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是他們之間第一個真正的親吻。

之前在老侯爺堂那次，雖然已經吻得深又放肆，舌難解難分，但是那次畢竟中間還隔著一層輕紗。

那層薄薄的阻隔給了他們兩個人逃避的借口。事后如果誰后悔了，完全可以用那層薄薄的阻隔來安自己：沒真的親到啊，畢竟那親的其實是輕紗嘛，又不是當時那個人。

可是今天，連那最后的退路都已經沒有了。

當那甜的菱包裹上來時，云晏的眼睛立時就紅了。

的好小，便是主吮著他的，卻也只夠吮住他正面那一小點點的部分。

——他雖是男子，但是因為相貌實在生得太好，于是上正中也有天生的珠。能含住的，便也只珠那麼一點而已。

他紅著眼看這樣主求歡的。

之前生他的氣，也有過主向他求歡的形，甚至不惜在他眼前袒子——可是主索吻，這卻是第一次。

是他在揚州重見三年來的，第一次！

他久經秦樓楚館，早就知道青樓里的姑娘們最要的一條法則就是——可以用自己的子伺候客人，但是絕不主親客人的。

因為親，代表著自己的；子只是生意，卻是奉上自己的心。

現在終于主親了上來……這樣重要的時刻，卻是因為子里藥力發作！

而且，還是別人給下的藥！

云晏懊惱，一把將春芽推開，“滾！”

可是春芽在迷蒙之中，卻完全不知道是怎麼了，只能遵循自己子的需要，再度纏上來。

子明明那麼小、，可是卻偏有一不服輸的韌勁兒，纏住他時如曼的藤，不放。

親不到他的，就鍥而不舍地親他的下頜、結、頸窩……

隨著的作，陌生的麻沿著云晏周旋走，他撥開手臂，的卻纏上來；他剛捉掉的小腳丫，的手又摟住了他的頭。

明明在力道上不可能是他的對手，可是卻用韌占據著上風，像是一只小小的蜘蛛，不斷擴大的網，將他粘住，無論他有多大的力氣，都漸漸掙不開。

他先前還能低低吼，到后來卻已經發不出聲音。那靈巧的舌，勾轉旋繞，尋著了他一切的空隙，趁著他一丁點兒的不備，便還是攻襲了進來……

他的神智被攪繞得開始一點點渙散，迷離之際，久遠的記憶不由得自己飄飛出來。

五年前，他未滿十五。第一次單獨下江南，去巡查侯府在揚州的鋪子。

揚州富庶，揚州的鋪子日進斗金，但是揚州的鋪子也因此而最難管——掌柜和伙計們都跟人兒似的，算盤珠子多撥拉兩下，下去的銀子就是幾百兩。

他當時雖然還不滿十五歲，卻要用揚州的鋪子來立威。

他是庶子，生母又只是賬房的兒，府里府外就沒人拿他當回事；鋪子里的掌柜和伙計們更是老油條，自然沒人服他。他要想穩穩接下侯府商鋪的管理權，他唯有將這塊最難啃的骨頭啃下來，才能讓所有人臣服。

他于是誰都沒告訴，自己一個人下了揚州，扮做在碼頭乞討的小花子，混給侯府鋪子扛活的苦力中間，搜集報。

結果還是因為年紀小哦，不小心被一個老拍花子給盯上了，趁著夜將他拍暈，賣給了人牙子。

——揚州富商玩兒得花，有人買揚州瘦馬為妾，就也有人專買俊年為孌。

買了他的牙婆子，正是春芽們那個樂戶的當家婆子。

那婆子尋常不稀罕買年，因為沒有揚州瘦馬值錢；只是他的相貌著實讓那牙婆子震驚了下，說這樣的貨十年難遇，這才破例買下了他。

他為了自保，裝作啞。

牙婆子給他尋找買主，這個過程里牙婆子也不肯白白養著他，于是讓他當了個工——給手下那一班新養的揚州瘦馬們當實踐的工。

那一幫揚州瘦馬剛都十二三歲，可以賣給人了，卻還沒有真的過男子。牙婆子卻也有自己的職業擔當，不肯們隨便些臟的爛的男人。

他這樣俊干凈的年，便了那牙婆子最佳的人選。

那晚，牙婆子給他灌了兩盅酒，將他蒙了眼睛，堵了，綁在椅子上。

十幾個姿最佳的揚州瘦馬依次進來，們見識男子的子。隨便們他，只是不準親，也不準做最后那一步。

那時的他原本年，正是氣方剛的。可是他竟也定力驚人，熬過了十幾個小姑娘連番的挑弄。

他以為終于可以結束了，可是隔了好一會子才最后進來一個小姑娘。

他聽見牙婆子在船艙門口罵：“都已是了這個份，還裝什麼冰清玉潔！你今日不他，來日你怎麼懂伺候郎君！”

他看不見，只能聽見細細索索的腳步聲。

船艙門關嚴，站在他面前，卻沒手，只是凝著他。

半晌嘆了口氣，“你也是個可憐人，不是被家人賣的，就是被他們擄來的吧？”

“你別怕，我不欺負你。我們都是一樣的人，我又怎麼可以欺負你呢？”

挨著他坐下來，“我們就這麼坐一會子，等媽媽開了門，我就離開。”

可是那牙婆子卻不滿，趴著門往里看，警告地拍著艙門，“怎麼沒靜啊？你坐那麼遠，是想干什麼！”

無奈，嘆了口氣站起來，湊在他耳邊悄聲說，“我們一起做場戲吧。”

自己起擺，坐在了他膝上。子向他伏過來，在他耳朵上。

“我不欺負你，我只給你講個故事……你別怕，只需跟著我的故事一起想象便罷。”

那天，小船搖曳，隨波起伏。就坐在他膝上，咬住他的耳朵，給他講了個旖旎的故事——好像原本就是戲本子里的公子人，后院相會。

這些他在戲臺上都看膩了，可是說也奇怪，被那甜的嗓音再講述出來，他卻——了。

搖搖曳曳，水聲拍擊，膝上，幽香暗……

他猛然一個激靈！

他膝上的怔住，慌地從他膝上爬了下去，聽著聲音還是跌在了地上。

可是隨即自己爬起來，卻是像個壞壞的小貓般竊竊地笑起來。

走去自己敲艙門，牙婆子進來檢查，看見他子上的異樣，便笑了。

“小浪蹄子……頂屬你最有法兒！”

他看不見相貌，段，卻就憑著一個故事，獻出了一個年人生中的最初一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