另一頭,安國公府,王氏聽兒子說了謝家的事,震驚得整日都恍神。
謝萱那孩子不是謝家骨就算了,真正的謝二怎麽又了兒子後院裏那個?
花了幾日的功夫去消化這件事,直到謝家鳴鑼打鼓從朝雲觀將人接回謝家,去竹塢也確實沒再見到那姑娘的影子,這才敢信。
思此,王氏趕寫了一封家書寄給遠在南疆的安國公,不到半個月,安國公就披星戴月趕了回來。
聽說自己老兄弟的孩子十幾年流落在外,盡苦楚,安國公老淚縱橫 。
又聽說真正的謝二被兒子養在了竹塢,且已經懷有孕,他氣也不是,樂也不是,第二天就攜夫人帶著厚禮去了謝府拜訪。
謝夫人接待了他們。
看著崔家送來的禮單,謝夫人一時還有些詫異,他們這更像是提親來了。
果然,安國公說了不到兩句,就提起了兩家之前的婚事。
“弟妹,之前退婚,一來是我兒不懂事,在這我先給你賠禮了;二來,你們家那個假冒的兒確實品行不端,我兒也是考慮到芙兒,怕以後欺負,這才執意退婚。”
“況且咱們兩家的婚事,本來就是簡兒和芙兒的婚事,退婚退得其實也沒錯,如今真燕歸巢,這樁婚事也該重新提上議程了吧?”
“芙兒在外苦,巧又是我兒所救,這說明什麽?這說明老天都看好這樁姻緣啊,暗中撮合這對真鴛鴦,又說不準是我那兄弟在天有靈,保佑著芙兒這孩子呢。”
曉之以,之以理,半句不提孩子的事,生怕謝家覺得他們在拿孩子威脅他們。
謝夫人見安國公態度如此誠懇,也沒有難為他們的想法,本來就很喜歡崔簡這孩子嘛。
在謝夫人看來,兒都已經懷了人家的孩子了,難道還真能嫁給別人家?
是以謝蘅聞訊趕回家的時候,謝夫人已經拿了黃曆在選日子了。
……
謝蘅去到吉順堂,找到溫婉。
吉順堂靠牆有一棵老槐,樹影投至廊下,下人們搬了張貴妃榻在樹蔭下,溫婉正坐著乘涼發呆。
謝蘅走近時,還盯著樹杈上的鳥巢,並沒有察覺到腳步聲。
謝蘅輕咳了兩聲。
溫婉這才回過神來。
“阿姐?”
謝蘅坐下,見溫婉一臉純真地看著自己,啟道:“安國公來了。”
安國公是誰,不用謝蘅說,溫婉也知道。
“哦。”
略低下頭,羽睫忽閃忽閃的。
“是來商議你和崔簡的婚事。”謝蘅不鹹不淡地說,目卻始終凝著溫婉的臉。
臉一,頓時漾起明晃晃的桃,直端起一旁的茶盞掩飾自己的眼波。
謝蘅看明白了,仍是問:“你願意嫁給崔簡嗎?你要是不願意,把孩子生下來,我們謝家養著也不是什麽大事……”
謝蘅說著,就見溫婉低下頭,絞著手帕答答道:“阿姐,我願意的。”
得,白說。
謝蘅忍俊不,也一點不意外。
這兩天夜裏,總有個黑影從樹上落下,進吉順堂,以為不知道嗎?
謝蘅道:“我看他們的意思,要把婚期定在下個月十六。”
溫婉聽了,心裏默算了一會,詫異抬眸,“這麽快?”
一個月不到了。
謝蘅點點頭:“若真要婚,月份大了肚子會被人發現。下個月十六,剛好滿三個月了,胎氣穩固,婚我們也放心。”
“不過,你得答應我一件事。”謝蘅話鋒一轉。
溫婉目亮晶晶的問:“何事?”
謝蘅道:“婚之前,你和崔簡最好別見麵了。”
溫婉愣了愣神,臉刷一下紅到了脖子,隻能從鼻腔裏悶悶“嗯”了一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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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吉順堂隻有主屋亮著燈。
丫鬟們收拾了床鋪退下,臥室便隻剩下溫婉一個人。
午後天氣就沉悶的厲害,像一口要沸騰的鍋,天一黑果然淅淅瀝瀝下起了雨。
燥熱的暑氣一掃而空,從弄堂那邊吹來陣陣混著青草味的涼風。
溫婉推開窗,朝夜下牆角的那棵老槐樹瞧了一眼,心想著那個人今夜應該不會來了。
索就將窗戶合嚴實了。
剛一轉,耳邊就傳來了聲響,聽見窗外有人翻欄而的聲音。
接著門被敲了兩下。
下意識走到門邊,此時門牗外站著一個人影。
“婉兒,是我。”
這聲音異常悉,聽過便安心了,隻是咬了咬道:“誰是你的婉兒,這裏沒有婉兒。”
外麵靜了一會,那人又道:“我錯了,是芙兒,芙兒快給我開門。”
溫婉抵著門不應:“不行,姐姐說讓我大婚之前不要跟你見麵了。”
“你就這麽聽你阿姐的?”
溫婉不作聲。
“可是我上都被雨淋了。”
溫婉準備開門的手頓了頓。
“我還給你帶了櫻桃煎,一直揣在懷裏,你不出來的話那我就放門口了。”
溫婉遲疑著“嗯”了一聲。
直到外頭沒有了聲音,溫婉確信他人已離開,這才打開門。
黑魆魆的天際下,樹影搖晃,溫婉心裏空了一塊,低頭去撿放在腳邊的油紙包。
關上門回到室,卻發現屋子裏竟多了一個人。
崔簡倒了一杯茶,坐在桌前慢慢地喝。
他確實是冒雨前來,頭發上還沁著水珠。
溫婉微微訝異,“你是從哪進來的?”
朝屋四看了一眼,發現了右邊開的窗戶,窗下芭蕉已被雨打的翠綠滴……崔簡明顯是翻窗進來的。
溫婉剛反應過來,崔簡已經起至前,一把將人摟住,銜住的狠狠肆了一番。
分離的時候,兩瓣花瓣淡染煙霞,紅中著幾分腫。
嗔怒地看著他。
“讓你不給我開門。”崔簡了的鼻子。
意思是這算是給的懲罰?
溫婉道:“是姐姐說……”
崔簡則一副了委屈的模樣,“那你姐姐讓你不嫁給我你也聽嗎?”
“自是不會。”
崔簡對這下意識回答的速度很是滿意,又獎勵了一次。
末了,溫婉了,將他推開,“你小坐一會趕走吧,你不知道,我哥哥那三條狗就拴在院外。”
“那又怎樣?”崔簡耍無賴般抱住,“我想你了,想來看看你也不嗎?孩子怎麽樣?嗯?”
溫婉漫不經心地答應著:“好,都好。”
那表仿佛是在說:你說完了沒有,說完了趕走。
應付得很敷衍。
時不時還要觀察一下外頭,生怕被人發現似的。
崔簡拉著上榻,親過過以後,又不得不住邪火,兩個人躺在一起聊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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