兄長回來了,葉芹也回到了從前。
不同的是,兄妹二人都在季府住下了,葉芹黏季朔廷也黏得,見著了就要去抱他的,往懷裏鑽,季朔廷也不顧周圍那麽多雙眼睛,徑直就把抱起來往裏走。
此時葉洵就會在旁邊開始算聘禮要多,嫁妝要給多,屆時跟尚書大人稱親家的時候該用如何謙卑態度。
六月中旬,蕭矜頂著烈跑來小宅院裏,把午睡的陸書瑾拖起來,帶來了一個好消息。
新帝在了解雲城之事後,加上蕭雲業的極力進諫,新帝鬆口允了陸書瑾辦子書院一事,隻不過暫且不能加晏國律法。
這是肯定的,子學朝一事,必會掀起軒然大波,讓陸書瑾開辦子書院是最穩妥的辦法,若是真能將此事辦好,日後教出來的學生有資格參加科舉,中了名次朝封,那才是加這條新律法的時候。
現
在,還太早。
雖是如此,陸書瑾也高興得不行,捧著來信來回讀了好幾遍,然後一把抱住蕭矜開心地著,宣泄心中的興。
書院就建在京城,新帝將此事全權給蕭雲業辦,而蕭雲業疼這個還未過門的兒媳婦,便將選地方,設計書院一事給了陸書瑾,催促蕭矜帶著丫頭盡快去京城。
於是上京一事提上日程。
走之前,蕭矜帶著陸書瑾去拜別了喬百廉等諸位夫子,安置好了蕭府上下,還去了寧歡寺一趟。
兩人在寧歡寺結緣,如今心願得償,自然要去還願。
二人走著上山,下山的時候陸書瑾累了,蕭矜就背著,從日暮走到月明,在蕭矜背上睡了一覺,醒來之後就回到小宅院之中,蕭矜立即找了各種理由留宿,免不了又折騰到半夜。
六月下旬,將近七月,蕭矜帶著陸書瑾準備出發,蔣宿得知消息之後自己收拾了行囊,說什麽也要跟著一起去。
“你去京城打算做什麽?”蕭矜問他。
“我要習武!參軍!日後當個大將軍!”蔣宿直膛,用高昂的聲音回答,“絕對不會衝百姓手的那種大將軍!”
蕭矜想到他被賈崔打豬頭的模樣,當時覺得心痛憤怒,現在隻餘下了嘲笑,笑得肚子都直不起來,笑他頂著豬頭臉還出門招搖。
與此同時,季朔廷與葉洵,葉芹三人也要出發了,他們則是去江南。
六人在城門外聚著,葉芹說:“我們要去江南給哥哥找一個水一樣的人當嫂嫂。”
葉洵咳了咳,有幾分不好意思,說道:“這話是你自己說的,可不是我教的。”
葉芹認真點頭,“是我自己說的,我還說了,江南的狗都是溫的。”
陸書瑾:“……”
蕭矜與季朔廷站在一,問他,“去江南玩多久?”
“約莫一個月吧。”季朔廷回。
“如今你祖父的職位一降再降,用不了多久就該帶著你爹告老還鄉了,你別玩太久,盡快去京城替職。”蕭矜道。
季朔廷點頭。
祖父他們雖沒有明確站隊六皇子,但到底還是有偏向的行為,這讓新帝頗為忌憚,季家勢力被打,隻有季朔廷頂上去,才能繼續保持季家權柄不倒,他自己心裏清楚,是以沒打算玩多久。
“那就京城見了。”蕭矜拍了拍他的肩,翻上馬,衝後麵喊了一聲,“準備出發了!”
陸書瑾應了一聲,轉頭對葉芹說道:“在江南玩夠了,就直接去京城,知道嗎?我在京城辦了書院,屆時你也去教書。”
葉芹訝然,“我也能嗎?”
陸書瑾道:“當然。”
葉芹會認字,會讀書了,教一些年歲小的姑娘綽綽有餘。
這讓葉芹很高興,與葉洵炫耀之後,又去抓季朔廷的手,問自己是不是能做先生教書。
季朔廷滿口答應著,將抱上了馬車裏,葉洵在一邊道:“我看你書房的那個汝窯白瓷不錯,到時候下聘禮時一並送來吧?”
葉芹開車簾,笑著衝陸書瑾擺手。
兩隊人馬同時出發,同行一段路後分別,一隊南下,前方江南水鄉,一隊北上,去往繁華京城。
葉芹將子探出半個來,遙遙招手,大喊道:“京城見啦——”
陸書瑾也回應,“京城見!”
回過頭來,年高座馬上,赤袍瀲灩,高束的長發輕輕擺,一轉頭,眼角眉梢俱是笑意,一如去年那場初見,風無限。
風又起,樹葉晃,嘩嘩作響,蟬鳴不止,炎夏得片刻清涼。
璀璨,傾瀉萬丈,大地一片金芒。
此去山高路遠,來日方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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