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個夜晚的春芽,獨自坐在小小的村舍里,用干凈的布條將十指腹都包扎起來。
阮杏嫌棄,便都不準住進侯府的別院去,只在村頭尋了間破落的村舍給住。
阮杏以為這是難為,殊不知,這對來說卻是小小的放松。
自己原本也是生在小山村的孩兒呀,山里這樣寧靜的夜晚是植在脈中的記憶。
而且從五歲起就被投了都市里那些紙醉金迷里,再沒有機會重歸小山村,所以今晚能乍然回到這樣的地方,心里反倒得了藉。
在小山村里,便覺得時都過得慢,可以一點點撿拾心緒,一點點為自己療傷。
不用擔心侯府里那些規矩,不用小心翼翼討主子的歡喜,只要自己照顧好自己就夠了。
這樣,真好。
不急不忙地做完了這些,滿足地嘆息著,褪了裳,躺進被窩里。
山村的寧靜,最宜助眠。
一路疲累,睡很快,睡得很好。
只是鼻息間莫名聞見臭烘烘的酒氣。
在夢里皺著眉頭想,難道是夢見阿父了麼?
阿父也喝酒,小時候他一喝完了酒就跟阿娘吵架,還手打阿娘。
那時候太小了,保護不了阿娘,便哭著跑出去找阿兄,阿兄回來救阿娘。
可是阿兄卻瑟著蹲在外面,抱著頭說:“俺也不敢……爹會打死俺的。”
“芽兒你放心吧,爹不會打死阿娘的,他還得留著阿娘給他做飯。阿娘死不了的,咱們就不管了吧。”
兒時的記憶春芽憤懣,有些不過氣來,剛想用力呼吸,卻被一只糙又臭烘烘的大手捂住了口鼻!
春芽猛然驚醒!
知道,這次不是夢了;而是這屋子里,潛進了人!
春芽醒來的同時,手已經同時而,一把到了枕邊的發釵!
是弱無力的小子,但是卻不等于不懂得自保!
——從小的經歷,便養了習慣,每當睡,必定先將鋒利的發釵藏在枕頭下,手可及!
.
刁六進春芽的院子,他自己也沒想到會這麼順利。
他原本還擔心,好歹也是府里出來的人,這院子左右說不定還有個家丁什麼的。
結果他一推門,院門竟然是虛掩著的,直接就開了,他連翻墻都沒用上。
他進來時,正是春芽在發呆想著心事。
他伏在門邊,往里看見春芽,他登時整個人都了。
——青簾沒騙他,這果然是個人兒;更要命的是那段兒長得,一看就男人饞了!
后來春芽起褪掉衫,他更是當場往上涌。
等春芽躺下來,他努力忍耐著等春芽呼吸變沉。他這便再按捺不住,進來捂住了春芽的!
可是還沒等他膝蓋爬上榻,耳邊便是一疾風!
接下來,他的頸側就被扎一把尖銳的件兒!
他愣愣轉頭去看,可是角度的問題,他看不見扎他的是什麼,他只能看見一黏黏的正沿著他肩膀頭流淌下去。
他驚了,猛然回頭,死死瞪住衾被間,子無辜,可是眼神卻冷靜堅決的子。
“臭娘們兒,你……敢扎我!”
他怒吼著向春芽撲了過去。
照他自己想的,就算流了,可是他也得先弄一回再說!
他不信的勁兒有那麼大,就算流了也不過就跟蚊子咬一口子似的,小傷要不了命。
他一個莊戶人,上破點皮、出點本來就是再尋常不過。
等他弄夠了,回頭再去止也不遲。
可是他卻沒想到,等他撲在了玉溫香的子上,便突然覺得自己子怎麼這麼涼啊。
那竟仿佛將他的溫都給帶走了……這麼說來,他好像流了很多很多的?
恐懼和不甘,讓刁六變得更加殘忍。
他勉強撐起上,干脆一把扯住春芽的腳踝。
他使了蠻力,兩手分左右一拽,便如同拽著推車一般,一下就將春芽拽到了他的腰上!
他獰笑著,一把扯開了春芽的襯。
又,又香,又。
他滿意地嘆口氣,為了這麼個絕,他今天便也值了!
他腰桿子猛然使勁,就要……!
就在這千鈞一發之間,斜下里忽然飛踹來一腳,正中他腰側,將他活生生橫著踹得飛了出去!
笨重的子撞在桌子角上,然后又重重摔在了墻上!
他想大喊,他想爬起來拼命!
可是他卻發現,他不但子已經沒有了溫,他連力氣也沒有了,就像一攤爛,只能癱在地上。
他只能眼睜睜看著,一個鬼魅般的黑影,從墻角的幽暗里緩緩走出來。
刁六想喊,下便被那鬼魅手一把托住。
那鬼魅手腕只輕輕一擰,刁六的下就被被擰掉了環兒,想喊都喊不出了,只變嗚嚕嗚嚕的嗚咽聲。
那人在他面前蹲下來。
他手上寒一閃,刁六看清了,那是一柄寒涼如冰的腰刀!
那人用腰刀,慢條斯理地挑開了他的。
那人竟然,竟然還打量了一下他那家伙事兒!
然后,那人仿佛緩緩笑了起來。可是那笑分明是輕蔑!
這可是男人的驕傲,刁六寧愿死也不想被那人這麼笑話!
他嚨里呼呼嚕嚕地想要罵人,可是那人卻又寒涼地道:“這麼個廢,還留著干什麼?”
刁六莫名地驚慌,他好像知道那人想要干什麼了!
他用盡了最后的力氣,慌忙地向后撤去。
他寧肯那人要了他的命!他寧肯就這麼死了,也絕不可以……
可惜,那人完全沒想依照他的心思行事。
那人手中又多了一柄長劍,照著他大就直直刺了下來,將他釘在了地上!
然后,那人竟像是庖丁解牛一般,技巧嫻、慢條斯理地,切割起他那個玩意兒來!
刁六撕心裂肺地喊。
只可惜,因為下掉了,那喊聲充其量也只如同夜晚里喪家之犬的嗚咽哀鳴。
天終于亮了。
青簾聽見外頭院門一響。
心頭登時一沉,卻又一喜。
看來刁六回來了。也就是說,刁六沒被發現,沒被府里人打死……
不過刁六昨晚去了一個晚上!可見,他是事了!
一整個晚上啊,就憑那狐貍那小子骨兒,還不得被刁六玩兒爛了!
就算一箭雙雕的計劃沒能實現,但是刁六如果替收拾了那賤人,報了仇,那也行啊!
趕忙興沖沖地爬起來,一把打開房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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