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嫣默了下，猶豫了會兒抬起頭看向宋初白。 

 “你為什麼會同意霍錚寒的要求？” 

 宋初白苦笑，還能為什麼。 

 因為你呀。 

 但他很清楚，如果他現在就表明目的，明嫣是不會接，而且之后會刻意跟他保持距離。 

 所以他只能忍開口：“你知道鬼手為什麼兩年多沒接單了嗎？” 

 明嫣困搖頭。 

 “因為無趣。因為找不到一點想要設計的，找不到一點刺激。” 

 這也是實話。 

 “我以前的人生太順遂了，所以早早就找不到挑戰的覺。名譽、金錢對我來說，不過是數字的增長和別人里幾句羨慕的話，僅此而已。 

 但我在看到你那麼努力想要去做好一件事，就突然有了也想試試看的覺。 

 霍錚寒說比稿，其實我不覺得是侮辱我，反而刺激了我的設計。我想看看鬼手這塊金字招牌，到底有沒人能砸得掉？” 

 明嫣愣住，怎麼恍惚間有種霍錚寒高瞻遠矚的錯覺。 

 “加個微信吧。”宋初白把微信二維碼遞了過去，“關于產品的事，我可以問你。” 

 “好。”明嫣爽快加了宋初白的微信，就回了辦公室。 

 因為“鬼手”的加，讓心變得愉悅不，步伐也跟著輕快了許多。 

 回到辦公室的時候，還哼著小曲。 

 可沒想到辦公室的門剛闔上，一陣天旋地轉，還沒反應過來，就被霍錚寒給按到了辦公桌上。 

 要不是他還有點良心，大掌墊在后腦勺，明嫣懷疑那力道，一定會磕到腦震。 

 因為莫名其妙被放倒，心口也蹭著騰起一無名火。 

 “霍錚寒，你又發什麼瘋？”明嫣掙了掙子。 

 霍錚寒子制得更，單手鉗著的兩只手腕高舉過頭，另一只手挲著的臉頰，眸危險而迷離。 

 “這麼開心，是因為宋初白？” 

 “是……因為鬼手。”明嫣解釋。 

 霍錚寒譏諷笑了笑：“鬼手不就是宋初白？跟我玩什麼文字游戲？” 

 明嫣沒再說什麼。 

 覺得無論自己解釋什麼，霍錚寒都有那個本事曲解是因為男人。 

 反正在這些人的眼里，就是沒男人活不下的人！ 

 的高興與不高興都只能與男人有關，不能是與自己的理想、事業、追求有關。 

 早就習慣了。 

 可哪怕習慣，還是會覺得憋屈。 

 霍錚寒別過的臉，讓直視著自己，糲的手指挲著的瓣，雙眸直勾勾地盯著，仿佛要從這張臉上確認什麼。 

 “怎麼，被穿了，不想說話了？” 

 他憑借著模糊卻又刺痛的記憶，學著的語氣重復著。 

 “追宋初白的時候，我是真喜歡他。” 

 明嫣愣了下，覺得霍錚寒有些莫名其妙。 

 可他依舊死死地盯著，語氣不咸不淡。 

 “追霍錚寒的時候……是他那天主問我是不是要追他，我不好意思才點頭的。” 

 明嫣臉驟然一白，不敢置信地盯著霍錚寒。 

 可霍錚寒卻像是個沒有的復讀機一樣，繼續說著。 

 “那個時候，我本對他沒想法……就想著謝他救我而已。 

 我心想，人家都那麼問，我也不好意思下他面子，就隨便追一下……” 

 明嫣面上閃過極快的倉惶，眼睛不知道瞄向何，心慌得厲害，腦海里回想起秦素素早上說的話。 

 說抵達酒館的時候，霍錚寒和宋初白都在，不清楚說了什麼不該說的話。 

 呼吸驟然急促起來，顯然沒想到昨晚竟然說了這樣的胡話，眼下也不知道要如何收拾這個殘局。 

 忽地，霍錚寒笑了。 

 下人的反應，他看得一清二楚，一瞬也沒有錯過。 

 醉酒說的話，果然是真的。 

 “明嫣，你到底有沒有心？”霍錚寒譏諷扯了扯角，“你追了那麼多個未婚夫……” 

 話還沒說完，明嫣就好似被踩到尾的小貓一樣炸了，“霍總這是想追究責任嗎？還是想說我是個渣？ 

 咱們彼此彼此。你有了明雪，還來招惹我，難道不是渣男？ 

 怎麼，是覺得著自己的小姨子能讓你更嗎？” 

 “你閉！”霍錚寒紅著眼尾低斥，“別跟我提明雪，你不配！ 

 比你好，起碼一

條心撲在我上！ 

 你呢？明嫣，你到底有沒心？” 

 “你說呢？”明嫣平靜地睨著霍錚寒，“霍總，三年前我們就分手了，你覺得我有沒心？” 

 霍錚寒子怔了一下，似是沒想到會這麼說，近乎狼狽地撐起子。 

 “倒是我強求了。” 

 有那麼一瞬，他瓣盡失，蹌踉著后退了一步。 

 那是明嫣不曾見過的狼狽。 

 記憶中，這個男人永遠運籌帷幄，一副指點江山的傲姿態。 

 可此刻他卻像要碎了一樣。 

 只那麼一瞬，的心口就被一雙無形的大手給揪了起來。 

 可死死掐著掌心，強迫自己直視著霍錚寒，強迫自己不掉一滴眼淚，因為不允許這個時候自己退卻！ 

 七年前被迫追那些未婚夫，是一輩子的恥辱。 

 那些被辱的，尊嚴被丟在踐踏在地上的經歷是這輩子永遠最不想面對的。 

 而明雪是始作俑者，是恨之骨的人。 

 一件事，一個人，都是心口深深扎的刺。 

 可霍錚寒剛剛完完全全踩在這兩個點上，所以不允許自己哭，不允許自己示弱。 

 這輩子都不允許！ 

 兩人無聲對視，倔強地拉扯著彼此，最終是霍錚寒先出了聲。 

 他聲音很淡，帶著幾分不可察的虛弱，卻像是在堅持要把剛剛沒說完，被打斷的話說完。 

 “你追過那麼多個未婚夫，我不是不知道。在國外的時候，不是沒有榕城的人告訴過我。可我有說過你一句什麼？” 

 聲音落下，明嫣只覺得腦子里有一弦，嘣一聲，斷了。 

 不敢置信地看著霍錚寒，顯然沒想到他當年就知道了。 

 當時是那麼地小心翼翼地藏著自己的，生怕他知道會嫌棄。 

 可沒想到他早早就知道了。 

 “你……”明嫣震驚得說不出一句完整的話，心口有些不上氣。 

 霍錚寒譏諷揚起了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