八點左右，方野帶著狗回來了，這兩天狗子和大家廝混了，尤其喜歡嬰寧的氣味，一上來就開心地嬰寧的手掌。

吃完東西，見老闆閑著，方野說：「能佔用你一點時間嗎？」

「是要詢問嗎？行啊，我去沏壺茶，一邊喝茶一邊聊吧！」老闆道。

「我晚上喝茶睡不著，白水就行。」方野說。

「給我來瓶啤酒。」陶月月說，方野瞪一眼，心想可真不客氣。

隨後，老闆端來幾杯清茶和一聽哈爾濱啤酒，另外還有些開心果、瓜子、蠶豆之類的，道：「大冬天出來查案也怪辛苦的，你們隨意，這些都是我請你們的。」

「謝謝啊！」陶月月打開啤酒，喝了一大口，「能喝著啤酒辦案真是太爽了。」

「哈哈，我覺得你們和之前那幾撥警察不一樣。」

方野說：「我們是專門立來調查這案子的小組，吳士，您之前的筆錄我看過，您提到案發當晚離開民宿的幾個人，除此之外還有別的要補充的嗎？」

「嗯……」老闆嗑著瓜子回憶著，「事過去那麼久了，你問我我也回憶不起什麼了，當時哪知道會發生命案呀，就是普普通通的一天，第二天聽說山上死人了，我都不敢相信是真的。」

「我們現在是重啟調查，把你能記得的況再說一遍吧！」

方野打開錄音筆，老闆慢悠悠地訴說，結果不出所料，說的和筆錄完全一致。

經營民宿，每天都要見很多生面孔，恐怕事本早已忘了，只不過是因為被警察反覆問，記得自己說過的話。

說完，老闆失陪一下，去了趟洗手間。

陶月月說：「真這樣按部就班的調查，我們恐怕阻止不了『憑欄客』的下次作案。」

「是啊，的口供沒太大意義。」

「那是因為你問的問題，和以前的警察一模一樣，一會我來問吧！」

等老闆回來，陶月月給看那份留言以及死者陳大福的照片，說：「這是他寫的嗎？」

老闆笑笑，「我哪記得！」

陶月月又取出幾份筆錄，給看簽名，「這些人裏面，有沒有回頭客，大概是在警察結束調查之後回來的。」

「我們這邊要登記份證，我給你找一下。」

老闆取來登記薄，一頁一頁地翻，說：「有回頭客，這個孫培堯的男人就是你說的時間第二次來玩的。」

「還有呢？」

「還有一對小夫妻，還有這個，還有這個……」

「這些回頭客里，有沒有自由職業者，他格沉默寡言，右撇子，著整潔乾淨，可能戴了眼鏡，偏藍的服，總是坐在最角落裏面。」

老闆想了想，道：「孫培堯就是個自由職業，他倒是向的，我為啥對他印象深呢？因為他是個遊戲主播，好像還小有名氣呢！」

方野把這個名字記錄下來。

「我記得他第二次來的時候，我們討論過這個案子，當時他說現實中的警察很笨，這種案子基本破不了……我只是反映況，你們可別真懷疑他。」

「懷疑是肯定要懷疑的。」陶月月說，「畢竟這是我們的工作，只有先懷疑才能弄明白真相。」

「哈，我覺得應該不是，我想兇手一定是個變態，這小男生給人的覺很溫和，我喜歡他的。」

結束詢問之後，方野向老闆道過謝，陶月月問：「你妹妹吳倩還沒回來嗎？」

「呀，可能空出去散步了，一會就回來。」

四人回房間去了，民宿的房間很有特，初次在這裏住宿的嬰寧新鮮十足，撲到床上開心地打滾。

嬰寧第一時間去洗澡，洗完出來，發現陶月月站在臺上喝，勾手指，「來來來！」

嬰寧換上一件Ｔ恤衫跑出來，凍得抱著肩膀哆嗦了一下，原來方野在下面的空地上陪狗拋樹枝玩，嬰寧開心地招手：「方野哥哥。」

方野也招了下手。

嬰寧說：「我們這麼早就睡覺嗎？要不要搞個活，玩玩遊戲之類的。」

方野回答：「我一般十點就睡了，你們要是不想睡，可以到下面玩，我看見架子上有些棋牌。」

隔壁臺上，王冰說：「屋裏有電腦，要不我們一起打英雄聯盟吧？」

「你確定電腦上有裝嗎？」陶月月說。

「可以下載呀，網速很快的。」

陶月月突然注意到吳倩從山道上回來了，嬰寧開機幫下載，自己下去了。

吳倩剛進門，就看見陶月月站在那，笑笑，「吃過飯了嗎？」

「吃過了，你姐姐手藝不錯……我想和你談談。」

「呃，我……」

「你可以先回房間，我十分鐘後來找你。」

「好，我在樓上304！」

在樓下溜達了一會，陶月月去敲304的房門，吳倩笑盈盈地開門，這屋子一看就是住了很久，牆邊放著行李箱，這引起了陶月月的好奇，說：「你姐住在哪？」

「樓下有個房間。」

「你們為什麼不在一起？」

「呃……」

陶月月看見桌上的泡麵，道：「還沒吃飯吧？沒事你自便，我就是來閑聊的。」

「你隨便坐吧！」

陶月月坐在床上，環顧四周，吳倩捧著桶面吃著，注意到浴室剛剛用過，又看到床邊放的書籍，還看到吳倩的鎖骨有一蝴蝶紋。

陶月月道出自己觀察的結論：「你其實不是在這裏工作，你遇到了麻煩，走投無路，才來投奔你在景區做生意的姐姐。」

吳倩停下，道：「不愧是警察，觀察得真細緻，我在外面創業失敗，房子車都抵押出去了，還欠著一些錢，實在沒轍才跑到這來找我姐……我知道我在這兒吃住也妨礙的，有時候就做一點力所能及的雜活。」

「住了多久？」

「三年了。」吳倩的語氣有些沉重，「這三年來每天都渾渾噩噩，也不知道該干點什麼，我羨慕你的，查案子每天都很充實吧？」

「各人有各人的生活，為自己的選擇承後果不是很自然的事嗎？」

「你說得太對了！」

「問個問題，你認識死者嗎？」

「不認識！」

吳倩起打開小冰箱，問：「警察小姐姐，你喝啤酒嗎？」

「好！另外我陶月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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