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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到彈幕后和病弱太子HE了》 番外十

  依偎在虞鴿邊,抱著虞鴿而黑亮的長發,手里攥著瓶子:“我們一起死,好不好?”

  到底是沒死

  囡囡聽到虞鴿在說夢話,便靠了上去,聽見虞鴿含著淚,輕聲囈語道:“……我會活著,爹,娘……我會好好活著……”

  攥著的掌心,倏忽

 松了勁兒。

  瓶子從手心里咕嚕嚕滾了出去。

  虞鴿在第四天醒來,囡囡什麼都沒有說,也什麼都沒有問,像是什麼都沒有發生那樣,煮了虞鴿最喝的咸菜粥,一口一口喂到虞鴿干裂發瓣里。

  日子一天天過去了,偶爾神使還會召們去石室,但們都心照不宣地,從不會提在石室里發生的事

  只是,虞鴿的格變得越來越孤僻古怪。

  不再開口唱歌,臉上也沒有笑容了。

  甚至不愿意跟囡囡見面了——大多數時間,虞鴿都在獨,埋頭在屋子里,不知道做些什麼。

  在神廟里離奇死掉第十個神使的時候,囡囡好像猜到了什麼。

  或許神廟中地位最高的神匠也清楚此事,不過神匠從不會干預這些,在神廟里向來秉承著弱強食的規則。

  強者殺死弱者,這沒什麼不對。

  甚至于,有一天,神匠也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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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虞鴿走出了那間封閉了將近小半年的屋子,看著許久未見的囡囡,抖著,用著沙啞的嗓音:“我們……”自由了。

  話沒有說完,虞鴿就發現,神廟里又來了新的神匠。

  那人面容慈祥,披星月白袍,遠遠地朝出了一溫和又詭異的笑。

  他張了張,卻沒有發出聲音,似乎是在說——別掙扎了,沒用的。

  是真的沒有用。

  被殺死的神匠消失后,很快就有新的神匠頂替上去。神使就更不用說了,仿佛牛羊上的毫,死了十個就會有二十個出現,殺也殺不盡。

  囡囡在虞鴿臉上看到了灰敗的慘白

  掙扎沒有用,抗爭也沒有用,又不甘心這樣死去,只能茍活著,像是沒有控的傀儡。

  那是一種極為窒息的覺。

  就仿佛一張布的蜘蛛網,清晰地網羅出了們既定的命運,而們便是黏在蜘蛛網上的蚊蟲,那樣弱小,不論如何抖翅膀,就算拼盡全力,也不過是白費力氣。

  看著虞鴿本來明耀如星辰般熠熠發亮的眼睛,一點點失去彩,像是枯萎的玫瑰。

  從沒有反抗過的囡囡,趁夜,放火燒了神廟里供奉神之像的神殿。

  火舌在凜冬的寒風里吞噬了神殿,囡囡手持火把,眼中清晰映出在烈火中坍塌倒地,摔得四分五裂的神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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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這是無法被饒恕的罪過。

  那神殿象征著信仰,苗疆皇室的信仰,苗疆子民的信仰,就算是神的預選人,也必須付出生命的代價。

  神廟審判了囡囡,將在天后的晌午,在整個苗疆子民們的注視下,被活活燒死。

  行刑前一天晚上,虞鴿來見了

  虞鴿帶了兩瓶酒,看著被五花大綁螃蟹的囡囡,竟是忍不住笑了出來:“明天就的螃蟹了。”

  見虞鴿笑了,囡囡便也笑了:“母蟹黃多,明天讓你見識一下,什麼黃的流油。”

  笑著笑 著,虞鴿眼里便多了淚,手掌攥拳,輕輕磕了一下囡囡的額頭:“傻子。”

  虞鴿沒有問囡囡為什麼去燒神殿,就像囡囡不會問虞鴿為什麼對神使和神匠下毒手。

  兩人心中都有答案。

  虞鴿輕著那張不屬于囡囡的臉龐,忍不住問:“囡囡,你長什麼樣子?”

  盡管囡囡頂著養父母親生兒的臉已有數年,早忘記了自己長什麼樣子,卻還是努力形容著:“大大的眼睛,圓圓的臉……”

  虞鴿用拇指和食指住了囡囡的:“算了,我自己看一看就知道了。”

  說著,松開了手,不知從何變出了一只蠱:“張。”

  囡囡聽話地張開,就著一口辛辣的酒水,將那黑不出溜的蠱蟲咽了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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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見吞咽的這般痛快,虞鴿又忍不住笑了起來:“知道這是什麼蠱嗎?吃得這麼爽快……也不怕我給你下毒啊?”

  囡囡不說話,只是出一口白牙,許久后,緩緩道:“能博人一笑,吃什麼蠱都行。”

  虞鴿嗔著,推了一把:“跟誰學的,這跟抹了似的。”

  囡囡像是以往無數次那樣,靠在虞鴿的肩頭,依地蹭了蹭烏黑亮的長發:“好久不見你笑了……”

  語氣有些慨。

  虞鴿愣了一下,輕輕拍著囡囡的腦袋,道:“囡囡,我給你起個名字吧?”

  “什麼名字?”

  “虞歌。”

  “……什麼?”

  “不是虞鴿。是虞人的虞,歌聲的歌。”

  說話間,蠱已是起效,虞鴿看著那張略帶嬰兒的臉,了一把:“是圓。”

  手很好,像是水豆腐,又

  囡囡依偎在虞鴿的懷里,突然就覺得有些困,的眼皮在打架,沉甸甸往下墜著:“我現在……長什麼樣子?”

  “大大的眼睛,圓圓的臉……”

  囡囡低低笑了一聲:“怎麼學我說話。”

  虞鴿又補充了一句:“很好看。我不騙你,等你長大了,定是個貌的小娘。”

  囡囡沒說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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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長大?長不大了。

  輕喃道:“我會想你的。”

  虞鴿鬢間散的發:“我也會想你。”說罷,抬手輕輕拍著的后背:“困的話,就睡吧……”

  虞鴿唱起了很久不曾唱起的曲子,歌聲很縹緲,仿佛蒙著一層朦朧的紗。

  囡囡從沒有睡過這樣安心的覺,仿佛蜷在母親的懷里,溫暖又安穩,不用再擔驚怕,不用再迷茫彷徨。

  將要抵達人生的歸途。

  沉沉地睡著,睡了很久很久。

  直到囡囡醒來的時候,發現,天還是黑的。

  不在神廟里,也不在記憶中任何悉的地方,這是一間陌生的屋子,邊空無一人。

  捆在上的繩子不見了,也并不覺到任何痛苦,甚至有一瞬間,懷疑自己已經死了。

  可囡囡爬下床,打開了房間的門,聞到了獨屬于這個殘酷世間的空氣,看到了掛在天上帶著冷淡氣息的月亮。

  沒有在晌午被燒死……那死的人是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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