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舒諾簡直氣笑了,干脆也不頭發了,把手上的巾往林宴上扔過去,語氣不善地說:“你趕快回去,我不想看到你了!”
林宴先是慢條斯理地放下碗筷,再平靜地拿下蓋在頭上的巾,最后才慢悠悠地站起來,表依舊認真的。
程舒諾看著他西裝上的大片湯,額角突突直跳,毫不客氣地用腳拇指蹬了兩下他的腳,無語問:“多大的人了?還能再稚點嗎?”
林宴心想順著程舒諾的話往下接總是沒錯的,于是便不慌不忙地點頭,認認真真地回答:“你要是喜歡,我努力一下,應該還能再稚一點。”
程舒諾:“……”
程舒諾很無語,又踹了林宴一腳,更加無語地問:“我什麼時候喜歡了?”
林宴沉默了片刻,看著程舒諾,隨后嚴謹道:“我綜合分析了你的四任前男友,通過橫向比較,縱向叉,你確實喜歡稚一點,蠢一點,傻一點的......”
他略微停頓,眼底若有所思,角卻藏著笑,“我不知道為什麼,難道跟我這種聰明的在一起你覺得很有力嗎?”
程舒諾:“......”
程舒諾氣結,這人怎麼回事啊,夸自己聰明就算了,怎麼還拐著彎罵蠢啊。
林大律師卻不覺得自己的話有什麼問題,他認真起來的時候非常認真,于是便真實地勸:“小諾,沒必要的,人之間重要的是,而不是智商,輸給自己男人真的一點都不丟人。”
他再次停頓,最后總結,“相信我,我不騙你。”
程舒諾:“……”
程舒諾真得想打人了,林宴筆直地站在跟前,神清淡,姿態清貴,頂著一副超正經的皮囊,偏偏說出的話沒一句靠譜的。
忍了忍,突然就不想忍了,程舒諾想撕開他一貫的從容不迫,也想看林宴窘迫,更想蠻不講理地欺負他一下。
于是踮起腳,雙手毫不客氣地掐上林宴面頰,用力了把他臉蛋上的,掐出莫名其妙的形狀。
林宴:“……”
林宴的斯文正經被撕碎,很是稽。程舒諾卻板起臉,一本正經地低聲教訓:“胡說八道!簡直胡說八道!誰輸給你了?我要臉有臉,要有,要錢也有錢,哪里輸給你了?嗯?”
林宴被程舒諾狠狠著臉,他表有點掛不住,他長這麼大從來沒被人這麼輕薄過,有些丟人。但是是自己朋友,就只能當做是調了,做男人就該大方一點。
林宴試圖說服自己。
可程舒諾還不是朋友啊......好吧,跟自己未來朋友更不能太計較。
林宴功說服自己,他不在憂慮上的屈辱,而是笑著慨:“你終于承認我是你男人了啊。”他反應很快,鉆程舒諾話里的,“怎麼說呢,我現在很開心。”
他嗓音醇醇,裹著笑意,低頭看程舒諾。
程舒諾離他很近,兩人幾乎在一起,程舒諾上只有一件單薄的睡,段便被勾勒得特別明顯。林宴口著綿,跟著主人的呼吸起起伏伏,讓他有些心猿意馬,他頓了下,實在沒忍住,嘆了一聲:“小諾,你是大姑娘了。”
程舒諾一開始沒聽懂,可也是聰明人,仔細咂,立馬品出了里頭的。程舒諾是真沒見過一本正經開黃腔的。踮起腳,拿腦袋撞林宴額頭,“就你這態度,復合?做夢吧林大律師!”
程舒諾上很不客氣,林宴知道“程大王”只是虛張聲勢,程舒諾啊,對他到底是心疼的。
林宴臉頰被程舒諾紅了,心卻有些,便抬手圈住的腰,隔著薄薄的布料輕輕在腰上挲了下,溫聲道:“沒做夢呢,你都承認我是你男人了,做什麼夢?”
他再次笑,如雪后春現。
程舒諾看得心跳加快。
別開眼,不打算和林宴貧了。程舒諾五指松開林宴的面頰,手臂搭上他的肩膀,想和他親昵一會,腰間卻察覺林宴的小作,便假裝惡狠狠地瞪了他一眼,作為警告。
林宴不為所,角帶著抹淡淡笑意,看到程舒諾肩上落的發,他又收了笑,有點認真地說:“你坐下。”
程舒諾愣了下,林宴話題跳得有些快,有點沒反應過來。
林宴便直接抱著程舒諾在沙發坐下,程舒諾橫坐在林宴上,姿勢曖昧,有點不好意思,便匆匆想從他上下去,林宴卻直接扣著的腰,“別。”
他聲音嚴肅,程舒諾不敢了。
程舒諾還是有點怕林宴冷臉的。
程舒諾以為他要做什麼,林宴卻只是重新拿起巾,神專注地給著后的發,作仔細又小心,程舒諾是意外的,意外他的和溫。
程舒諾由著他作,沉默了會,忍不住問:“你對所有人都這麼好嗎?”
林宴作微頓,他眸深深看著程舒諾,程舒諾卻在他看過去的瞬間,錯開眼,又改口道:“算了,你別說了,我不想知道。”
程舒諾其實也是小心眼的,兩人分手三年,可以男朋友,林宴怎麼會沒人呢,憑林宴的條件又什麼人找不到呢,計較這些,除了給自己添堵,沒別的意義了。
可想到林宴也曾對別人好,還是有些在意的,這麼換位思考,好像更過分了,林宴的前友至沒在面前晃悠,自己的前男友還組團在林宴面前刷存在呢。
程舒諾有點慚愧,林宴還沒說什麼,主往林宴上靠近了點,認真地說:“以后只能對我好,不準看別的人。”
林宴哪里有人啊,他從來都只有程舒諾一個,可這會見程舒諾斤斤計較,他突然又不想解釋了,自己在醋缸泡久了,也想拉個人一起熱鬧一下。
他輕輕嗓,頗為可惜地說:“看看都不行嗎?偶爾看看也不行?”
程舒諾本來在坐在林宴上,見他這麼欠扁,揮拳往他口砸了下,氣惱地道:“林宴,你到底什麼態度啊?有你這樣追人的嗎?”
林宴手上作沒停,依舊給程舒諾頭發,眼底卻漸漸融了幾分笑意,清冽的聲音裹著笑,“好吧,要是今晚能留我下來,我保證,以后再也不看了。”
程舒諾震驚,音量提高,“趁火打劫?林宴你也太無恥了吧!”
林宴也坦然承認,“沒事,能留下來就好。”
程舒諾:“......”
沒應聲,林宴便繼續給頭發。
程舒諾卻心想,林宴一定是瘋了,甚至會懷疑眼前的人是不是真的,林宴怎麼就突然非不可了呢。可開心嘛,程舒諾又是開心的,一個人是真心還是假意,自然能的到。
林宴是真心的,程舒諾很確定。
林宴卻是不確定的,程舒諾許久不說話,他有點心慌,思忖片刻,他試圖輕描淡寫地說:“你別誤會,我真沒別的心思,想留下是因為......”
話語略微一頓,林宴實在不會講人的話,也不習慣說出來,可見程舒諾好奇地看著他,林宴有些話便口而出了,“我們白天各忙各的,三餐也湊不到一起,你一點機會都不給我,我晚上再不主一點,怎麼追你?”
他帶點失意地笑了下,程舒諾心思忽而一。
林宴聲音再度低下去,一五一十地代:“你問我白天有沒有想你,工作的時候很忙,確實沒法分心。可空下來的時候,真的想了,幾次倒是忘了,你要是覺得這個很重要,我明天開始就記一下,你覺得怎麼樣?”
程舒諾:“......”
林宴沒有開玩笑,程舒諾很確定,他眼神真摯,看樣子從明天起真的會每天和報告一天想自己幾次。
要說經驗吧,雖然前男友多的,可真的不算什麼,四個加起來都不到三個月,怎麼在一起的還沒弄明白,稀里糊涂就已經被踹了。
再往前推一點,又是他追的林宴,還是第一次被人這麼熱烈的追求,也是第一次在林宴眼底看到真真切切又毫不加掩的意。
程舒諾覺得自己完蛋了,這樣的林宴,真的不適合和他獨,不想淪陷,至不想這麼快,理智告訴,還有很多事橫在自己和林宴中間。
頭發差不多干了,程舒諾從林宴上下去,坐到一邊沙發上,想說讓他早點回去,可和他眼神對上,程舒諾說的話就離了自己的意志,“你要是真的想留下來,睡客房可以嗎?”
話音剛剛落下,明顯看到林宴眼底閃過一簇,他抿了下角,眉梢挑高,“你這麼邀請,我要是說不可以,好像有點不合適。”
程舒諾:“......”
程舒諾真想拍死自己,對這種得寸進尺的男人心個屁啊,就該讓他滾,程舒諾生怕自己自己說什麼不該說的,到時候把自己也賠進去。于是趕站起來,往臥室走,冷淡地說:“客房的被子都是干凈的,可以直接睡。你要想洗澡的話,我也沒意見,我回房睡覺了,你自己看著辦吧。”
林宴跟著站起來,看著程舒諾的背影,坦然問:“才八點多,不聊會天嗎?”
程舒諾沒回頭,故意刺激某人,“我們有什麼好聊的?你要和我聊我四個前男友嗎?”
“早點睡,我累了。”某人回得飛快。
程舒諾心想,林宴倒是可的,稚得可。
......
九點半,林宴躺在客房。
他沒熄燈,看著天花板發呆,屋里靜悄悄的,不知道程舒諾睡沒睡,他不敢問,生怕惹生氣,程舒諾一氣之下就趕他走。
他有些開心,能和程舒諾重新開始,雖然程舒諾還沒松口,可他知道快了,有些債是要還的,當初程舒諾追他那麼久,他才這麼小段時間,真的不算什麼,所以他也是矛盾的,他一邊想著程舒諾趕快答應了,一邊又想著不著急,他心疼程舒諾,所以很想同。
可他也是不安的,黃啟平的事他沒有把握,他實在不明白黃啟平在想什麼,夏清的案子他很清楚,黃啟平是無辜的。傅延其實也沒有說錯,他和黃啟平之間的關系沒這麼簡單,黃啟平也確實有恩于他。
孫志的案子發生在他高一那年,一年后,兇手再度作案警方才懷疑可能抓錯人了,孫志的案子重新調查,卻也陷瓶頸,真兇沒落網,法院改判孫志無罪,出來沒多久孫志便病逝了。
林毅因為孫志的案子被停職,他半生都是驕傲自負的,沒法承在肩上人命的重量,再后來的事就是,父母越來越多的爭吵,鬧到最后,兩人離婚了。
再往后推,林毅復職,沒日沒夜的重新調查這起連環殺人案,母親卻舊病復發,住進醫院。母親到死都沒見到父親最后一面,林宴對林毅有恨,母親去世的大半年間,他都沒和林毅說過一句話。
可林毅出事的那天,他其實是見過林毅的,林毅說案子有了新的線索,他要去一趟衡遠集團,巧的是,孫遇的父親孫志就是衡遠集團的員工。
結果卻死在了途中,因為偶遇的一起劫持孕婦的惡案件……
林宴不知道自己怎麼睡著的,醒的時候卻是一冷汗,做的夢有些可怕,兵荒馬,鮮淋漓。
他有些狼狽地坐起來,額頭有冷汗滾下來,坐了會,才平復了心,看了眼時間,他也才睡了半個小時,現在也才十點多一點。
林宴心跳有些快,他睡眠不好,也認床,突然到一個陌生的環境更睡不著。
林宴掀開被子起來,套上拖鞋,他撈過一邊的枕頭,往外走,可還等他推門出去,又折走到床邊,拿起床上的被子,方才滿意地推門出去。
主臥的燈還亮著,燈從門底的細里瀉出來,扯出一道細碎的投在灰暗的走廊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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