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世這一天,蘇迦妮來飯桌找遲域,他的同學歪七扭八地起哄,笑著慫恿把醉醺醺的遲域背回去。
真背。
他們吃散伙飯的地方離遲域住的七瓏公寓很近。
但這時,他們一伙人在清大場,離附近的校門都遠,蘇迦妮尋思著怎麼把遲域弄回去。
看向這群前世很悉的面孔,突然就有了主意,開口,稔地了一個名字,問他能不能幫忙送遲域到車上。
那人很驚喜。
“域哥跟你提過我啊?我臉這麼大啊?!沖著這點,這個忙我幫定了!!羅羅啊,我們一起架著域哥送他過去吧?”
遲域突然開口,“不用。我能走。”
“真能走?”
“嗯。”
走是能走,但歪七扭八的。
蘇迦妮上去扶遲域,他立刻靠向,靠得賊,推都推不開,笑著摟穩他,跟他一起往前走。
坐進黑勞斯萊斯,很快就到清大外的七瓏公寓。
蘇迦妮摟著遲域進電梯,假裝問他住的樓層,問完才摁下了早就知道的數字18。
解開大門碼鎖。
進門。
只一秒。
蘇迦妮就被遲域摁在門板上,淡淡的啤酒氣離越來越近,直到跟的氣息纏繞到一起。
許久,遲域才放開,手打開鞋柜,拿出準備好的鞋子給換。
蘇迦妮角微紅,“你裝醉的呀?”
“嗯。”
“騙我送你回來呀?”
“嗯。”
“喝了多?”
“一瓶。”
啤的。
沒摻其他。
剛才知道了。
遲域換好鞋就說,“服都是酒氣,先去洗澡。”
“啊?”
“我用客臥,寶寶服在主臥。”
“??”
遲域作迅速。
蘇迦妮眼見他的背影消失在客臥,門閉上,問都沒來得及問他什麼意思,總覺事要向某種不可控的方向發展。
前世…
前世是撲倒他來著,這次不會…不會吧?!
遲域洗好出來,走向客廳沙發上呆坐著的蘇迦妮,“怎麼不去洗?”
蘇迦妮見他穿得整整齊齊,頭發都吹干了,服也是很正經的居家服,頓想歪了。
這兩年在遲域蘇醫大的住所,也留宿過,也跟他躺在一起過,他最多就是摟休息,沒有多余的。
現在,應該是想多了。
蘇迦妮想明白后,就去主臥洗好。
換洗的居家服跟遲域的相似,是款。
兩個人站在一起,愈發登對。
臺。
夜景靜。
遲域手臂扣住蘇迦妮的腰,箍得,蘇迦妮立刻就張起來。
他語氣幽幽,“寶寶今天遲到了。”
錯過了他的畢業典禮。
這次來京市,原先的計劃是聽他上臺講話,給他送捧花,慶祝他畢業。
“對不起呀,朋友也不想錯過你人生的重要時刻,但導師的項目臨時有事,耽擱了時間。”
遲域親了親的額頭,“寶寶不用跟我說對不起,就算寶寶把項目看得比我重要,我也能理解。”
啊這話……
蘇迦妮接也不是,不接也不是。
“想讓寶寶幫我做件事。”
“好呀,什麼事?我答應你。”
“簽名。”
“簽什麼?”
蘇迦妮頓不妙,似乎答應得太快,他不是要簽什麼嚇死的轉讓文件吧?
“校服簽名。”
哦。
這個啊。
蘇迦妮頓時又松了一口氣,這是再平常且正常不過的要求。
“可以呀。”
“我不是清大的學生,能把名字簽在你們清大校服上,開心還來不及呢!你校服呢?拿出來呀。”
“在我房間。”
他的校服在他的房間,合合理。
蘇迦妮跟著遲域去了他的房間。
他像是早有準備,很快就把兩件上給翻了出來,擺在被單上。
一件很悉,是清大的校服。
另一件也很悉,是,京市附中的校服。
蘇迦妮定睛一看,桃花眼突然就有點熱。
這是,遲域在京市附中穿過的舊校服啊!
曾經借用過他的校服,故意說弄臟了要拿回去幫他洗,實則拿回家后,剪下他靠近心臟的那顆扣子,跟的校服扣子換了。
他那扣子還是拿布練了幾個小時的針線,練得跟原先的走線差不多了,才親手上去的。
認得出來。
當年還校服給他,他卻換了新校服穿,還以為他發現的所作所為,把這件舊校服給扔掉了啊。
原來他確實發現了,但不是扔,是藏了起來。
嗚嗚嗚………
遲域他,真的。
蘇迦妮在心里哭死。
遲域看桃花眼水霧霧,仿佛下一秒就要滴下眼淚來,攬住的腰,“不是說好只能被我親哭?”
蘇迦妮鼻音,“那你親呀。”
不親不是遲域。
停下來時,蘇迦妮問他,“我以前送你的東西,你是不是都留著?”
“嗯。”
“你生日,我送你的鞋子呢?”
“保險柜。”
簡直了!
蘇迦妮怔怔地看他。
遲域咬的,“你的校服我給你簽了,我的你還沒簽。”
??
蘇迦妮想起來,重生前,確實拿校服請同學簽名留念,哄了遲域好久,他才肯簽下大名。
現在,他要幫他簽?
這個時候?
遲域像是看穿的想法,黑眸一瞬不瞬地凝。
蘇迦妮莫名地,就秒懂。
巨大的恥席卷而來,抵死不從,搖斷頭,“不行。”
“絕對不行。”
“你換件白襯衫,或者你的籃球服,什麼其他的都行呀。”
遲域眸沉到底,“換了就可以?”
他果然是會抓重點的。
蘇迦妮稍猶豫。
遲域再問,“換了可以嗎?”
蘇迦妮豁出去,點頭,“嗯唔……”
許久。
遲域像是嗓子突然解封,開始對蘇迦妮甜言語,喋喋不休。
“蘇迦妮,我你。”
“哦。”
“寶寶好乖。”
“寶寶絕死我了。”
“寶寶,我你。”
“寶寶,想一直這樣你你到我死寶寶寶寶寶寶……”
“………”
蘇迦妮忍無可忍,嗲的聲音很是不耐。
“你吵得我好煩,讓開呀。”
“讓不開”
“讓不了一攸米”
“寶寶再忍忍我,嗯???”
“啊??”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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