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有什麼!”柴敏大笑,“得了孩子高興,我難道就不高興?這難道不是我的種?”
他便命:“去,上書房去,這院里上下再賞一個月月錢!”
親之前,家里分給他半個莊子的出息,他又有俸祿收,也攢了些己,手里寬裕得很。
嫁妝厚、出手大方,他那點東西比不了,所以沒拿來現眼。
他也不想要花錢時還得求媳婦,那也太憋屈了。
“有孕辛苦,我還不知怎麼謝。”柴敏笑道,“我看有一個喜歡的蝴蝶金釵,我再打一支一樣的,送給,湊一對,怎麼樣?”
“三爺有心,送我什麼都是好的。何況是記掛著我,連我的首飾都記在心里。”紀明德俯在他懷里,聲音又又,“這雙對,正是我與三爺。”
柴敏心里用極了。
妻在懷,他難免就想尋事。
紀明德這時便嘆說:“我不能了,該安排人服侍三爺的。可惜一早桃夭和其蓁犯了錯兒,我打了一頓。只求三爺,先忍耐兩日,等其蓁養好的臉,我再伺候三爺,好不好?”
柴敏一聽,便知是兩個丫頭換人事發。
論姿,其蓁雖然中他的意,桃夭也不差。況且桃夭上風妖嬈,用起來很是舒坦,他也就由得兩個丫頭作怪。
現下其蓁也要歸到他手里,自是更好。
桃夭和其蓁都是的陪房丫頭,怎麼罰、怎麼打,他不好手。和們多年的分,想來也狠罰不到哪去。
柴敏樂得裝傻,只等兩天后收用其蓁。
……
其蓁不敢再違背一次。
枯坐了兩日,在真正被三爺“收用”之前,忍不住去看了桃夭。
桃夭已被傷痛折磨得不似人形。見其蓁來,竟還淚笑了一笑。
“你這子……”其蓁不敢看,“還能、還能養好嗎?”
“誰知道呢。”桃夭慘笑,“好不好的,都是命。就算還能起,不能再生育,也就是廢人一個了。”
其蓁扭頭抹淚。
“你哭什麼?”桃夭又笑,“挨打的又不是你!你現在可是知道的厲害了,到底也要去做三爺的人了吧!”
“我不是有意害你!”其蓁噎,“我是、我是沒想到,竟會——”
“竟會下這麼狠的手!”桃夭替補全這話。
兩人一趴、一站,許久無言。
其蓁坐在了桃夭床邊。
“你……恨我嗎?”問。
“你說呢?”桃夭反問,“你在福中不知福,現在全而退,還能做姨娘,不知我多恨!”
其蓁只有點頭:“我也沒指,還能與你再做姐妹了。”
“可我更恨——更恨——”桃夭攥住的手,“恨我不是姑娘、,恨我只是奴才丫頭!”
“你前日說得還真不錯!”說,“誰咱們只是奴才丫頭!”
“奴才丫頭又怎麼樣!”其蓁卻站了起來,“奴才丫頭……就不是人嗎!”
桃夭著,“嗤”地一笑。
-
雨已經連綿整整十日。
姜孺人急得角起泡:
這“爛場雨”再下幾天,小麥積水、倒伏、發霉,等了半年的收可就全沒了!
每天求神拜佛、上香禱告,求老天爺降恩,讓這雨快些停。
紀明遙聽聞,猶豫一日,也開始跟著拜。
崔玨已有八天沒回家了。
雨勢不減,河面上漲,本就要修繕的中澤、廣兩水壩更加危險。
下雨的第三天,崔玨就住在了工程上,帶下屬往來奔波兩地,和民夫同吃同住,一同趕工。
紀明遙派天冬去看過。
天冬回來說:“姑娘就在家等著吧,千萬別去看姑爺!那些民夫在水壩上都不穿服,雖然沒有什麼不可看的,到底太丑!姑娘去,也怕他們分心耽誤事。這是姑爺的信,姑娘看看?”
崔玨寫滿了四頁紙。
紀明遙看了幾遍。
整封信看似寫了很多話,其實都是一個意思:
他很好,不用來。
紀明遙就回信:
在家也很好,他不用空回來看。
也當真不去工程上探視,只在崔玨還在中澤時,黃葫每天三次帶人送去家里做的五十道菜,讓崔玨在送人之余還能自己吃好。
讓黃葫和觀言盯著他吃飯,一天三頓,每頓都不能。
除此之外,好像沒什麼再能做的了。
不通水務、水利,雖會監督工程,但對如何整合幾州幾縣資源,如何與上下級員打道、扯責任,并不悉。讓給崔玨和詹僉事出主意,純粹是外行指導行。
添是不可能的。
拜佛念經,至能讓心靜。
每次念完經再去練字、讀書,都覺效率更高了!
……
兩日后,天晴。
次日清早,崔玨趕回家中。
他本有滿心愧疚想要訴說。他想賠禮:將夫人帶離京中,卻還未至一月,便十數日不回,空留夫人獨自在家。
可看見夫人的第一眼,他竟到困倦。
“先洗了澡睡一覺?”紀明遙笑問,“睡醒再吃飯吧!”
于是,崔玨什麼都沒有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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