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世上不是所有人生來都配做父母的。”

    陳燼臉辨不出喜怒，箍著腰用力把人攬在了懷裏，眼神平涼卻有力量，“麵對神貧瘠的父母，你隻是他們的產而已。”

    “這麽多年你還沒明白？”

    “……我知道的。”

    溫熒趴在他懷裏，清冽幹淨的薄荷氣息往鼻腔裏鑽，指甲用力嵌進了他腰，眼淚鼻涕弄了他襟一。

    “知道你還躲我？”

    “我沒躲。”嗓音發悶。

    陳燼瞇起眼，話語辛辣，“人還沒三拳頭高，裝個暈就騙回來了，我要是你媽，不吸你的吸誰？”

    溫熒被這句話，激起了無數的鬥誌和勝負，眼睛都是紅的。

    這麽多年，陳燼還是那麽了解的痛點和緒黑。

    他們都不是傷春悲秋的人，一起哭哭啼啼當個loser，承認自己屈服於命運，那比去死還難。

    “你的手要不要去藥店買個紗布？”擔憂瞥去。

    “破皮而已。”陳燼看也沒看，“當老子瓷娃娃啊？”

    溫存褪去，溫熒有些窘迫地想退離到副駕，被陳燼一把按住，摁住雙手往作座椅一靠：“飯吃了？”

    “……沒。”

    陳燼盯著淚睫盈眶杏眸漉漉的臉，恨不得扣著腰在車裏把.死，結吞咽地滾了兩下，費了好大勁才挪開眼。

    溫熒胃不太好，陳燼帶去商業街那家很有名的粥鋪吃了小米粥和手抓餅，帶把手機修了屏，又買了個最新款，最大存的星。

    和他的午夜正好配款。

    溫熒瞥見他在新手機上搗鼓著，忍不住啟：“我們能不能把電話卡換回來？……這樣太不方便了。”

    “換回來？”

    陳燼笑了，掐著下，話語刀鋒般刺骨寒人，“你想換卡還是換人？”

    “膩了？不想被我管了？又想分手了？”

    溫熒無奈，不明白這兩者有什麽聯係：“導員和我人電話都打到你那去了，你不覺得很麻煩？”

    “如果不是電話打到我這，”他冷笑，“現在你已經被拐賣了。”

    “……”溫熒沉默。

    陳燼帶去了附近一家極未來科技的不夜電玩城，裏麵有各種街機、室運和照相館，線昏暗，流四溢的鐳燈織炫舞，DJ的聲音震耳聾。

    一片喧鬧中，溫熒被他結實有力的臂膀轄著脖頸，強地往自己方向拉。

    到了一家switch模擬實店，三兩個人正拿著手柄在縱屏幕上的小人玩得不亦樂乎。

    溫熒緒懨懨，還沒從之前的事中緩過來，就看見陳燼五指牢牢嵌著的指，問店員要了兩個手柄，像是隨便指了櫥櫃第二排一個卡帶。

    聽不清他說了句什麽，店員遞來了紙和馬克筆。

    陳燼把紙筆遞給：“寫下你最討厭的人名字。”

    “……啊？”

    溫熒有點懵，還是不假思索地寫下了“溫妙蓉”三個大字。

    陳燼把卡帶進去，遊戲畫麵很快浮現出兩個麵對麵的人，玩家是第一視角，麵前站著個四五十歲左右麵目猙獰的婦人。

    他把手柄遞給一隻，然後把紙片在了婦人頭頂，吐出兩字：“扇。”

    ？？？

    溫熒眨兩下眼睛，試探地握著手柄虛空了一掌，隻聽“啪”的一聲脆響，那婦人臉被扇得偏向一邊。

    “你沒吃飽飯？”

    陳燼輕哂，溫熒被激得加重力道摑了一耳，那“溫妙蓉”直接被打出了鼻，極為慘烈。

    溫熒快笑瘋了，直接來了個八連，啪啪啪扇得婦人臉東倒西歪，眼鼻流，頭頂的條狂掉。

    就在得意昂昂時，躲閃不及冷不防被了一耳。

    下一秒，陳燼瞇起眼，從後麵握了的手，猛然一甩，“溫妙蓉”直接被扇倒在地，口吐鮮Game Over。

    由於玩得太激烈，居然按廢了手柄一個按鈕。

    不等店員發話，陳燼已經拿了兩盒最新款的switch和兩個新配的手柄過去結賬了：“我買了。”

    店員的神瞬間從慍怒轉為豔羨，和旁邊店員小聲嘀咕：“我靠，這就是一擲千金博朋友一笑嗎？”

    陳燼被店員“忽悠”著買了一摞遊戲卡帶，還辦了張會員卡。

    溫熒挽著他胳膊不停衝他使眼，讓他別衝，他卻輕飄飄地睇來：“你應該慶幸，我扇的是假人。”

    “要是真人，人已經進醫院了。”

    陳述句。

    陳燼蠻橫又強勢地環著腰，拎著購袋往外走，桀驁散漫，連一個眼神都吝於給，拽得要命。

    他兌了沉甸甸一筐遊戲幣，足有一千個，別人都是一捧一捧，隻有他是一筐，溫熒抱在懷裏，好似聽見了心在滴。

    “過來。”

    途經一臺像素風的拳皇街機時，陳燼圈著一扯，順勢把攬到上抱著，曖昧發酵。

    商場裏開著暖空調，的被他的夾著，溫隔著布料傳來，溫熒覺心跳越來越快，砰砰地失了序。

    他骨節分明的手包著手放在右邊按鈕：“你來放技能，我來。”

    他們旁邊也站著一對，那頭男看自家朋友眼睛都黏在陳燼上轉不了，登時火冒三丈，一屁坐在了旁邊，縱著漫人：“看什麽看？我比這小子牛十倍。”

    “賭嗎？我們會贏。”

    陳燼銜住耳垂低低呢喃，手也沒閑著，著搖桿挑選著人，“贏了，年來我家。”

    “ ……”還沒有押輸好不好。

    那頭男鄙夷地看著他們，似乎覺得有人就是累贅，必輸。

    溫熒幾乎是哪裏亮了點哪裏，卻也省著大招不敢用，陳燼單手握著搖桿，長指靈活得要命，每次都能準miss掉頭男的暴擊和招式，趁著那人恨得牙之際，溫熒一通連招，直接贏了！

    那頭男在友麵前失了麵子，冷哼一聲：“的玩什麽遊戲，全靠躺。”

    “躺不躺，關你屁事？”

    陳燼臉一沉，腳踩在沙發上，一把揪住男人領，居高臨下地冷睨著他，眼裏一片漆黑冷誚，“真把自己當個東西了？”

    明明沒用幾分力道，頭男卻怎麽都掙紮不，他很快意識到自己踢到鐵板了，被友推了一下：“跟人家道歉。”

    “對不起對不起，怪我瓢！”

    男人舌頭直打結，不住地跟溫熒低頭道歉，“人也可以打遊戲。”

    溫熒看了他一眼就收回視線，沒多說。

    但之前霾遍布的心，已經消散很多，臉上也恢複了神采。

    拉著陳燼去了前麵繽紛卡通的娃娃機區，從筐裏撈了一遝幣，興地翹著頭看他：“你想要什麽？”

    “用我的幣抓娃娃答謝我？你還會做人。”

    陳燼強地把掰過來抓到了一臺冷門的全是刺蝟的娃娃機前，“抓這個給我。”

    溫熒擲了遊戲幣進去，一通作猛如虎，夾子鉗著那隻黑刺蝟懸到半空時，啪嘰，掉了。

    溫熒：“……”

    雙手放到前，上下深呼吸著，一整個“一生要強的中國人”架勢。

    陳燼倚在機前諷刺：“你擱這醞釀大招？便呢？”

    溫熒火冒三丈地又扔了幾個幣進去，但每次都是掉，眼看那一筐的遊戲幣瞬間消失了一半。

    “我不得不佩服你激怒我的本事。”

    陳燼差點氣笑了，修長漂亮的大掌覆上的手，移搖桿讓爪子中心對準刺蝟中心，驀然下爪，當爪子抓到刺蝟上鉤時，計算好角度直接把刺蝟甩了出來。

    ！！！

    溫熒震驚，這就是網上所說的抓娃娃神技——頓甩嗎！

    高中時，陳燼抓娃娃技就出類拔萃，秋遊時有生出錢讓他幫抓都慘遭拒絕。

    不出十分鍾，陳燼已經給抓了一麻袋喜歡的星之卡比、樂、玲娜貝兒，洗整片娃娃機，老板娘看了都哭了，推著推車過來給裝娃娃：“帥哥，你行行好別玩了，再抓下去真的要破產了。”

    這架勢，哪像來抓娃娃的，分明是來搶劫的。

    來到一家大頭自助照相機。

    陳燼瞇起眼看向，眸裏攢著詭異森然，看得心裏直犯恐慌：“你要幹嘛？”

    “……我不拍！你放我下來，陳燼！”

    “你沒得選。”

    陳燼一把托起的，嚇得懸在半空中的溫熒把纏住了他的腰，手勾住他脖子，能鮮明到布料下壑分明的腹繃堅，炙熱又存在十足。

    撲騰著瘋狂掙紮，被他骨節分明的手卷住了手腕。

    陳燼將抱在了高腳凳上，調試好機拍攝按鈕。

    麵紅耳赤地想躲，卻被反剪住雙手，抵在冰冷的玻璃牆上，下頜被迫上仰，殷紅花蕾般的瓣送到他麵前。

    齒關被撬開，舌被肆意侵占，陳燼鉗著下，暴狠戾的吻落了下來，像是要將吞咽幹淨，拆吃腹。

    快速又猛烈，咬在口腔、脖頸、耳畔。

    弄得渾繃，外套拉鏈都開了，仰著臉語不調地著軀：“你別……”

    “還分手嗎？”

    陳燼強地把臉掰過來麵對著他，臉上緒極淡，經絡發的手掌掀開的羽絨服，手指挑著休閑拉繩，“嗯？”

    驟然往他的方向一扯，臉上卻若無其事：“分不分？”

    溫熒恥害怕得要命，兩手死死地握住他冷白骨的手，杏眸潤：“……不，唔……”

    一連串哢嚓聲終止。

    大頭打印出來的照片極為過火。

    溫熒被扣著雙手，整個人被抵在玻璃壁上，被陳燼抵著，仰著臉被迫迎合著他，閉著眼，睫輕。

    他在咬，鵝絨般的雪頸全是淤紅的牙印，看得溫熒臉都燙了。

    哪怕隻拍到他的側，也能從清冷利落的下頜線和拔立的眉骨辨出這男人絕非凡品。

    陳燼直接撕下一片在了手機後背，沒忘揩下一片在臉上，長臂惡劣地把嵌進膛：“分手，你想都別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