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綏是風月場上的老手，薄聿珩這話一出來他就起了一皮疙瘩。

    “？”

    “等等，你這語氣不對啊。”

    薄聿珩看他一眼，往馬場邊的遮棚走去，不以為意：“哪裏不對？”

    陸綏當然說：“很曖昧啊。”

    細想想，他在工作日帶應如願出來騎馬的行為，本就不對勁。

    他是個好兄長，對薄家的弟弟妹妹都很照顧，但他是那種有距離的兄長，如兄如父，很有威嚴，親弟妹都沒寵到帶出門玩兒，何況不是親妹妹。

    ……呃？

    還是說，不是親妹妹，所以才這麽寵？

    陸綏頓時睜大了眼睛：“你跟……”

    薄聿珩在椅子上坐下，態度淡然。

    沒否認就是承認。

    陸綏直接口：“我頂！”

    當初在服裝店，他一反常態老是針對應如願，他就覺得他怪怪，果然有貓膩！

    他指著薄聿珩，痛心疾首地譴責，“原來你是這樣的人，這麽多年清心寡，結果一玩兒就玩了一個最極品最不道德的，小了你整整八歲！是你妹妹，你居然下得去手？”

    薄聿珩似笑非笑地看他一眼。

    涵就是——你這種三天兩頭換朋友，私生活敗壞的人，就不要提“道德”二字了。

    陸綏也就是譴著玩兒，哪會真管他搞了哪個人啊，哼笑，轉頭去看草場上的應如願。

    小姑娘在小馬背上搖來晃去，不知道是不會騎，還是漫不經心。

    他瞇了瞇眼，普通話粵語混著說：“不過極品才要自留，就應妹妹這等值，哪個男人能不心，現在是還小，上學生氣比較重，再大三五歲些，有了人的韻味，冇得頂。”（好到無法超越）

    薄聿珩皺了下眉，不喜他如此評價應如願。

    陸綏用手肘撞了撞他：“你真的可以，先下手為強。”

    薄聿珩淡漠：“你再說這種話，勿怪我對你不客氣。”

    “朋友妻，不可欺”的道理，陸綏懂，剛才是有點忘形，過度調侃，他連忙做了閉的作：“好好好，我唔講嘢。”（我不說了）

    他這會兒來找他，當然不是單純為了玩兒。

    陸綏坐在另一張椅子上，手肘撐著桌麵：“講返正經嘢，你昨晚讓我查那個死仔來港的行軌跡，我確認清楚了。”

    死仔，粵語罵人的詞，指的自然是季英奇。

    “他是從珠江口渡過來的，幫他渡的人代，他當時說他來港是為了躲債，他到了之後直接坐的士去了薄氏，中間沒有任何停留，目的非常明確，嘖，我覺好鬼邪。”

    怪異的地方就在，他就算出發前就想好了要在薄氏門口潑油漆，但人生地不，怎麽都得踩踩點，觀察一兩天吧？

    這麽一腦直接衝，反正陸綏覺得這個行為不太合理。

    薄聿珩沉聲：“是不正常，時間掐得太剛好了，我昨天返港，他昨天來鬧，還瞄到了我的車。”

    陸綏一拍手：“對啊，太巧了！是不是你邊有二五仔泄你的行蹤給季英奇？或者是，有人安排季英奇搞你？”

    薄聿珩覺得是後者。

    陸綏皺眉：“但為什麽要這麽做？”

    薄聿珩哂笑：“給我個下馬威吧。”

    “誰給你下馬威？黑手？”陸綏了下，覺得這個幕後黑手很囂張，暴了不趕跑，還敢反過來給薄聿珩找茬兒。

    他咂咂，“你昨天跟領導們吃飯，他們什麽態度？”

    薄聿珩：“國家對毒品零容忍，薄氏就算不知，現在的境也很微妙……但我最近還在想，黑手這麽練這麽老道，可能不是第一次作案，應該有別的害公司。”

    陸綏愣了愣：“還有別的害公司？”

    薄聿珩無意間抬眸，突然發現，原本在草場上遛彎兒的應如願，不知何時不見了。

    放眼看去，草地青翠，但空無一人。

    他蹙眉：“如願呢？”

    陸綏也四看看：“啊？我也沒注意，跑哪兒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