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個人, 只會是,只能是。
是除了之外, 絕不會再有的可能。
可是他要怎麼把對濃烈的宣之于口。
會嚇到嗎?
會讓生疑嗎?
他自問自己不敢冒這個險。
見臉上的疑有增無減, 靳洲心里的忐忑也隨之愈多。他不敢得太,也不敢把話說得直白:“如果, 我是說如果,如果你也需要一個結婚對象,可不可以先考慮考慮我?”
他把自己放到了一個很卑微的位置上,聲音里全是誠惶誠恐的小心翼翼。
這是安枝予萬萬沒有想到的。
他的家背景,他的談吐氣質,哪需要對一個人如此卑躬屈膝?
或許卑躬屈膝這個詞很不恰當,但是當下,他的語氣,他的眼神,真的只能讓安枝予想到這個詞。
腦子里的,這種事不該有猶豫,甚至應該當機立斷就拒絕他。
可是怎麼就一個字都說不出口呢?
目又落到電梯門上,一片銀里,他那張模糊不清的臉卻被記憶一筆一劃清晰臨摹出廓——
“叮”。
電梯停落一層。
他們坐的電梯不是專梯,門口除了有客人,還有工作人員。
“靳總。”
安枝予這才意識到自己的手還被他握著,剛想回來,手上的力度突然了幾分。
靳洲牽著走了出去。
到了酒店大廳,等在休息區的書方宇起迎過來。
靳洲朝他手,“鑰匙。”
進來的時候,安枝予是挽著他的,可當時一點都不覺得心虛,但是現在,心卻怦怦跳,甚至覺得周圍很多雙眼睛都在盯著自己看,盯著被他牽著的那只手。
走到門口,安枝予稍稍用了力,把手從他手里了出來。
靳洲扭頭看,目相對,他角微微往上翹了稍許,“抱歉。”
他朝笑的時候,微彎的眉眼像融了漫天的星辰,有著賞心悅目的。
“”不該用來形容男人的,但他的長相,實在無法不讓人將他與那些好的事聯想到一起。
意識到自己的失神,安枝予忙別開視線。
靳洲看了眼時間:“一點多了,我們先去吃個飯。”
安枝予忙擺手:“我早飯吃得晚,還不。”抬著的兩只手輕輕蜷著,剛好落在兩腮,看著像是小貓的兩只小爪子似的。
靳洲低頭笑了聲。
安枝予皺眉:“你笑什麼?”
好像很不擅長說謊,眼睫抖得厲害,眸也有些閃爍。
靳洲彎下腰,臉上有笑意,去看的眼睛,“是因為我剛剛說的話,讓你有些怕我了嗎?”
他瞳仁很黑,是一點雜質都沒有的黑,明明深邃不見底,偏偏又給人一種很真誠的覺。
被那樣一種目攫著,好像無論說什麼,都能被他一眼識破。
安枝予松開輕咬的,目偏開,不看他:“你有什麼好怕的,我又不是你的下屬。”
不怕就行。
可以,可以惱,只要不是怕。
靳洲收起邊淡笑,直起腰:“走吧。”
也不知是忘了自己剛剛拒絕了他,還是說他剛剛說的【走吧】聽起來有點命令的語氣。
安枝予一步步跟在了他后。
回去的路上,安枝予一直都偏著臉看窗外。
靳洲幾次扭頭看的時候,都只能看見的后腦勺。
不知道自己今天那句話問的合不合時宜,但他可以確定的是,再也不會有比今天更好的機會。
回到家,安枝予簡單煮了些從母親那帶回來的餃子,吃完后,就躺上了床。
不知道自己是什麼時候睡著的,只是睡前腦海里一直盤旋著那句:要不要和我結婚......
再睜眼,外面的天都黑了,安枝予從床頭柜上拿起滋滋在震的手機。
是楚菲菲。
“哪呢?”
安枝予兩眼放空地看著窗外:“家。”
“那正好,我在老縐家定了位子,你趕過來!”
本來想說不想去的,但是自己在家好像特別會胡思想,安枝予就答應了。
只是沒想到,剛準備出門,外面傳來了人的聲音。
“也不知道去哪了,給他打電話也不接,不知道是不是躲家里呢。”
“我就是看他窗戶的燈亮著,才上來的!”
“誰知道是不是蒙我呢,反正這事我覺得蹊蹺,真要是朋友的話,那我上次給他介紹孩子的時候怎麼不說,這才過去多久,突然就帶朋友回家了!反正我是不信!”
是靳洲的母親。
這個時候,出門肯定不合適。
幾經猶豫后,安枝予撥了靳洲的電話,電話響了一聲后就通了。
“喂?”
安枝予下意識放輕腳步回了臥室:“我問你啊,你媽媽知道我住在你對門嗎?”
“怎麼了?”
明明是在家里,可安枝予卻不由自主地用手掩著話筒:“我聽到你媽媽在走廊打電話了,說你家燈亮著,可你卻不接電話。”
電話那頭輕笑一聲:“我是故意沒接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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