即便是到了最後，祁妙也沒能夠得到莫歸暝一句肯定的回答。

越來越覺得這個男人也許就是在懲罰，懲罰以前的高傲。

可就算是這樣，也沒有辦法放手。

冷靜下來之後，祁妙更擔心自己現在的境。

如果連莫歸暝都抓不住的話，那真的是萬劫不復，他們家族也再也沒有起來的希。

於是深吸一口氣，將莫歸暝送進車，吩咐前面的人開車。

暴雨已經有了緩和的跡象。

車子飛快地開過，濺起一地的水花。

祁妙靠在車窗上，腦子裡面的思緒一片混，一旁的莫歸暝似乎也並沒有要在意的意思。

他將車窗搖了下來，點燃一支煙，。

看上去像是喝醉了，眼裡卻是一片清明，看不出毫的醉意，只有偶爾的朦朧才看得出他和平時不一樣的地方。

他點燃一煙，胳膊隨意地搭在車窗上。

一陣風吹過來，車是一片清醒。

祁妙忍不住皺著眉頭，「你什麼時候開始在車裡面煙了？」

莫歸暝沒有說話，只是回頭看了一眼，隨即又收回視線，並沒有理會。

祁妙深吸了一口氣，忍了下去，過了一會才對他說：「是先送你回家，還是去我那裡？」

莫歸暝將煙熄滅，閉上眼睛，靠在後的靠椅上，「把我在前面放下來。」

祁妙聞言握了拳頭，「你現在喝醉了，把你放下來，你一個人怎麼回去？」

知道莫歸暝自然是有辦法，但是不願意放棄跟他獨的時間。

再說了如果他一個人回去，萬一他沒有回家而是去了那個人的地方，該怎麼辦？

知道許清嘉現在一定跟在他的邊，但不知道在哪個地方。

如果莫歸暝繼續跟許清嘉膩在一起的話，擔心自己總有一天連這種忽遠忽近的名分都撈不到。

甚至沒有辦法出現在他邊，所有人都以為跟莫歸暝要結婚了，但只有自己明白，莫歸暝甚至沒有給出任何承諾，就連當著採訪的面做出的肯定都是自以為是的臆想，莫歸暝從來就沒有鬆口答應過。

雖然他也沒有拒絕。

祁妙一直覺自己離莫歸暝越來越遠，好像自己在往某一個陷阱裡面踩。

但這種覺實在是太好，只要依靠著莫歸暝，所有人都會對有幾分尊敬，這種覺讓有些飄飄然，更加捨不得放棄。

莫歸暝原本就話，此時此刻更是不願意怎麼理會祁妙。

祁妙忍了忍，最後還是對他說：「不然先去我那裡吧？這段時間我都一直住在酒店，都沒什麼人。」

莫歸暝聞言這掀了掀眼皮子，看了一眼。

非常冷淡的一眼，卻讓祁妙覺他好像把自己什麼心思都看穿了一樣。

很快，莫歸暝便收回了視線，臉上的神淡得像是什麼事都沒有發生，「送我去老宅。」

他話音落下，祁妙只覺背後起了一層冷汗。

過了很久才沙啞著聲音應了一句，「好，我知道了。」

他分明什麼都沒說，就讓祁妙覺到了輕視。

他們兩個都已經是年人，年紀也不小了，這種時候如果莫歸暝真的對有意思的話，不會拒絕的邀約。

去老宅？

到底是想去老宅，還是只是不想跟待在一起而已。

車很快就到了老宅門口。

祁妙小的時候常常過來，但現在到了門口卻有些不敢進去。

車子從大門開了進去，在莊園門口停了下來，已經有人出來接莫歸暝。

祁妙看著眼前出現的一幕幕，眼睛有些熱意。

以前的家族沒有落敗也這樣的殊榮，但現在就連進去跟那些老人們打招呼的臉面都沒有。

如果不是因為莫歸暝的話，甚至都沒有辦法進來。

這個圈子裡面最是勢力，表面上說的好聽，其實只要家族一落敗，背地想要落井下石的人比比皆是，好在莫家不管怎麼說也是百年豪門，哪怕是心裡看不起也不會表現在明面上，一個個的姿態都端得高高在上。

原本以為莫歸暝下車之後會請進去坐一坐，但他完全沒有要看他的意思，直接關了門。

莫商已經迎了上來，「大哥，你怎麼喝那麼多？」

莫商接到電話就連忙趕出來接他，看到祁妙坐在車上，對點了點頭，也算得上是打招呼。

祁妙對他笑了一下，但心裏面知道莫商對似乎並不那麼喜歡，也就不上趕著用熱臉去他。

莫歸暝聽到莫商跟自己說話，看了他一眼，「沒什麼。」

他一向跟家人都親淡薄，但跟這個莫商關係還算不錯。

莫商也壯著膽子上前，下意識要扶著他，卻被莫歸暝避開，「不用，我沒喝多。」

如果不是他上那麼濃郁的酒味都快讓人無法忽略，莫商差點就信了他的話。

「大哥，你已經好一段時間沒有回來了，今天怎麼突然想到回來？」

還是在喝了酒的況下。

當然最後一句話他沒有說出口。

莫商原本等著莫歸暝的回答，卻敏銳地察覺到坐在車裡的祁妙表不對勁。

聽到了莫商的問話，一下子臉就有些難看。

莫歸暝這一段時間一直都沒有回家，那他在哪裡？難不是在公司或者是在別的地方？

雖然以前也不是沒有過這樣的況，但到底是心裏面埋下了懷疑的種子，祁妙就忍不住往另外一個人放上去想。

一開始並沒有把當做對手，但是莫歸暝的表現越來越超出的預料，不得不對那個人有所防備。

如果這段時間他真的一直都在那個人那裡，這是不是就說明莫歸暝其實已經了心？

莫商見莫歸暝不回答，祁妙又一直沒有走，忍不住提醒了一句，「祁小姐，還有什麼事嗎？」

祁妙回過神來，看向莫商，聽出他話里的意思是在下逐客令。

兄弟兩個都沒有邀請進去的意思，原本還想就算是莫歸暝沒有跟著回去，也可以到老宅問候一下老人，但現在看來是自作多了。

勉強出一個笑容，「沒什麼，那我就先走了，你照顧好你大哥。」

說完就代司機開車。

莫商點了點頭，對並沒有多熱絡，也沒有多冷淡。

等走了之後，便跟在莫歸暝後進了大廳。

聽到莫歸暝要回來，莫老爺子跟莫老夫人都起出來，「這麼大的雨，改天再回來也是可以的……」

莫老夫人聽到莫歸暝回來本來是很高興的，但是看到外面下這麼大雨，又忍不住有些心疼。

莫歸暝一直是這一群孫子孫裡面最讓驕傲的，雖然脾氣也是最不好接近的一個，但總歸瑕不掩瑜。

而且人總是有這樣的弊端，那就是在邊的人總是會挑出一些病來，反而是那些不經常在邊的親人會有各種各樣的濾鏡化。

對於莫歸暝，也是這樣因為他本就不怎麼回家，對於他的那些抱怨也因為這件事而消散。

如今他回來，自然都是很高興。

莫老爺子雖然面上不顯，但語氣裡面已經能夠聽出端倪，「還不快去換服乾淨，到時候冒了看你怎麼辦。」

莫歸暝應了一聲，表倒是和平時也沒什麼不同，跟幾個老人打了招呼之後就徑直回了自己的房間。

莫商見狀也跟了上去。

莫歸暝洗完澡出來就看到莫商坐在沙發上看著他，「大哥，你今天是怎麼回事？」

他很敏銳地察覺到不對勁。

他從小跟莫歸暝一起長大，多多了解他的格。

他很喝的這麼多，周的酒氣就連爺爺都能夠聞到。

莫歸暝並沒有理會他的話，隨意地著頭髮上的水，走到他邊坐下，拿起遙控打開了電視，「沒什麼。」

他習慣了任何事都不跟別人流。

莫商抿了抿角，「是不是因為嫂子的事？」

莫歸暝原本無所謂的作，一瞬停了下來，看向他。

他的眸很沉，讓人看不出其中的緒。

莫商也是覺到後背一冷，但還是著頭皮說：「大哥，我看你這段時間的狀態好像都不太對勁，是不是嫂子的原因？」

他結婚的事家裡面也沒幾個人知道，但莫商是知者之一，他們家人都淡薄，莫歸暝結婚這樣的大事原本是應該到關注，但莫歸暝自己悄無聲息地就理了。

他跟許清嘉之間也算得很清，只是一張婚約而已，不會有任何經濟上的變，所以家裡那些人才放了心，甚至連兩個老人都沒有告訴，因為他們知道莫歸暝會理好。

他很讓人放心，從小到大就沒讓人心過，更是這些子子輩輩裡面最優秀的一個，沒什麼人有資格去質問他的決定。

但他離婚的事他一直都沒有告訴任何人。

不知道是出於什麼心理，甚至是連莫商都沒有告訴。

過了一會兒，莫歸暝才沙啞著聲音說：「我跟已經離了。」

「什麼？」莫商一下子就站了起來，瞪大了眼睛，「離了？什麼時候的事，為什麼突然離了？」

他說完之後又突然皺起了眉頭，「難道是因為祁妙？」

他就知道這段時間莫歸暝跟祁妙之間的緋聞絕對不是空來風。

但莫歸暝從來就不分毫，卻沒有想到已經地離了。

莫商的臉有些沉重，「大哥，你究竟想做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