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弟子……,師……娘。」
蘇茹淒然一笑,道:「你不必如此,起來說話吧。」
鬼厲跪伏在地,沒有抬頭,像是失去了所有的勇氣,不敢再看蘇茹一眼,低聲道:「弟子最該萬死,沒……沒能保護師父周全……」他聲音斷斷續續,像是說的每一個字,對他來說,都是一種懲罰。
蘇茹慢慢地將田不易的上半抬起,擁抱在自己懷中。的子微微抖著,不知是不是因為覺到了田不易上的冰冷,還是想著,要將這冰冷的軀,用自己的溫暖去焐熱。
「你起來吧。」的聲音聽起來空而淒涼,在鬼厲記憶中,從沒用記得蘇茹曾如此無力、無助的語氣,而這個發現,隻能令他更加的痛苦,不自地將自己的臉在沙土中慢慢移,好讓那麵上痛楚,可以分散就快要炸開來的心。
「你不起來,又怎麼告訴我事經過呢?」蘇茹淡淡地說著,目卻隻著懷中早已沒有知覺的那個,像是此時此刻,眼中再也容不下其他的東西了。
大黃向前爬了兩步,用頭輕輕蹭了蹭田不易的子,哀鳴聲低低不絕。
鬼厲的子停頓了一會,慢慢直了起來,抬起頭,看向蘇茹。那個端莊麗的子,即使是在這心死的時刻,彷彿也不曾失去的風姿。晨風中,微微起伏的秀髮,飄在的鬢邊,伴隨著將白皙的臉頰在田不易的臉龐之上。
「你回來了,你終於回家了……」
這是鬼厲聽到蘇茹說的,最後一句話。
然後,他口猛然間氣激,氣如洶湧浪濤一般翻滾起來,跟著眼前一黑,就像是腦海中一直綳得死死的、無可的一個弦,瞬間斷裂了開去。
他「撲通」一聲,像一麵木板摔在了地上,昏了過去。
在他迷迷糊糊就要失去知覺的前一刻,眼前黑糊糊的一片,覺像是全都被火燒了一般炙熱無比,但裡麵,卻冷得像冰塊一樣。而遠約約團傳來了幾聲大喊,那喊聲中帶著驚恐與痛楚,片刻之後便化作了一片哭泣之聲。
紛的腳步四響起,但都是向著一個方向而來。
「師娘!師娘……」
這無聲的吶喊,是鬼厲腦海中最後也是唯一閃過的念頭,然後,他便再也沒有知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