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待明日我親自跟說,不是你不賢惠,是我對們提不起興致。”他說著,放下藥膏翻來,輕哄道:“莫生氣了,你再生氣,棠棠明日又該怪我惱我了……”
“我可以帶棠棠一起離開。”唐窈道。
郁清珣所有話語凝滯,臉上笑意再淡下來。
室有片刻安靜。
兩人一個平躺一個俯臥,相互之間離得很近,本該曖昧含,此刻卻泛涼,像有冷風從中拂過。
郁清珣看著,眉頭一點點攏起,“你心里真有了別人?”
“我們和離。”唐窈只重復道。
郁清珣怒從心起,又還是按耐著解釋:“長歡生母早逝,生父尸骨未寒,你應當明白我不可能將送出府去!母親偶爾是有些過分,但通房也好妾室也罷,我既答應過你就永遠不會去,你到底是有什麼不滿?!”
“會害死棠棠和桉兒!”唐窈看著他,“就算這樣你也依舊舍不得將送出府嗎?”
郁清珣氣怒一頓,皺起眉頭,“如何會害棠棠和桉兒?”
唐窈了,答不出話來。
上輩子都沒找到原因,更別說此時此刻。
“你在哪聽信的這讒言?”郁清珣狐疑。
這不是讒言。
唐窈心尖鈍痛,卻無法解釋,好像回到前世那一刻,任由聲嘶力竭,發瘋發狂,明明仇人就在眼前,可卻沒有毫辦法。
痛恨那時的無力。
唐窈強忍著背過,閉上眼睛道:“你讓我帶棠棠和桉兒離開。”
“你哪里聽的這話?”郁清珣已冷靜下來,板著肩膀想將人掰過來,“看著我,阿窈你看著我…”
他沒將人掰過來,只得翻滾到唐窈另一邊,繼續跟面對著面,一手輕著后背,聲安道:“你睜眼看著我,我保證棠棠和桉兒不會有事。”
“是不是那日夢魘嚇住了?”他思來想去,這段日子唐窈也沒出門,唯一可能的就是長歡府那日的夢魘。
“那只是夢……”
“那不是夢。”
“好,那不是夢。”郁清珣敏銳察覺到緒不對,一邊繼續安,一邊聲保證:“我會讓人護好棠棠和桉兒,無論誰都休想傷害到他們。”
他并沒有當真。
唐窈聽出來,前世事發生后他猶會護著那養,更何況現在還什麼都沒發生。
他不會送那養離開,也不會去查暗中藏的兇手。
唐窈睜開眼睛。
郁清珣側躺在旁,與面對著面,輕哄人時,連眼角眉梢都似含著意,真切無比。
唐窈再閉了下眼,按榻坐起,垂眸俯視向還躺著的人,“我知你不信,但我想跟你和離,是真心實意地想和離,不是因為變心,也沒有聽信誰的讒言。”
“你若定要我給出理由……”深吸口氣,聲音低了低,“郁清珣,我不你了,我想離開你,我們和離吧。”
躺著的人怔愣了下,跟著坐起。
“你上了別人?”他懷疑道。
唐窈已不愿再復答這話。
郁清珣皺著眉,仿佛想不通般:“你既然沒上別人,又為何要和離?這種東西沒有就沒有,不就不,礙著你我當夫妻了?”
唐窈想說什麼,突然又覺得自己十分可笑。
郁清珣看出被打擊到,聲音稍,還是繼續道:“世上夫妻,哪個不是父母之命妁之言?你我門當戶對,自定親,婚嫁之前連面都未見過,不還是這般過了十一載。”
“十一年都過了,你……”
“我現在厭煩你了。”唐窈截斷他,微微笑了下,像譏諷又像自嘲,“我只想跟你和離遠離你。”
“這不可能。”郁清珣直接否決,眉宇有寒意。
“你我婚嫁關系到郁國公府和靖安侯府,豈能輕易和離?況且,就算你不在意岳父和三位舅兄,你和離,你將桉兒和棠棠置于何地?”
“帶他們走?呵。”郁清珣譏笑了聲,強下眸底冷意,“他們姓郁不姓唐,就算你和離改嫁,他們也得留在我郁國公府。”
唐窈抿未答。
郁清珣徹底明白過來,心里說不上是涼還是冷,只想將對方這想法狠狠按下去。
既嫁給了他,那這輩子都只能是他的妻。
和離,最好想都不要想!
郁清珣繞過,下了床來,稍整了整皺的袍,眸子又冷睨向坐在榻上沒的人,最后警告道:“趁早將這想法拋開,和離,呵,這輩子都不可能。”
他甩下話語,抬步朝外走去。
外間守著的丫鬟見他出來,趕忙低下頭,似看到他沉冷寒的臉。
第7章 壽宴 (一)
室昏暗如夜,有燭自外間小心照來。
“夫人。”曉晨端著燭臺靠近,微弱火映照出那張姣好面容,“熱水已經備好,可需要洗漱歇息?”
唐窈低垂著眸坐在榻上,好一會兒才抬起頭,“幾時了?”
“外頭才敲過戌時(19點)的鐘。”曉晨小心翼翼覷著主子的臉,“國公爺已經出了院門,應是回前院去了,可要讓四姑娘和小公子過來?”
“不必了。”唐窈從床榻上下來,扶著丫鬟的手往梳妝臺走去,“卸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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