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春消雨歇要水的時候,壯著膽子瞧了一眼,就看到自家姑爺隨意地披著外裳,將姑娘攔腰抱起,轉時出懷里的人一雙如玉的小,上面還布著淡淡的齒痕和紅印。
一面給蓮上藥,一面有些意外地笑道:“姑爺真是心疼夫人呢!知道今日還要拜見老夫人,沒舍得鬧您。”
蓮想想昨天晚上江有朝將翻過來覆過去、最后還猶覺不滿足地沖了個冷水澡的模樣,含含糊糊地點頭:“唔……”
剛親這幾天新嫁娘都要穿紅,蓮今日換了一件正紅滾滾如意紋蜀錦襦,發髻高挽,簪著九點翠金步搖,襯著瀲滟水眸愈發艷多姿。
早膳兩人是一道用的。
桌上擺了兩碗松茸粥,幾盤清淡的菜并著一籠脆的胡餅。與令國公府花樣繁多、致富的早膳不同,卻也不讓人覺得難以接。
直到蓮坐下悄悄比劃了一下粥碗的大小。
……和的臉幾乎一樣大。
似乎是在行軍時帶出來的習慣,江有朝吃飯很快,不像世家公子般優雅,卻也沒有半分魯。沒等蓮喝幾口,他面前的粥已下了小半。
蓮執著的手頓了頓,默不作聲地瞥了一眼自己的碗。
里面還盛著滿滿當當的一碗粥,稀稠適宜,泛著濃郁的鮮香。用料是實打實的,份量也是實打實的。
江有朝注意到了自己的小妻子的停頓,抬頭看著:“不合胃口嗎?”
“沒有沒有。”蓮搖搖頭,倒也沒說假話。
輕輕吸了一口氣,拿著湯匙喝粥。瞥見江有朝漸漸變空的碗時,還努力地加快了吃飯的速度。
江有朝抬眼就瞧見著勺子喝粥的模樣,一舉一間都遵照禮儀規矩,優雅又好看。發髻間著的步搖也不晃,服服帖帖地俏立在烏發之中。
他放緩呼吸,靜靜觀賞著這副景。
蓮喝了小半碗,已經覺得飽了,然而江有朝就坐在對面,這還是他們新婚的第一頓飯,只能拿著湯匙乖乖喝粥。
一口,兩口,三口。
喝到最后,左手輕輕按了按自己圓溜溜的肚子,心里萬分慶幸今天沒有穿合線的裳,否則豈不是當眾出洋相。
努力拉著碗里的粥,直到終于喝完了,才心復雜地倚靠在椅背上。
偏生對面的人還覺得不夠:“可要嘗嘗胡餅?這是祖母帶來的廚娘,做胡餅的手藝很好。”
江有朝平時冷寡言,此刻對著吃得開心的蓮卻忍不住同分。
蓮看著他凌厲面容上帶著一暖的眼眸,咽了口口水,艱難地點了點頭:“……好,我嘗一嘗。”
好在胡餅不像粥一樣,吃不完會讓人覺得不禮貌。矜持地用手指掰了一小塊,放進里嘗了嘗。
說實話,肚子太撐了,什麼味都沒嘗出來。
笑著朝江有朝夸贊道:“不愧是祖母從并州帶來的廚娘,的確與眾不同,和國公府里頭做的一點兒都不一樣。”
江有朝頷首,角輕輕勾起。
好不容易吃完飯,兩人就該去拜見江老夫人和江二叔一家了。蓮正準備起,覺到吃撐的肚子又頓了一下,不著痕跡地扶著桌子站起來。
江有朝向出手。
蓮任他牽著,一同朝正院走去。苦夏捧著給二房準備的見面禮,和迎春在后頭跟著。
路上鋪了厚厚的青石板和鵝卵石,蓮一只手扶著腰,替自己減輕負擔,見到有人路過的時候立馬放下來,對外的形象姿態優雅的不得了。
江有朝沒注意到的小作。
就算注意了,也只會以為是走路的習慣,不會多想。
他握著的小手,頗有些心猿意馬,腳上還不忘走得慢一點,好讓蓮能夠跟上他的步伐。
正院里,二房夫人梅氏陪著江老夫人科打諢,氣氛熱鬧極了。
“我聽說呀,老大的媳婦可是國公爺的兒,連陛下都不知道見了多次呢!”
江家原只是寒門,梅氏也不過是個商人的兒,對來說,任憑再大的權勢位,都不如皇帝對的吸引力大呢。
江老夫人笑得合不攏:“是呀,多虧了陛下英明,把這麼好的小姑娘賜婚給伯英,要不然老婆子我可要著急死了。”
羅氏抱著兒,聞言和丈夫江學義對視了一眼,低下頭笑著哄:“瑩瑩,馬上就要見到大伯娘了,高不高興?”
小孩聲氣:“高興——”
江老夫人笑道:“咱們瑩瑩聰慧可,是曾祖母的心頭呢。”
殷氏也跟著彎了彎,心中對那位公府嫡有些好奇,也有一淡淡的張。
江有朝帶著蓮踏進門,正堂里的說笑聲頓時停了,眾人的目都朝這一對新婚夫婦看過去,眼睛里帶著好奇和驚艷。
蓮穿正紅長,喜慶鮮艷的襯著白皙無暇的小臉,云髻致,頭上著九金簪,點翠輝映間有種明艷昳麗的。
站在旁的江有朝著一月白如意紋錦袍,英俊凌厲,腰背拔,自有一分岳峙淵渟的冷然氣勢。更何況兩人裳上都繡著如意紋,任誰看了都覺得這是一對璧人。
江老夫人愣了愣,連忙讓丫鬟把人迎進來,臉上笑容更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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