通往翠瑯軒的竹林十分幽靜,盡頭的點點燈火似浮在黯淡的綠霧裏。
崔簡遠遠了一眼掩在夜幕下的飛簷翹角,扶了扶額,跌跌撞撞地扶著翠竹往前。
四肢百骸似乎都凝聚了千鈞重的蠻力,竹梢簌簌響,仿佛有龐然大在林間行走。
崔簡口幹舌燥,渾燙得快要起火,尤其是腰腹,又又麻又,百集,如剛剛淬火的堅鐵,炙漲得厲害。
這春藥究竟是怎麽下到他上的?崔簡一向謹慎,不想還是中了玉的花招。被人下藥本就是他的逆鱗,更何況還是那種藥,當下,滿腔惱怒混著藥,更急不可耐地想要發泄。
他極力地製著心頭噴薄而出的邪火,不願就此淪為虎狼之藥的傀儡。
就在他尚能控製住幾分神智時,人已走出竹林,遠遠看到那間小院裏出的暖黃燭火,繼而眼前便不由自主地浮現出小西施無辜的小臉……目清淺,和如水……
一瞬間,崔簡腦中翻江倒浪,徹底失去了理智,徑直奔住的那間屋子去了。
他步履如飛地走到門前,一把推開門。
屋裏,溫婉正和碧筠碧箬圍坐在一起染指甲。
方才晚飯後,碧箬見園子裏的花開的正好,便折了許多回來,幾個人一起將花瓣摘下,加明礬搗碎塗在指甲上,淡而不妖。
難得這樣閑適,溫婉正欣賞著指甲上一層薄紅,忽聽得“砰”一聲,門被人從外麵大力推開,撞到牆上又“砰”地彈了兩下。
崔簡進屋後,瞟見一抹倩影,心裏燥意更甚,礙於還有下人,頭也不回地繞到屏風後,直直步湢室,“篤”地一響摔上了門。
溫婉毫無防備,訥訥地站起來,三雙眼睛皆是茫然,都猜不出他今天回來為何這麽火大。
崔簡在人前,一向蕭蕭肅肅,如柏如鬆,斷不會如此失態的……溫婉心下定了定,示意碧箬、碧筠先出去,自己則走到湢室門外,敲了兩下門。
湢室的門虛虛掩著,裏頭沒有靜。
“世子,你怎麽了?”
溫婉小聲問詢了一句,見無人應答,有些擔心,這才小心翼翼地踏足進去。
卻不料剛剛越過那扇門,一隻大手便從暗了出來,將下半張臉牢牢捂住,拖湢室軒窗下的繡榻上。
“嗚嗚嗚……”
溫婉頓驚慌,失張失致中開始拚命掙紮,推開那個大山一般過來的灼熱膛。
那裏像是著了火一樣,滾燙滾燙的,溫婉剛一上,便嚇得回了手。
片刻的失神,就徹底占了下風,了他的掌中,炙灼的大手五指山一般傾覆下來,貪婪地嗜奪口的,恨不得將前的脯碎進自己的裏。這裏是屬於他的,隻屬於他……
得到息的小西施早已漲了臉。
臨窗下,湢室裏。
怎麽可以?
難道男人做這種事都是不分場合的嗎?
“世子……”近乎哀求地低聲喚他,想和上次一樣,求他給留一麵。
男人置若罔聞,熱的啄吻已如狂風驟雨一般落在了頸窩和清瘦的鎖骨,更褪去衫往下……
他一時忘我,齒頰頓時失了輕重,隻聽得小西施“啊”一聲驚,然後嗚嗚咽咽地哭了出來。
這聲驚呼倒猛地將崔簡的魂拉了回來,他抬起霧沉沉烏眸,啞著嗓子道:“怎麽了?”
“你咬疼我了。”
似嗔似怨似委屈,小西施渾圓的肩膀輕,一行清淚已經從一側眼中倏然滾落,另一隻眼也蘊滿了淚,幾決堤。
沒來由的憐惜油然而生,崔簡心裏一揪,擰住眉,拋開這香豔的軀,步至牆角,一圈砸在了堅的石牆上。
關節的刺骨疼痛讓他稍稍緩解了一些上的鬱滯,神智回轉,他頓時也有些後悔。
清醒時尚且哭哭啼啼,花難捱,那藥虎狼大,他又失了理智,怎麽得了?
思及此,崔簡又重重錘了下牆。他向來認為,男人若是不能控製自己的,那與禽牲畜無異,今日,他要是強行要了,就算不介意,他也瞧不起自己……
“世子,你沒事吧?”溫婉攏好服,從榻上起,想走過去看看。
崔簡剛剛在牆上落下的那一計重拳,似乎直接使他掛了彩,暗室中,泛著膩勻勻的,“滴答”一聲落在了地板上。
“別過來。”崔簡調勻氣息,扶著牆道:“讓們打幾桶涼水過來,快!”
他催促著,溫婉被他的樣子嚇到,忙轉出門讓碧箬、碧筠拎了兩桶涼水進來。
兩個丫頭把水打來,見崔簡臉黑的像炭,互相看了一眼,就嚇得耗子似的溜了。
溫婉著頭皮留在湢室裏,有點擔心崔簡手上的傷,不知道他一個人行不行。
崔簡看也不看,三下五除二便了上的服,赤著上,提起一桶涼水兜頭澆了下來。
他兩微微分開立在浴桶一側,綢被水打,在賁結的大上,小腹下幾乎一覽無餘。
溫婉瞬間便睜大了雙眼……
迅速地別過臉去,退也不是,進也不是,竟恨不得自己是個明人,能從門裏悄無聲息地溜走。
崔簡似還不盡意,又當頭淋了兩瓢涼水。
溫婉揪住口襟,靜了靜心,勉強有了些思考的能力。雖然現在已經是四月,但天還不熱,斷不是洗涼水澡的時候,他這是怎麽了?
剛剛驚慌太過,未及細想,此時不過略微思索,溫婉便有了猜測。
心下暗暗回想他的神態舉止:雙目燃火,上燥熱難安,還……還急不已,這分明是,中了藥。
誰會給他下這種藥?
溫婉對誰給崔簡下藥本沒有細想,想到的是另一樁事。
杜十娘曾說,男人中了藥,要是不及時紓解,或者強行製藥,忍著不泄,是會傷到本的……
溫婉緩緩抬起眸子,看向與站在對角的男人,此時他已側過去,扶著浴桶的側沿,弓著子,蹙眉頭,背上也不知是汗是水,粼粼的,襯得背上流暢的線條更驚人心。
明明就在這裏,他卻那般難也不來強迫。
溫婉咬了咬,心裏某個地方忽然一,低下頭便開始寬解帶。
腰帶和杉一起落地,赤著,月過軒窗剛好打在側麵的線條上,皎潔玉好。
頭腦一熱,拋卻了恥心,腳走到了男人後,似鼓起極大勇氣,出手指了他後背。
“世子。”
崔簡滿心的燥火本就不是幾桶涼水能下去的,正捱得難,背上一指,繼而一個綿綿的聲音火舌般燎進耳中。
他上猛地激靈了一下,下意識地轉過去,登時怔住,目直直落在小西施寸縷不掛的玉上。
水銀一般的月華傾瀉在這副聖潔而好的上,白的發,他口中愈發的幹,結蠕,剛下去的一點邪火又猛地竄了起來。
“你……”
未等他開口,小西施就先行環住了他的腰。
這樣赤地站在他麵前,溫婉實在是難以維持麵上的沉著,隻能抱住他,用他的為遮。
上的反應更強烈了,崔簡真的再難克製……他失了原有音,用最後的理智喑啞問:“你可以嗎?”
“嗯。”溫婉靠在他膛點了點頭。
都到這一步了,總不能再穿上服出去。
反正已做了秀才,就再中個舉人罷。
從湢室到臥室,數不清幾回。
直到天拂曉,遠傳來幾聲鳴,這場急雨才緩緩停下。
反複/後,小西施累極,抱著他的胳膊便睡了過去,垂垂凋,儼然一朵雨打的薔薇,不勝弱。
心舒暢後,崔簡疲憊地拿手背住前額,緩緩舒了一口氣,幸而今天不用早朝,否則他就算稱病也得休息一日。
他可不想讓同僚看見自己紅著眼一副一夜沒睡的樣子,尤其是那幾個碎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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