每個人其實心裏都清楚,墨承白和唐霜的幸福,現在都像是海麵上的泡沫,好卻也隨時都岌岌可危。
因為伴著時間一天天的推移,在小倉庫正式建的那天,墨承白繼味覺,視覺和嗅覺之後……聽覺終是在病毒的侵蝕下,出現了問題。
恍惚間,仿佛風雨來,短暫晴朗了幾天的天空,又開始重新烏雲布。
小倉庫完工,本應好好慶祝的顧家,此時卻從清晨開始就詭異地沒有一點聲音,仿佛空氣都被摁下了暫停。
唐霜和主領醫生通流了一個上午後,獨自在書房裏坐了一會兒,翻著手邊都已經被得快要起的記錄冊子,這才重新回屋。
而進屋時,好巧不巧,墨承白正好從一次發病中清醒過來。
因為之前被注了鬆弛劑,所以他睜開眼睛的作有些吃力,但醒過來後的第一時間,他還是去耳朵上的助聽,調整位置想要聽見一點聲音,因為他的眼睛已經看不見任何一點影,所以微弱的聽覺,此時是他和這個世界還能有一點連接的唯一介。
見狀,唐霜的眼眶再次控製不住地一紅。
隨後用盡全力克製住落淚的衝,唐霜才快步上前,趴在了墨承白的耳邊,握住他修長如玉的手幫他調整助聽:“承白,你醒了?現在還疼不疼?”
“已經不疼了……”
墨承白聲音嘶啞,可聽見唐霜的話,他還是第一時間微微側頭,向著來:“霜兒,剛剛是不是嚇到你了?”
本來小倉庫好不容易建,一早,墨承白是想要撐著和唐霜一起去院子的。
可是從床上起的那一瞬間,劇烈的疼痛就像是忽然飛來的子彈,將墨承白直接擊倒,渾搐,麵發紫。
直到注了藥劑,他才總算昏迷過去,也慢慢鬆開了已經將掌心瞬間掐的模糊的手。
而事實上,唐霜確實被嚇到了。
因為墨承白可怕的發病,不管陪著經曆了幾次,每一次其實也都錐心刺骨。
但唐霜很慶幸墨承白此時看不見,所以不會知道,和墨承白鮮淋漓的掌心一樣,唐霜的其實也在無意識時,被咬出了斑駁印。
不過盡管如此,唐霜還是笑著將的臉頰在墨承白掌心的傷口,輕輕磨蹭道:“笨蛋,這都什麽時候了,你還隻想著我……可是沒事的,墨承白你再忍忍,我剛剛和主領醫生問過了,殷燁爍那兒的製藥過程很順利,明天,明天就是十四天的最後一天,我們就可以進行試驗了。”
是的,之前唐霜之所以在外麵和主領醫生聊了那麽久,就是因為試驗的時間已經正式敲定。
就在明天的九點半。
墨承白是生是死,也就在這最後的一天。
唐霜抱著墨承白,目盈盈道:“墨承白,明天隻要注了藥,你就會完全恢複,不但舌頭能嚐出味道,眼睛能看見東西,耳朵也可以不用這麽疼,就能聽見聲音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