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嫣怔怔地看著霍錚寒，不明白他又要玩什麼把戲。只見他不急不緩坐在了沙發上，優雅疊起一條長：“急什麼？條件還沒談攏。” 

 明嫣狼狽撐起子，就對上霍錚寒銳利又深沉的眼眸，心口莫名生出一惶意。 

 向來是怵霍錚寒的。 

 3年前是，3年后仍是。 

 “怎麼？霍氏對你們不好嗎？這麼著急著找下家？” 

 明嫣別過臉，不愿意與他對視，聲音很輕又很方地解釋：“當初合同寫明，半年……只要符合條件，我們是可以獨立出去的。每個創業型的公司，都想擁有更大的自主權……” 

 “你的意思是……霍氏沒有給你們自主權？”霍錚寒的聲音沉了幾分，著上位者審問的威嚴。 

 明嫣聽得出來他心不太妙，可多日來憋著的委屈和力也在這一刻達到了頂點，并不想繼續順從著他。 

 一雙猩紅又委屈的眼眸帶著幾分憤憤然盯著霍錚寒看。 

 “難道明雪我們裁員，是在給我們自主權？ 

 明知道我們產品馬上要打樣，在這樣的關頭還我們辭掉設計師，是在給我們自主權了？ 

 我們辭掉一半以上的員工，弄得整個歡人心惶惶，難道也是為了我們好？” 

 “沒錯。” 

 霍錚寒聲音砸落下來的時候，明嫣整個人怔了好半晌，一直在眼眶里打轉的眼淚，終是沒出息掉了下來。 

 沒想到霍錚寒竟然護明雪護到了這種地步，狼狽到近乎慘淡別過了臉。 

 霍錚寒眸底著幾分煩躁。 

 “這件事，明雪沒做錯。若是做錯，我自然會糾正。還有我，你到底怕什麼？” 

 “我怕什麼，霍總不清楚嗎？”明嫣含淚冷笑，“你和明雪背后都有家族支撐，而我什麼都沒有，我只有歡。我和秦素素都輸不起。” 

 “有我在，你就不會輸！”霍錚寒的聲音擲地有聲，一如他這個人的霸道和狂傲。 

 他掐著明嫣的下顎抬起，那雙深邃的眸好似要把給卷進去一樣，又嗓音低沉重復了一遍。 

 “只要你乖乖待在我邊，我就不會讓你輸。” 

 明嫣苦一笑。 

 3年前，還可以天真地以為他，愿意為撐起一片天。 

 可3年后，實在騙不了自己。 

 霍錚寒或許對的新鮮勁還沒過，或許不滿當初提出分手后又消失，或許占有作祟想強留當人，但無論哪一種，都不會是和在意。 

 明嫣闔上雙眼，一滴眼淚不爭氣掉了下來，滿是屈辱開口：“所以這就是霍總收購歡的附加條件？” 

 霍錚寒瞬間被氣笑，掐著下顎的手了幾分：“對。” 

 明嫣難堪地闔上眼。 

 可霍錚寒偏不讓，低著嗓音命令著：“睜眼，取悅我。像你平日里跟沐沐親熱那樣……取悅我。” 

 “沐沐？” 

 明嫣錯愕睜開了眼，好半天都沒反應過來。 

 等回過神，才理解霍錚寒在說什麼。 

 可沐沐是兒子，怎麼能用對沐沐的方式對待霍錚寒呢？ 

 “怎麼？想保住歡，就這點誠意？”霍錚寒雙手撐在側，抵著玻璃茶幾。 

 明嫣咬了咬牙，回想平日里是怎麼跟沐沐親熱的，然后手了霍錚寒的腦袋，又很輕很輕著他的臉，再認真親了他一口。 

 霍錚寒看這般虔誠認真的模樣，驟然被氣笑，直接甩開人離開。 

 他真的是腦子了，才想知道要跟那個沐沐平時是怎麼親熱的。 

 心里頭憋著一悶氣，自然也不可能繼續下去。 

 明嫣呆坐在沙發上，一時沒反應過來。直到外頭傳來汽車離開的聲音，還是覺得莫名其妙。 

 不是他自己取悅他的嗎？ 

 可霍錚寒走了，也不敢貿然離開別墅，生怕他回來找不到人又要發作。 

 眼下歡是經不起任何折騰了。 

 在客廳里不知道坐了多久，明嫣認命去了樓上主臥休息。 

 剛躺下，霍璟川的電話就打了過來，嗓音是一如既往的溫熨。 

 “小嫣，商靳之把支票給你了嗎？” 

 明嫣默了下，才開口：“霍大哥，我拒絕了。” 

 “為什麼？” 

 “我不能再給你添麻煩了……” 

 明嫣話還沒說完就被霍璟川打斷了。 

 “小嫣，你的事，對我而言，永遠都不是麻煩。你也不用說沒辦

法報答我之類的。小嫣，喜歡一個人，只要對方過得好就滿足了。” 

 明嫣鼻頭一酸，深吸了兩口氣才說：“謝謝你霍大哥。不過……就算我們給霍錚寒五百萬，他未必也同意讓歡獨立出去。” 

 這下，換霍璟川安靜了半晌。 

 “嗯，我明白了。還是怪我，怪我沒能在你邊幫你。” 

 兩人又說了幾句，明嫣才掛斷電話。 

 看著暗下去的屏幕，明嫣忽地有些厭惡自己。 

 對自己這麼好的霍大哥，為什麼就不了呢？ 

 明明霍大哥跟霍錚寒相比，一個是天使，一個是魔鬼啊…… 

 …… 

 此時，黑的卡宴里，霍錚寒面臭得可怕。 

 正在開車的周律不小心從倒視鏡瞄了一眼，嚇得夠嗆。 

 “霍總，你……怎麼不告訴明小姐，霍氏拿蘇澄設計的包裝進行過市場調查，結果選擇率僅有2%。的設計本就不行……” 

 “而且，在我們霍氏看來，歡里的員工有60%都是不合格的。歡剛創辦，經濟能力有限，開不出優渥的薪資，所以招到的人能力也是很有限的……” 

 霍錚寒嗤笑了聲：“我說，就會信？現在滿心滿眼就只有那個沐沐。就連那窩囊廢霍璟川都比我好。” 

 周律沒再說什麼，把車子開進“夜”的停車場。 

 “夜”是榕城最大的娛樂場所，每天晚上都人滿為患。 

 不到十點，車位就只剩下最后一個了。 

 而此時，商靳之的車子也朝著僅剩的車位開過去。 

 幾乎在同一時間，車里兩個男人同時起眼皮，對自家的助理吩咐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