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一的腦袋在瞬間空白了下。

    就算是被周尚宇發現自己跟陸聿的關係時，周一都沒有那麽恐懼過。

    杜清樂是陸聿名正言順的未婚妻。

    而隻是見不得的人。

    就像是小到了警察，隻想要逃離。

    可陸聿卻很淡定：“去上課，學校的事我會理。”

    他很確定，杜清樂的角度方才頂多是看到兩人比較親。

    在杜清樂走過來之前，周一已經低著頭走了。

    杜清樂笑著打量陸聿：“你們看起來很親。”

    陸聿眉頭微皺，似是有些厭煩：“學校裏傳了些風言風語，在哭鼻子，我過來看看。”

    杜清樂滿意的看著他的反應，“什麽事？”

    “學校有造謠者編造跟一名在職副教授有染。”

    杜清樂挽住他的胳膊：“這點小事，你還親自跑一趟，你再對其他人這樣好，我都要吃醋了。”

    “杜家的大小姐會把這種小事放在心上？”陸聿理了理袖口：“還約上了副院長，我先過去。”

    “一起吧。”杜清樂笑著說：“我今天沒什麽事。”

    陸聿看了一眼，沒再拒絕。

    副院長見到杜清樂一起前來，同陸聿握手後，就跟閑話了幾句。

    之後這才談及正事。

    杜清樂微笑著說：“周一世可憐的，我看學習也很努力，而且又一直是在我未婚夫家裏長大，我覺得單單是這樣的耳濡目染的環境，應該也不會做出這種出格的事。”

    副院長笑了笑，正要開口看到白啟進來了，就連忙衝他招了招手，“正好當事人來了，我還有個會，白教授，你們把事聊清楚，來坐……”

    白啟有些背景，這樣的事就算是分也不會太嚴重，副院長自然是不願意趟這趟渾水。

    陸聿深黑的眸子朝白啟看過來。

    “清樂，你先出去。”他沉聲。

    杜清樂頓了頓，看了看了陸聿，又看了眼白啟後，站起，“我外麵等你。”

    ——

    下午時分，在學生們今日課程結束後，校園論壇上發布了一條白啟本人的澄清。

    容非常簡潔，簡單概括起來隻有幾個字：學校流傳與周一同學的緋聞為不實言論，兩人之間沒有私下的集。

    看到這條澄清的學生們，不約而同的回頭看去坐在最後一排角落裏的周一。

    周一很好學，以前上課都是在前兩排坐著。

    但事發生後，就開始有意避開了引人注目的位置。

    “不是啊。”

    “是不是誰知道，萬一白啟是為了保，故意這樣說的呢。”

    “……”

    澄清造的結果便是一邊倒的輿論有了兩極分化。

    周一低頭收拾著書本，背上書包去了圖書館。

    去把借的關於換學校的書給還了。

    此時的圖書館還沒有多人，遠遠看到了一直在圖書館做兼職的柳柳學姐。

    周一上前想要打聲招呼。

    “……你是要跟我分手嗎？我為了你，作賤自己到這個地步，你說不要我就不要我了？”柳柳聲音帶著抖。

    周一聞言腳步頓住，有些尷尬的不知道要不要上前。

    “我不在乎，隻要能跟你在一起，我不在乎這些，我……”轉過的柳柳餘看到了周一，狠狠一頓，然後匆匆就掛斷了電話。

    “周，周一。”

    周一尷尬的笑了下：“學姐，對不起，我……隻是想要跟你打個招呼，我剛來。”

    柳柳了眼淚：“你聽到了什麽？”

    周一搖頭：“我剛過來，你就回頭了，我什麽都沒聽到。”

    柳柳見不像是在說謊，這才安心。

    “你……還好嗎？”周一遞給紙巾。

    也許人在難過的時候，邊就不應該有人出聲安，不然很容易淚水決堤。

    此刻哭到不能自抑：“我喜歡上了一個不該喜歡的人。”

    周一見狀隻能安，還給買了一杯茶。

    周一一向都覺得柳柳是屬於清冷人那一類的，因為是文學院的，帶著腹有詩書氣自華的雅致，“都會好的。”

    柳柳看著耐心陪伴自己的周一，似乎是想要說些什麽，但最後又把話給咽了下去。

    “謝謝，我沒事了，你忙吧。”

    周一對著微笑：“沒事，我再陪陪你，我……回家也沒有什麽事。”

    柳柳幹眼淚，到底還是問出了口：“學校裏的……流言，你沒事吧？”

    周一給看白啟的那個澄清：“已經解釋清楚了，不是我做的，所以我沒有放在心上。”

    在跟白啟的事上，是問心無愧的。

    兩人坐了很久，分開前，柳柳用力的抱了抱，“謝謝。”

    還有，對不起。

    ——

    周一在距離陸家還有兩百米的時候，腳步就已經變得沉重。

    “周一，夫人在客廳等你。”

    周一前腳踏進門，後腳陳意就出現說道。

    周一抿了下，“好。”

    偌大的客廳，隻有陸母一個人端坐著。

    旁邊站著的陳意走過來給泡茶。

    周一站在旁邊，喊了一聲“夫人”，沒有得到回應。

    陸母慢悠悠的飲茶。

    陳意朝著周一瞥了一眼，周一站了半個小時後，陸母這才開口：“聽說你大學的績不錯。”

    周一謹慎回答，“還可以。”

    陸母示意了一下旁邊厚厚的一大賬單，“這是家裏這一年來的各項支出，你做個表格，分門別類的規整一下。”

    陸母掀起眼皮：“不麻煩你吧？”

    周一：“不麻煩，我盡快弄完。”

    陸母淡淡的抿了口茶水，說：“就在這裏弄吧，我明天一早要用。”

    周一眼皮跳了下，這裏連個椅子都沒有。

    而電腦已經擺上，就放在陸母手邊的矮茶幾前。

    周一隻能蹲著去敲鍵盤。

    半個小時後，周一的就麻了，刺疼又難。

    但是當稍一有作，喝茶的陸母就會看過來。

    周一隻能跪一會兒，蹲一會兒。

    杜清樂到陸母的邀請來家裏吃飯，一眼就看到了在那裏蹲跪著的周一，不過隻是一眼後，就跟陸母笑著聊起天來。

    “本來今天是想要讓陸聿接你過來吃飯，但他今晚忙，不會來，隻好我給你打電話，我讓廚師準備的都是你吃的。”陸母握著杜清樂的手說道。

    窗外的王姨看著跪在那裏的周一，猶豫了猶豫，還是悄悄拿著手機去給陸聿打電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