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近江鳶有空的時候,總是被鄭謙之帶著出各種場合。
包括但不限於各種正式晚宴、私人餐敘,甚至是朋友聚會。
“我未婚妻,江鳶。”
第一次聽到他這樣介紹時,心髒像被裹了層又甜又濃的糖,低了嗓音:“會不會太快了?”
鄭謙之彎下腰,用一種外人看來親得不像話的姿勢,湊近耳廓:“跟著我的節奏就好。”
節奏……
什麽節奏……
江鳶腦袋一片空白。被灼熱氣息麻痹了神經,膝蓋以下都有莫名的酸。
接著,鄭謙之將江鳶那條石化的胳膊,放進了自己的臂彎裏。
“挽了,別走丟。”
江鳶從不知道還可以這麽談。
來北城這麽久,也當別人“未婚妻”當了這麽久,這段時間才有了實。
沒過多久,圈人人皆知,不食人間煙火的鄭大公子要結婚了。
一次私人活上,鄭謙之帶著江鳶姍姍來遲。寧會所的包廂裏,在座都是鄭謙之的發小。
“哥,嫂子,坐這裏!”
說話的是張家二公子張西寧,從小跟在鄭謙之屁後麵,唯這位哥哥馬首是瞻。
江鳶坐在鄭謙之邊上,一暗紅吊帶,烏黑的頭發低盤著,挽一個小髻。
眼睛彎了月牙,笑盈盈的跟眾人打招呼:“我是江鳶。”
“嫂子,幸會幸會。”
江鳶率直,沒多時便和眾人打了一片,微信都加了好幾個。
被問及南城有什麽好吃的好玩的時,慷慨陳詞:“來南城玩,我給大家安排。”
鄭謙之疊著在一旁看,了的指尖,有一下沒一下的挲。
趁著江鳶出去接電話。
張西寧湊到鄭謙之邊:“哥,眼可以啊。嫂子看起來真不像那種扭扭的大家閨秀。”
鄭謙之了一眼門外的方向,“嗯”了一聲,神和緩。
也有不識時務的偏要杠一桿子:“可聽聞這位江小姐,之前似乎屬意的是你家小爺啊。”
一句話說完,包廂瞬間安靜。
圈子就這麽大,之前婚約一事鬧得沸沸揚揚,在豪門圈裏早不是。
隻是礙於鄭家的威勢,眾人也隻敢在心裏編排幾句,還沒幾個人敢放到明麵上來說。
一句話讓在座的都冒了冷汗。
張西寧渾打了個哆嗦,眼神瞥向鄭謙之淩厲的側臉:“去去去,什麽陳年老黃曆了。就你話多。”
鄭謙之看了眼腕上的表,拿起一旁的外套,抄在臂彎裏。順帶拎上江鳶留下的手提袋。
“江鳶是我的人。”
臨走前掃了一眼眾人,眸很淡:“我死纏爛打追來的。”
等鄭謙之離開包廂,眾人才把這口不上不下的氣,徹底呼了出來。
死纏爛打……
“不是,他什麽意思……該不會是被什麽不幹淨的東西奪舍吧!”
適才的愣頭青還沒回過神。張西寧朝他的後腦勺狠狠拍了一掌。
“我哥的意思,再讓他聽見你們編排江小姐,就死定了。”
-
江鳶剛接完電話,看到鄭謙之拿了外套從包廂出來。
“要回家了嗎?”
他攬過的肩:“嗯。”
江鳶抬頭看了他一眼。會所走廊旖旎的氛圍燈下,鄭謙之眸淺淡,像一塊琥珀。
忽的想起剛才跟霜姐通的電話。
“你說鄭家哥哥到現在都沒下一步?”
“……這不是也才沒幾天嗎??”
江鳶瞪圓了眼,畢竟第一次,哪裏搞得清什麽進展速度才算正常。
“一壘都沒有?你們倆到底在不在談?不過鄭家哥哥看上去就冷淡的,他是不是……”
掛了電話,江鳶細細思忖了下。
霜姐說得不無道理。沒吃過豬還沒見過豬跑嗎?這種進度小江確實不甚滿意。
鄭謙之一路牽著走到車邊。
忽的腳步微頓,餘瞥到高跟鞋上鬆掉的綁帶。他蹲下,不疾不徐地,幫江鳶把帶子重新係。
江鳶下意識地後了下,又被男人握住了腳踝:“別。”
口有些熱:“哥。”
鄭謙之指尖微頓。抬頭仰視:“上次說不許哥了。”
他直起,盯著看了兩秒:“從出來那會兒就不太說話,小姑娘有心事了?”
夜朦朧,不遠陳已經下車,為他們扶住了後座車門。
江鳶心一橫,拉過他扣得整整齊齊的領口,驀地親了上去。
的瓣上來時,鄭謙之一僵。而後雙手很自然地,抱住了的腰。
其實都算不上吻。
虛張聲勢地在他邊啄了一口後,江鳶便急急忙忙想撤退。修長的脖頸通紅,連眼眶都有些。
靠一己之力拉快了進度,江鳶不知道剛才自己的表現能打幾分。
可鄭謙之沒打算讓“撤退”。
雙臂還箍在腰上,眼底劇烈暗湧:“江鳶,這算什麽。”
“算……一個吻。”說,“霜姐說我們進度太慢,我覺得說的……”
黑沉的眸停留在過分昳麗的上。帶著甜香,他還沒來得及仔細品嚐。
他彎了一點腰。
“幫我摘眼鏡。”
江鳶不明所以,“哦”了一聲,抬手將他臉上的鏡架取下,握在自己手裏。
還沒來得及問出“放哪”。
箍在後腰的手鬆了。鄭謙之大掌向上托著的後頸,稍微用了一點力,向自己。
“小姑娘,這才是吻。”
江鳶倏地瞪大眼睛。
牙關被撬開。漫天漫地的雪鬆味,把僅剩的理智蠶食殆盡。
鄭謙之的很涼,前隔著布料的又滾燙。
江鳶手裏握了他的眼鏡,手背在他冰涼的西裝上,幾種溫度不斷在裏橫衝直撞。
簡直……是要了命了。
寶典裏哪裏教過這些。
從未有過的讓失了魂。角偶爾溢出的輕,在寂靜街道上尤顯突兀。
眼角沁出潤。江鳶睜開眼,失焦的視線與鄭謙之過分灼熱的眸對上。
哪裏冷淡。哪裏寡。
迷蒙的視線被大掌覆上,眼睛下意識地閉,重新陷黑暗。
薄著的,咬字沉緩。
“害就不要看。”
說罷,疾風驟雨再度降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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