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8章神思凡，強者習慣

「其一，我應該第一時間了結刃白斬。」李素冷靜說道，「他實力不明，有可能會趁我不備，臨死反撲。」

左林點點頭，他要提醒的，便是這一點。

白斬在重傷之際，還能提醒林豹，說『巡天衛抓人，都是有畫像的』，單單這一點，已極不簡單。

「其二呢？」左林問道。

李素輕聲道：「這些子當中，或許存在特殊狀況。」

左林一怔，他倒是忽略了這一點。

「若們當中真存在問題，你還會不會救們？」左林好奇。

李素一笑，悠悠說道：「沒發生的事，何必多想？事到臨頭，無暇多想，全憑本心罷了。」

左林笑了，他很滿意李素的回答。

「儒家有云：君子論跡不論心。」李素笑道，「在我看來，事發生前，心中如何做想，一點都不重要，重要的是，事發生之時，如何做的。」

「我怎不知儒家有這句話？」左林冷不丁地問道。

李素笑笑，「我說了，它便有了。」

「看來，心境還是到了影響…」左林不聲，發現李素此刻正於一種頗為的狀態。

一行人離開月寨山頭。

山腳。

蕭元承、畫聖、曹化疾遠遠跟在李素、左林後方。

「孤好像發現了他們的一個弱點。」蕭元承角微微勾起。

「弱點？」畫聖、曹化疾都是一怔，瞥向蕭元承。

「所謂的俠義之心。」蕭元承語氣輕諷。

曹化疾哦了聲，知道三皇子所言，指的是左林、李素從山寨中救出的六名子。

畫聖皺眉，心裏有些無語，什麼時候擁有俠義之心，也弱點了？

他暗暗搖了搖頭，沒直接反駁，而是說道：「三殿下可能想多了，隨手做一件善事，並不完全代表，就是俠義之輩。」

「怎麼說？」蕭元承看向畫聖。

畫聖淡淡道：「如果左林真有你認為的俠義之心，你覺得月寨有可能一直猖狂至今嗎？

太湖裏的那頭千年蛟，是左林所斬嗎？」

「這倒也是。」蕭元承點點頭。

畫聖輕聲道：「對於左林這種人，救下那六名子，僅是隨手為之，即便是臭名昭著的曹督主，只怕有時也會大發善心。」

一直旁聽的曹化疾，臉直接僵住了，旋即變冷，嗖嗖地掃了眼畫聖，怪氣道：「本督主的名聲確實不好，比不上畫聖，本督主可不會畫匹禿馬，去糟蹋農夫的莊稼。」

畫聖拂須微笑，「你說的對。」

曹化疾臉一滯，憤恨地瞪了畫聖一眼。

「曹督主，你這可不是嘲諷畫聖。」蕭元承笑道，「對於一名畫師來說，所畫之，若是能活過來，那估計算是畫師的最高境界了。」

曹化疾暗哼，悶不作聲，心裏很憋屈。

他最討厭的，就是這種罵不過還打不過的險文人。

「別讓本督主找到機會。」曹化疾眼底閃過一抹翳。

「……」

夜愈深。

李素回到李宅時，已是後半夜。

「明天繼續，傍晚出發。」分別前，左林說了句。

「好。」

李素回到院落，徑直來到古井旁，提水沖洗子。

紫影悄然來到了廳堂外屋檐下，靜靜地看著赤著子的李素。

「你殺人了？」紫影輕聲問道。

李素抬頭，「殺了一個土匪頭子，救下了六名苦子。」

「想吐？」紫影回想起自己第一次殺人的，挑眉問道。

李素眨了下眼，反問道：「你…有了？」

「什麼？」紫影一怔。

「沒什麼。」李素咧笑了聲。

紫影瞇眼，略一思忖，臉瞬間一紅，狠狠地瞪了眼李素。

「也不是沒可能嘛。」李素嘀咕，他和紫影之間的流，可從來沒使用過薄薄的安全措施。

「混蛋，你再敢胡言語……」紫影氣的臉漲紅，憤難言。

「好好好，我不多說了。」李素放下水桶，熱切地瞧著紫影。

紫影心頭一跳，瞪了李素一眼，罵了聲『滾』，隨後轉就走回臥房。

「……」

「傲。」李素嘀咕。

失之餘，又莫名地鬆了口氣。

回到書房。

李素忍不住打了個寒。

冷。

莫名的冷意，瀰漫在周每一。

李素眼皮子微跳，知道這冷意來自於書房最深的床榻上。

顯而易見，床榻上的玉衡仙子，是能夠聽到整座李宅任何風吹草的。

李素著頭皮，來到了床榻邊，輕輕掀開床簾，一雙明亮出塵的眼眸，正冷幽幽盯著他。

「你…生氣了？」李素眼地問道。

玉衡仙子沉默，生氣嗎？無法確定，就覺心中莫名地泛起了幾分郁意。

「生氣是對的。」李素說話時，直接竄進了薄薄的被褥里。

「你喜歡紫影？」玉衡仙子直接問道。

李素沒回答，而是盯著玉衡仙子，反問道：「你是不是早就知道我和的關係了？」

玉衡仙子沉默不語，確實早就知道了。

李素眼珠子轉了下，忽然問道：「你有沒有聽說過三聖母的故事？」

「三聖母？」玉衡仙子一怔，輕輕搖了搖頭。

李素輕聲道：「有本古籍，名【華岳神】，說的是有位赴京趕考的俊俏書生，在途徑華山之時，神眼見書生俊俏，子單純，一下子就了凡心。

主現，跟書生見面，一男一，日久生，神和書生同居七年後，忽然跟書生說：我打算給你迎娶個妻子。

你猜猜看，為何會這樣說？」

玉衡仙子低眉，輕聲道：「要走了。」

「不錯。」

李素盯著玉衡仙子，緩緩道，「神說：我不是凡人，無法一直陪伴你，你應該有能夠一直陪伴著你的妻妾。」

玉衡仙子秀眉微蹙，提醒道：「紫影也不會一直陪著你。」

「所以，最終，我會一無所有，是嗎？」李素幽幽問道。

玉衡仙子一時無言。

「我看著你的時候，我的眼裏全都是你。」李素輕聲道。

玉衡仙子抬眉，和李素對視，果然在李素的眼眸里，看到了自己。

「你知道此刻的我，最想做什麼嗎？」李素又問道。

玉衡仙子靜靜看著李素，並未回答。

「老左打算傳授我刀法…」李素盯著玉衡仙子的眼睛，說道，「我在一本古籍上，看到過一位絕世劍客的事跡。

那本古籍，在形容他的劍時，用了這樣一句詩詞：

劍氣縱橫三萬里，一劍寒十九州。」

「那他一定很強，應該歷史留名。」玉衡仙子輕語，眼裏閃過一抹困，並未聽說過這句詩詞。

李素點點頭，說道：「他確實很強。

我要說的重點，並非他的強大，而是他的一個好習慣。」

玉衡仙子再次看著李素，心裏泛起了幾分好奇。

「他每次殺人，都必喝酒。」李素說道。

玉衡仙子輕聲道：「我倒也知道，一些強者有這習慣。」

其實，玉衡仙子也有自己的習慣，在每次戰鬥過後，都喜歡沐浴一次。

「喝酒之後，他必找人。」李素又道。

玉衡仙子一怔，眼裏閃過幾分莫名神。

「我今天殺了個土匪頭子。」李素說道。

玉衡仙子沉默不語。

「我對喝酒的興趣不大。」李素繼續。

玉衡仙子嗔了李素一眼。

李素咧一笑，盯著玉衡仙子的眼睛，「你會滿足我所有的想法，對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