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他以為見到夫人的第一面,他對溫從并不羨慕、更無妒忌。
“現在你明白了?”紀明遙仍在追問。
“明白了。”崔玨笑。
“明白什麼了?”紀明遙不肯放過。
“明白了我傾心于你。”
崔玨再次吻上的。
“白天,還是在書房——”紀明遙卻推他,“你行了?”
不能做……別這麼親!
崔玨支起上。
他笑:“其實還有。夫人想聽嗎?”
“快說!”紀明遙嗔。
“原來,我對夫人,是一見鐘。”
崔玨又俯下,輕輕吻額頭。
原來,從見到夫人第一面起,他便已然心。
只是當時,他毫無自覺、并不自知而已。
-
二月二十六日,紀明遙和崔玨辭別兄嫂,上船啟程。
寶慶暫攜孫吏目同乘一船,不與他二人一起。
四人除崔玨外,都是第一次坐船遠行。不上兩日,全倒在艙歇息。
滾在矮榻上,紀明遙鼓勵自己:“等回京,就不暈船了!”
崔玨也鼓勵:“是會好。”
他穩穩將藥碗端在夫人前。
紀明遙半爬起來,就著他的手,一飲而盡。
……爽!
苦得真爽啊!
苦上這幾天,安穩一兩年!
上路第五天,暈船癥狀減輕許多,紀明遙能出艙走走了。
坐船還是比坐車舒服許多,至活空間更大。即便夜晚行船,睡在艙,也比睡在車里更安穩。
一路南下,春漸盛。
將到臨青時,已在晚春,著單而不寒。
崔玨看完的歷年治水、督工條陳已能鋪滿一整個長案。
桑葉與百合常到另一船上找孫吏目,討教生產、接生的事。
一日從臨青轉衛河,靠岸歇息,鎮中正有一戶人家婦臨產,孫吏目親去接生。
桑葉百合請示了姑娘,便也去隨行助手。
二人在護衛中年齡最大,原是由們負責教授騎武藝。
八個護衛到邊半年,紀明遙仍讓桑葉負責出行時駕車護衛的事,但護衛們實際的領頭,已是山姜和天冬。日常教學也大半轉為山姜負責,桑葉與百合只教導丫鬟媳婦們。
現在,落選掌事,們并不自棄,要在本職工作之外開拓新技能,紀明遙當然支持。
自衛河上岸,便要走陸路、過黃河,至開封。
陸路共四百余里。路上共行六日,于三月十四日抵達開封。
送孫吏目上任,紀明遙和崔玨在開封略作修整。
崔玨分別拜了河南按察使與河南左右布政使,送上儀程。又對幾家員送去拜帖,并未特地拜訪。
而眷里,因有寶慶郡主同行,應是開封誥命前來拜與紀明遙。
問過妹妹、妹夫,寶慶接下拜帖,便令人去說不必來見,要清凈一日。
紀明遙也沒親去各家,只與眾位誥命互換了拜帖。
無意仗著份——廣宜長公主義——和皇后的信重張揚跋扈、目中無人,得罪所有人。但一省之中,左右布政為從二品、都指揮使亦為從二品、按察使為正三品。為淑人,只看誥命,便與一省中位最高的員家眷地位無有差別。又有寶慶姐姐同行,若再主去各家拜,便是把姿態放得太低,或許會人看輕。不卑不最好。
崔玨也不需要特地進行“夫人外”才能開展工作。
寶慶要先在開封逛幾日,玩夠了再去中澤。
次日,便只有紀明遙和崔玨上路。
傍晚,兩人抵達七十里外的中澤縣。
崔玨幾個直屬下屬和中澤知縣親出城外來接。
車停,紀明遙仍在車里昏昏睡,沒太聽清崔玨怎麼與這些人談。
但片刻后,清醒時,城外歡迎儀仗已盡數散去。
新按察副使的車隊清凈城,沒有攪城百姓日常生活。
推開一點車窗,看今后至一年會居住的縣城。
千里不同風,百里不同俗。京城離中澤足有一千五百余里,此風人自然與京中有些差別,更不及京繁華。但城中房舍整齊、街道潔凈,往來行人皆能蔽、面無菜,見乞兒,時而便有一兩個拎著魚鴨的男行走,顯然百姓的生活還過得去。
至衙門,三牲祭門。
紀明遙不參與這些繁瑣禮節,由崔玨和人應酬,自己先在后門下車,驗看后宅。
衙整不大,后宅只占不到四分之一面積,共前后兩進,東西各一院。極西一所小花園,已超出“后宅”范圍。
紀明遙自然住中路正院。
上房五間,青磚灰瓦。屋亦是青磚鋪地。窗明幾凈,家齊全,都結實能用。管家說,大半是衙門里本來就有的家,只多添了幾樣,換了床。
從東至西推了推所有桌椅箱柜,沒有晃不穩的。
這就行了。
派管家來此之前,崔玨還命他按家中規矩置辦家,被立刻阻止。
家里雖然有錢,可又不是真的“千金小姐”,還非花梨木、紅木、檀木家不用。上輩子四人間宿舍也住得很舒服。出差在外,房舍舒適就好,很不必追求奢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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