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在蕭狐若名字里這個“狐”字,大師不是白給他取的。他腦子夠用,而且還頗有些狡黠。
此時他雖然酒勁上頭,但是也察覺到現場的氣氛不對。
——云晏的氣場太大了。就算在場糟糟好幾十個姑娘,可是云晏一不高興,整個場子的氛圍就都變了。
蕭狐若趕湊過來,討好地問云晏:“阿晏你怎麼了?誰惹你不高興了?”
他說著還沖珠兒一瞪眼:“花魁娘子,是你又惹我們阿晏了麼?就算無人不知你是他紅知己,那你也不能當著我的面兒惹他不高興啊!”
珠兒悄然嘆口氣,只能將這事兒自己攬過來。
“可是奴家卻生了小王爺您的氣,小王爺又要怎麼說?”
蕭狐若看云晏的面子,平素對珠兒倒也客氣。
“喲,我怎麼得罪珠兒姑娘你了?我一向把你當小嫂子看待的,我可從來沒敢對你不敬啊。”
珠兒放下酒壺,擺擺袖,嚴肅起來。
“小王爺被侯府二爺設計困在佛寺修行,我們三爺不忍小王爺寂寞,千方百計照著小王爺喜歡的樣子尋了個如煙來獻給小王爺。”
“如煙伺候小王爺殷勤備至,怎麼小王爺卻原來還忘不了二爺那個丫鬟啊!可憐如煙,前腳剛給小王爺懷了孩子,后腳小王爺就惦記著怎麼再找回別人去!小王爺也未免太薄幸了些!”
蕭狐若被珠兒懟得啞口無言,只好求救地看一眼云晏。可惜卻著酒盅,一臉奚落地皮笑不笑地瞟他。
蕭狐若趕湊近云晏低聲音:“看來珠兒這是跟如煙產生共鳴了!怎麼著阿晏,是不是你跟阮姑娘婚刺激著珠兒了?”
“要不我做主幫你把珠兒姑娘贖,送你府里當個侍妾?你也妻妾雙全?”
珠兒冷冷一笑,“小王爺的好意還請收回,奴家可不稀罕!侯府就算錦玉食,難道奴家在「合歡樓」里當花魁,吃的用的就差了麼?”
“更何況侯府里規矩大,不自在;哪比得上奴家在「合歡樓」里這般自由?”
珠兒這麼一鬧,云晏的氣兒順了,只著酒盅看戲;倒鬧得蕭狐若灰頭土臉的,不多時也就散了,各自回府。
次日春芽便奉召赴晉王府。
晉王妃還特地從晉王府派了馬車來接。
原本一個丫鬟是沒資格單獨出府,就更別說還給配一輛馬車的,而且是王府的馬車。晉王妃擺明了是給足了春芽臉面。
王府的車夫見了都笑瞇瞇說,“便是侯府的正頭姨們都撈不著這待遇。王妃娘娘是真心抬舉姑娘吶。”
春芽勉強一笑,心下卻歡喜不起來。反倒惴惴地,只覺晉王妃今日單獨召見,怕是別有文章。
馬車到了晉王府,素娥親自到門口來迎著。
羅霄是外男,不能進王府宅,親自押著馬車在王府大門外等著。
他瞧出春芽張,便向地笑,出整齊好看的牙齒:“別怕,去吧。如果有事就趕往外跑,甭管是誰,都有我替你擋著!”
春芽見了晉王妃行跪拜大禮,晉王妃雖然了禮,卻給春芽賜了座。
小小通房丫鬟,竟然能在王妃面前落座,這又是天大的面子。
晉王妃將春芽侍寢,以及春芽子的況又親口問了一遍,問完了又賜下了不王府里專有的好藥。
忙完了這一圈兒,晉王妃道:“春芽啊,你總該知道,通房丫鬟最要的任務,是做什麼的吧?”
春芽心下一,急忙站了起來,“奴婢明白。通房丫鬟是為主家子嗣大事……”
暖床都是次要的,最主要是要生養。
晉王妃嘆口氣:“可是你這子,眼看著是著急不得。那你這個通房丫鬟,現在便不合格了不是?”
春芽急忙跪倒,“奴婢福薄,有負王妃娘娘抬舉。”
晉王妃素娥扶春芽起來,“好孩子,予知道這也不是你自己的錯。予絕無怪你之意。”
“只是呢……”晉王妃語氣稍頓,回頭向珠簾后一招手,一個娉婷的影便款款走來。
春芽去,是個窈窕的人。量相貌,竟比如煙還要更像春芽幾分!
晉王妃指著那孩兒道:“翠環。相貌和都與你頗有幾分相像,不過卻都比不上你。”
“你把給二郎帶回去吧,也給二郎當個通房。在你子養好之前,先代替你懷上二郎的孩子。”
春芽愣住,“王妃娘娘何不親自將翠環姑娘送給家主?奴婢人微言輕,唯恐無法說服家主……”
晉王妃卻笑了起來:“春芽啊,你太過自謙了。二郎這麼多年不肯接男之事,唯獨因為你而破例,可見你在他心中的分量!你說話,他會聽的!”
“予也不是不可以親自帶著翠環去侯府,將翠環賞給二郎。只是二郎的子你也知道,好容易他接了一個你,這麼快再給他送去一個通房,他心下怕是抵。”
“故此予就不便在公開給他賞人去,還是你私下里勸說他更合適。”
晉王妃說著瞟了一眼翠環,翠環忙給春芽行禮:“王妃娘娘早就教過我,我去侯府之后,絕不準與春芽姐姐你爭寵。伺候家主床笫之事,自然還都是給姐姐;只等哪日來了癸水之日,再由我來替姐姐伺候就是。”
“王妃娘娘說了,不準我沉浸床笫之歡,只盡快懷了孩子即可。”
素娥也淡淡瞟著春芽:“王妃娘娘如此抬舉姑娘,姑娘自然該對王妃娘娘恩戴德。姑娘還在猶豫什麼?”
“王妃娘娘如此惜姑娘,莫非姑娘竟然連這樣一件小事都辦不到麼?”
春芽說不出拒絕,也沒資格違拗高高在上的王妃。
唯有低低垂首,“奴婢遵命。”
晉王妃這才笑著點頭,示意翠環先上馬車等著去,親自留春芽一起用飯。
春芽以通房丫鬟的卑微之,今日竟然又能與晉王妃同桌進食。晉王妃這可真是給足了天大的臉面,擺明了不敢不識抬舉。
用完了飯,春芽趕起告辭。
自己一個人緩緩走出王府,春芽一路上心酸翻涌。
前方一片花樹婆娑,春芽剛閃而,旁便忽然出一只手來,猛地捉住手腕;想喊,隨即便被捂住!
上的帕子染著詭異的香氣,春芽掙扎了幾下,便神思恍惚,整個子跌了一個陌生的懷抱。
朦朧中只聽見一個聲音心滿意足地道:“小人兒,今兒可算讓我好好解饞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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