想要逃離,磕問,“請假幹什麽?”
然而遲一步。
幾乎沒有任何反抗餘地,被摟住細腰,進沙發裏。
男人天然的力量優勢使彈不得。
謝卿淮咬著耳垂,眸翳冷戾,嗓音低啞:“你剛剛勾引我,忘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