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座車廂,直到將南初吻的不過氣來,宮硯承才放開。
轉而一頭扎進懷里,聲音委屈到變形。
“你都沒有送過我這麼用心的禮!”
南初怔了片刻,不由得失笑。
曾經是將宮硯承當普通朋友,自然比不上對家人用心。
兩人在一起后,這人還沒過過生日,也難怪他會吃醋。
想到這兒,著他的腦袋順道:“等你下一個生日到了,我也給你做。”
宮硯承:“要和他不一樣的!”
南初突然覺得自己在帶孩子,“好。”
副駕駛的凌四覺自己的三觀被重塑了一遍。
后面那個仿佛孩子一般的男人,是威名不亞于他家二爺的宮?
不過想到早上凌驍的表現,好像也沒比這人好多。
能讓他們變這樣的,也只有小姐了吧?
得到南初的承諾,宮硯承心里才舒坦了點。
想到凌驍口的那片刺繡,他忍著心下快要冒泡的酸水,語氣幽幽的問道:“這是你在那邊學的刺繡?”
關于南初古代那一世,兩人攤開說過。
所以這個‘那邊’,南初一聽就明白他指的是什麼。
抿了下,“是。”
這種古代大家閨秀會學的東西,除非是傳承,否則現代人應該也沒幾個去的。
“那你……”宮硯承不想多問,卻又忍不住,“有沒有為他繡過什麼東西?”
這個‘他’指的是誰,同樣也不難理解。
南初遲疑片刻,“你想聽實話還是假話?”
宮硯承:“……”
南初:“如果想聽實話的話,我為他繡過一個荷包。”
宮硯承額角突了突,“閉!”
南初:“是你自己要問……唔……”
宮硯承再度堵上的,帶著焚盡一切的力道攻城略池。
前座的兩個人互相對視一眼,大氣都不敢出。
他們好像聽到了什麼了不得的事。
不會被暗殺吧?
接下來的一路上,凌四深刻的認識到齊崢說的要淡定是什麼意思。
聽到自家小姐的聲音,他好幾次都差點忍不住要去‘解救’,卻被齊崢摁的死死的。
下車的時候,凌四的臉毫沒比南初好多。
南初看著俊臉通紅的小跟班,心里將宮硯承罵了個狗淋頭。
這人玩不起還老是翻舊賬。
南初深吸一口氣,整理了下思緒。
正要進公司大門,卻發現外墻拐角站著兩個人。
一個是悉到不能再悉,剛剛還讓宮硯承醋大發的邵銘修。
另一個也不陌生,就是最近比較爭氣的祁愿。
這兩個人站在一起?
不是南初要懷疑祁愿,這種場景,換誰都不可能淡定。
慶幸自己今天沒穿高跟鞋,所以不費吹灰之力就匿氣息靠近了兩人站的位置。
“……違約金天娛可以替你支付,你只管人來就行了。”
南初一靠近,就聽到了這麼一句話,當下就炸了。
這狗東西竟然想挖墻角?
然而也沒有輕舉妄,而是靜等著看祁愿什麼態度。
當初姜宴是因為喜歡,才改變主意留在星澈。
但對于祁愿來說,目前的星澈好像真的沒什麼和天娛競爭的資本。
如果非要走,星澈也沒辦法留住。
面對邵銘修的邀請,祁愿先是愣了下,“天娛為什麼要邀請我?我現在就是個18線。”
祁愿不明白,南初卻大致猜得到原因。
導的劇一直都是各大娛樂公司關注的對象,主人選哪怕還沒宣,但像邵銘修這種娛樂巨頭的大佬,要想打聽出來還是很容易的。
“告訴你也沒關系,免得你多想。”邵銘修倒是表現的很坦。
“我知道你被導敲定為下部劇主的事,也承認來挖你是看重了你的價值。但你應該也知道,來天娛肯定比你留在星澈要有前途。”
祁愿聽了他的話后,恍然大悟的點了點頭,“我知道。”
邵銘修勾起角,“那沒什麼問題的話,你就回去收拾一下東西吧,其他的我來……”
“等一下。”祁愿打斷他,“你是不是誤會了什麼?我只是肯定你說的話,但沒說要跳槽啊。”
邵銘修臉上的笑容一僵,南初懸起的心又落下。
“為什麼?”邵銘修噎了半晌才不解的問道,“忘了告訴你,給你準備的簽約合同不是按你現在的咖位,是按照三線明星的標準來的。
等你升了一線,待遇也會隨著變更。除了這個,你還有什麼需要顧慮的?還是說,你不相信我說的話?”
“都不是。”祁愿搖了搖頭。
“你知道我被導敲定了下一部劇的主,卻不知道我能有機會走到導面前表現自己,都是了我家總裁的指點,否則我連這個配角都拿不到。換句話說,沒有我家總裁,就沒有今天的我。
我雖然還沒在娛樂圈嶄頭角,但也知道做人不能忘恩負義,所以哪怕天娛再好,只要星澈不虧待我,我都沒想過要離開,所以邵總請回吧。”
聽到這話,南初心下一陣慨,也慶幸自己沒看錯人。
當初不過是稍微指點了一下,能拿到導的主,還是祁愿自己的本事。
可是到了祁愿這兒,卻像是自己對恩重如山一樣。
與南初的反應不同,聽完祁愿這段話,邵銘修的臉已經完全拉了下來,薄也抿一線。
然而他不是那麼容易放棄的人,正打算繼續勸說,就見南初從拐角走了出來。
看到南初,祁愿嚇了一跳。
怕誤會,有些語無倫次的開口道:“南總,你怎麼……我……我不是……”
“沒事,我知道。”南初毫沒有聽人墻角被發現的尷尬,抬手安的了祁愿的腦袋。
隨后一臉諷刺的看向邵銘修,“你知道自己現在像什麼嗎?”
邵銘修眼角了,明知道從南初里聽不到什麼好話,還是好奇心害死貓的問道:“你想說什麼?”
南初挑著紅笑道:“像古代青樓外面拉客的老鴇。”
邵銘修:“……”
祁愿想笑又不敢打擾兩人的對話,憋的一張小臉通紅。
“你不用跟我耍這種皮子,這次算你下有方,不過盡管有一個好的臺階,但要從一個小明混到一線,還是有很多變數的不是麼?”
邵銘修又恢復了那份從容淡定,“何況天娛一線云集,也不缺一個,錯過這次機會,損失的是自己。”
他這話雖然句句都表現的無所謂,但又無形中著對祁愿的威脅和敲打。
南初冷笑一聲,“從姜宴,到祁愿,邵總這麼惦記著我手里的藝人,要是不禮尚往來一下,倒顯得我好欺負。”
邵銘修怔了怔,隨即一臉稽。
“你這話什麼意思?你還想挖天娛的藝人不?除了魏嘉旻和葉池弦那樣的棄子,你還能挖到誰?”
南初角勾起一抹神的弧度,“待會兒你就知道了。”
如果沒記錯,今天就是盛涼川合約到期的日子。
原本對方說他解決完了合約問題,會自己來星澈。
現在麼,去接他也不是不可以。
這麼想著,轉扔給凌四一串車鑰匙,“去天娛。”
邵銘修眉心跳了跳,“你要去干什麼?”
南初卻沒再理他了。
邵銘修不知道南初葫蘆里賣的什麼藥,但也跟著的車回了天娛。
兩人一前一后的到了天娛大廈門口。
南初下了車后,也沒有要進公司的意思。
只是拿出手機發了條短信過去,問終止合約的流程進行到哪兒了。
邵銘修跟在后面下車,見狀忍不住諷刺道:“你不是來挖人的嗎?怎麼到這兒就不走了?”
南初笑道:“我要挖的藝人合約已經到期了,又不用我去支付違約金,我干嘛要進你的地盤給自己找晦氣?在這兒等著接人不好嗎?”
邵銘修愣了半晌,才從腦海中搜羅出一個合約到期的天娛藝人。
只不過這個名字怎麼都沒法讓他和南初要挖的人聯系到一起去。
于是他一臉荒誕的問道:“你說的人是盛涼川?”
反正人幾乎已經到了自己手里,南初也不再賣關子。
點了點頭道:“看來你還不算太笨嘛。”
得到南初肯定的答復,邵銘修更是一臉的迷。
甚至覺得自己張的跟來都是一種愚蠢的行為。
“你是不是太異想天開了點?盛涼川是合約到期了,但他是當紅一線,就算不和天娛續約,也是自己獨立出去開工作室,怎麼可能跟你去星澈?”
他話音剛落,手機鈴聲就響了起來。
看到是藝人經濟部總監賈威翔打來的,也沒察覺出什麼異樣。
直到電話接通,一道焦急的聲音從話筒中傳來。
“邵總,盛涼川的經紀人來跟我要他的合同,說他不打算續約了。”
“你說什麼?!”邵銘修攥著手機的手一,目死死的盯著對面神泰然的南初。
“他有沒有說為什麼不續約?是要獨立出去開工作室嗎?”
“我正要說這個。”賈威翔的語氣著一濃濃的不可思議。
“他不續約也不是為了開獨立的工作室,而是去一個名星澈娛樂的三無公司,你說這人是不是瘋了?”
“啪嗒”一聲,邵銘修的手機落在地。
比起聽到南初說要挖盛涼川,盛涼川決意要跳槽到星澈的消息顯然更讓他震驚。
他覺得這個世界都玄幻了。
南初悠然的欣賞著邵銘修的表,并好心的替他撿起手機。
“怎麼年紀輕輕的就得了帕金森呢?用不用我給你扎扎針?一套針灸一千萬,保證你針到病除,叟無欺。”
邵銘修:“……”
此時南初這副花一般的笑靨在他眼里比什麼都可惡,“你是怎麼說服盛涼川去星澈的?”
南初將手機還給他,氣死人不償命的說道:“你想知道啊?我就不告訴你。”
邵銘修心下又是一陣氣翻涌,但他也不打算坐以待斃。
“不管你用了什麼手段,都別得意的太早,等我見了盛涼川,了解清楚什麼狀況,他是去是留就不是你說了算了。”
他這話剛一說完,公司大門就被推開,從中走出一抹頎長的影。
看到盛涼川,邵銘修心神定了定。
他抬步上前,正要開口人,就見對方徑直從他旁走過,沒分給他半個眼神。
卻近乎小跑著走到南初面前,眨了眨纖長濃的睫,語氣驚喜又糯,“你是來接我的嗎?”
邵銘修:“……”
如果眼前不是盛涼川的臉,耳中聽到的不是盛涼川的聲音,他都以為自己認錯了人。
誰能告訴他,那個出了名的高傲自大、連他這個總裁都不屑一顧的人,在南初面前竟然跟個小綿羊一樣?
南初好似沒看到邵銘修臉上的彩表,笑著朝盛涼川點了點頭,“快弄好了嗎?”
得到南初肯定的答復,盛涼川的心更加雀躍,“快好了,剩下的手續是磊哥在幫我辦。”
“不是。”邵銘修平復了下呼吸,開口話道,“涼川,你為什麼要去星澈?你知不知道星澈是一個什麼樣的公司?天娛能給你的,它一樣都給不了!”
盛涼川這才注意到這號人,聽了他的話后眉梢微微蹙起,一副‘你是在我做事?’的表。
語氣也冷到沒有溫度,“與你無關。”
邵銘修:“……”
看到寫滿‘關你屁事’的一張厭世臉,邵銘修確定盛涼川還是那個盛涼川。
自從他上任總裁的位置,天娛的哪個大咖不是不余力的結討好他,只有這家伙從來沒將他放在眼里過。
他想著對方能給他掙錢,也就不計較這些了。
可眼下對方都要走了,他也不慣他這臭脾氣。
“我不管你是為什麼要走,但你可要想好了,去了星澈,天娛給你的一切資源都會撤回,而且你應該也清楚,星澈給你配不起秦彥磊這樣的金牌經紀人,遑論是只帶你一個藝人。”
他話音剛落,就聽到秦彥磊的聲音從門口傳來。
“抱歉邵總,您剛來沒多久,可能不知道,我的合約和涼川是綁在一起的,他走我也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