謝鳴鶴的迴歸極大的震了鄴城與黜龍幫上下。
原因很簡單,首先,江東謝氏的名號太大了……張行自號黜龍,本意是要儘量減人依附和階級差異,但能把這個當做終極理想和目標,本就說明這個時代人跟人的等級差異是沁到骨髓的。
而這種差異,在覈心表現上自然是政治集團壟斷一切利益,但在民間的視角里,更直觀的表現卻是這些世家大族的“高級”。
崔儻爲什麼反?
理論上黜龍幫跟他們沒有直接的利益衝突,但是經歷了幾朝的崔儻卻敏銳的嗅出了許多讓他不安的氣息……比如說,即便是清河崔氏在大魏一朝被打到極致,可跟關隴貴種聯姻依然是可行的,嫁兒嫁到東都西都依然常見,可程大郎娶了一個崔氏,卻反而遭到了張行警惕和打,這算什麼?
再比如說,黜龍幫進取清河,不是把崔氏做拉攏的對象,而是做假設敵對的對象,這又算什麼?
還有,你既要拿河北做基,就不說什麼豪強盜賊滿堂坐了,房氏這種清河本地的二流世族都進去四五個大小頭領,要領兵有領兵的,要管理地方管理地方,崔氏爲何反而不如房氏?
世族世族,尤其是這種文修世族,基便是禮法、家學、婚姻、宦途……如今這世道往下了幾百年,禮法什麼的莫說這些世族了,全天下都無;家學則是自家事,你修宗師修宗師,培養文法吏培養文法吏;剩下的命子就只是婚姻和宦途,卻都被你張行給威脅到了!
所以,人家清河崔氏是真的冤,崔儻反水的責任全在他張行!
你憑什麼不把人家當棵蔥?!
而回到眼下,謝氏這種地位的世族,而且是江東的頂尖世族,主脈嫡枝扔下盤踞了幾百年的江寧,幾乎算是舉族投奔鄴城,都足以證明一些東西。
其次,謝鳴鶴本人請假之前,李樞都還沒跑,更不要說後來的行宮事件了,甚至他當日走時,正是人心有些荒疏的時候……當時就有流言說,謝鳴鶴請假南下怕是要一去不回……結果人家非但沒有一走了之,反而帶著家眷回來,而且好巧不巧爲了第一個把家眷帶鄴城的外地籍貫大頭領,那敢問這謝總管算是何等的革命覺悟呢?!
正準備回濟的單通海都懵了。
一個個的,幹什麼呢這是?
而在陳斌的建議下,所有正在鄴城的黜龍幫大小頭領卻是再度齊出,在張行的帶領下往城北出城相迎。
隨即,由曹夕出面,將原本鄴城行宮大使呂道賓的住宅賣給謝氏,而無妻無子的謝鳴鶴在曉得行宮之事後也毫不拖泥帶水,讓自己守寡的嬸孃帶著兩個未年的侄子侄住了其中。
謝鳴鶴既歸,委實有錦上添花之態,鄴城外人心也從之前的荒疏變熱烈,張行放下心來,便要東行登州的,只不過,可能正是因爲之前氣氛便已經鼓起來,所以不止是一個崔肅臣巡審,許多事都已經被一件件的頂了上來。
張行既要走,不免要做一個批示。
經過張行、雄伯南、陳斌、徐世英、單通海、李定、竇立德幾人的小範圍討論,最後通過的臨時舉措一共有十二項,分別是:
刑律部總管崔肅臣提出的巡審計劃——張首席討論完畢後,在傳達到大行臺文書部的文書上,除了正式的同意與簽名外甚至還有個附帶批示:崔總管專心專意,《黜龍律》必然大興於世;
蒙基部分管張世昭提出的,給冬日築基開蒙的年們統一冬計劃——張首席批示:服可以晚一些,這個要放前頭,而且要夠漂亮;
軍務部總管徐世英提出來的……沒錯,就是徐大郎提出來的,按照這一年的收,將對應比例的陳米碎渣拿出來釀酒,一方面是爲了獲利,另一方面也是爲了防止民間部分富戶拿新糧釀酒的計劃——張首席批示:徐大郎文武兼備,非是一般頭領量;
還有文書部總管陳斌,他建議年末時,從現有的地方員、吏員、中級軍中,以舵主份爲準,提拔出兩到三位頭領,並形定例,以激發中層軍和中層地方吏積極——張首席批示:陳總管高屋建瓴,能從最高做事,極其難得;
軍械戰馬部張公慎也提出了,利用這次從軍中俘虜的工匠,仿照濟製場、將陵大鐵坊,將各地的軍工坊專業化,譬如將陵那裡除了農家用外只做長短武,而齊郡那裡除了農家用外只做鐵裲,登州那邊多做皮,濟多做布,並且在基層集中,卻在宏觀上分散,最後將有複雜工藝的高級軍工……譬如明鎧、弩機、馬鎧、長槊,集中在鄴城周邊的一系列舉措——張首席批示:此類舉措要看形,因時因勢而爲,而公慎此時提議正得要害,其人如其名,通公曉義,謹慎細,所以託付軍工,豈能以尋常武夫相待;
濟行臺指揮、龍頭單通海提出,李樞既去,當安定人心,應該事止於此,繼續以房彥朗爲行臺文書分管領滎太守——張首席批示:只要人家樂意,自然沒問題;
武安行臺指揮、龍頭李定提出,他已經註解完畢了一本喚作《易筋經》的書,可以給蒙基部與幫修行者參詳,對奇經求證凝丹的修行者應該大有效——張首席批示:他還記得此事,難得;
王翼部分管馬圍提出,在大河設置多永久浮橋,甚至建城,在河北、河南設立兵站,以備來年開戰方便兵馬輸送,同時防備凌汛期被分割——張首席批示:可以先建浮橋以防凌汛分割,兵站挑重點慢慢建造,城池不是不行,但可稍緩,薛常雄之案,軍事三分,政治七分,馬分管勤勉是好的,但不必糾結一時,此次可以隨行登州,事給馮分管來做;
軍法總管雄伯南的提案簡單些,他認爲,雖說如今大略是歇息修養半年,年底再開大會,但頭領以下的功勳應該先通知到位,地方上也應該提前做好田產清查,確保屆時授田不會出現無田可授的局面——張首席批示:天王思慮周到,賞罰是勝負存亡之本,切不可輕忽,應該同時加準備各類勳章以備年底授勳,並讓戶部總管邴元正與倉儲後勤部總管曹夕商議增加軍功恩授的多樣;
衛疫部分管龐金剛與玄道部分管白金剛聯合提議,除了往歷山收攏幫兄弟骨並例行祭奠外,還應該在河北、河南地界大舉收攏無名骨,統一集中安葬,並做儀式祭奠——張首席批示:極好建議,可以立即讓下面人先做施行,而且應該常態化,不必急於一時,幾位金剛先辛苦東行;
倉儲後勤部總管曹夕也有建議,乃是提議部分公中商鋪在短期無法出售、出租時,適量開放租給幫中直屬工場,如侍軍的織場、濟的製場、將陵的農場等等——張首席批示:可以大膽一試,但一定要賬目清晰,公私分明,收放自如;
最後,還有張行本人提出的一條,也就是在鄴城行宮養牛的計劃——張首席也自行批示:或許有大用!
竟然也給過了。
其實,除了這十多條外,短短幾日,其餘還有二十幾條建議文,卻本沒有通過,其中紛原因繁複雜:
一部分是諸如賈務自請辭去領兵頭領、建議牛達升任龍頭、秦寶做大頭領這種順理章到虛浮的部人事調整建議,多被張行推到了年底;另一部分則屬於是針對薛常雄的計劃討論,竇立德、李定、馬圍、劉黑榥,包括陳斌,都提出了許多針對的建議,從軍事到外到間諜到政治承諾權限,什麼都有……卻被張行統一給住了。
暫時不論。
當然,還有一些不乏離譜的建議,比如新來的文書封常就建議,收納已經退位的原大魏小皇帝與太后,還有牛河牛督公爲頭領、大頭領什麼的……不是不懂他的意思,牛河戰力難得,也能安定一些大魏系出的人,但還是覺得荒唐。
還有務部的張金樹帶來訊息,東都大將鄭善葉,他之前被黜龍幫俘虜過,按照合約帶領俘虜被釋回後第一時間是想投奔白橫秋的,結果司馬正手段利害,第一時間控制了所有東都軍俘虜……而相比較於段威的倚老賣老,屈突達的沉默服從,鄭善葉便明顯有些不安,如今因爲被移到龍囚關駐紮,居然尋到了張金樹,想要投降換個大頭領。
連河間都要放到明年置的張行能答應他就怪了。
比較敏的建議在於大行臺的組織架構上……當日這個事完全是趕鴨子上架,都來不及討論的,而到了現在,就有人建議增設一個禮部,或者說是大義部之類的存在,還有人建議增設一個吏部或者人事部的存在,建議設立專門的靖安部的人也有,爭議都比較大,也都被張首席推到年尾了。
倒是一直空缺的軍部,大家心知肚明,這可能是張首席留給閻慶閻頭領的蘿蔔坑,接到白總管後,閻慶便可順理章出任,或者讓張金樹轉到軍部,閻慶出任務部……所以,居然沒有人提。
事討論完畢,張行便發出批示文告給陳斌這個文書部總管,自有陳斌通過大行臺再做分派和執行,而張行本人也不再猶豫,通過大行臺軍務部點起了十二營軍馬,往登州彙集。
十二營兵馬則分別是:
王叔勇營、芒金剛營、劉黑榥營、徐師仁營、李子達營、高士通營、王雄誕營、曹晨營、蘇靖方營、樊梨花營、樊豹營、賈務營。
兵馬以強將兵爲主,兼顧登州地理,其中頗調度了四五個駐紮位置在登州周邊或者與登州有淵源的營頭。
軍令既發,張行也不等待這些部隊彙集,而是帶著秦寶、馬圍、白金剛、龐金剛等人在張金樹的護送下先行啓程,卻是在兩日行程後與張金樹分離,轉而在黎上了魯大月的水營船隻,然後掛上那面紅底“黜”字大旗,便順流而下……同時,雄伯南也率領數騎另道而去。
秦寶隨著張行這一走,自然是恰好又錯開了月娘的住。不過,莫說張行,便是船上其他人都能看的出來,秦二郎是真的歸心似箭——他已經有足足八九年沒有回登州了。
而這麼一說的話,張行從登州那片山中鑽出來,也有個八九年了。
人都老了。
大河奔涌,船隻順流而下,雖稱不上千裡登州一日還,卻也可以每日輕過十數城鎮,上船是中午,傍晚就到臨黃(武郡),第二日晚間就到四口關(濟北郡),第三日就是鹿角關(渤海郡)……沿途摒棄了所有地方上的巡視與召見,行臺指揮也沒見,歷山也沒去參拜,就是每日白天放舟東進,晚間宿在渡口。
時值仲秋,草木不一,河畔蘆葦叢早已經發黃,岸邊大樹卻還是青綠居多,不過,對於航行在大河上的人而言,真正構兩岸主調的,卻是收割後一無際的黃褐田野與蔚藍的天際。
“可惜。”這日再度啓程,風和日麗,船頭上,張行著收割後的田野,忽然來了一句莫名其妙的言語。
“什麼可惜?”臨近家鄉,或者說已經算是到家鄉的秦寶明顯不解。
“你不知道嗎?”張行嗤笑一聲。“幽州以南,都是可以種雙季莊稼的,這兩邊本來是可以綠油油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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