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宮後文姒姒悄的看了看足中的朱妃。
許是懷孕的緣故,這些日子朱妃鬱鬱寡歡,外頭再怎麽熱鬧,宮裏都是一片冷清的。
文姒姒歎難怪前世三皇子封王之後早早地就退出了奪嫡。
朱妃得寵時他有這個心思,當時貌長存風無限的朱妃確實給了他許多信心。
然而他本沒有強的手腕和沉穩的格,朱妃年齡增長貌衰減,這助力提供不了特別長久。
且朱妃的過於弱了,在其它妃子那裏不痛不的打擊,在這裏卻比讓死了更痛苦。
朱妃這些天嚐了人冷暖,看文姒姒居然還出空來看看自己,心裏慨萬千,拉著文姒姒的手道:“你是個好孩子,大皇子是有大造化的人,居然能娶了你做王妃。”
文姒姒囑咐著朱妃多多注意子,畢竟懷著孩子,萬事都得注意,有什麽氣別憋著,憋長了對肚子裏的孩子不好。
朱妃苦笑一聲:“本宮也想放寬心,可本宮與皇上那麽多年的了,皇上從來沒有對本宮說句重話,這次卻完全不信本宮的話……好孩子,你覺著本宮是會害別人孩子的人麽?”
文姒姒沉默片刻:“娘娘仁慈寬和,宮裏宮外都有好名聲。這樣的事,您肯定不屑去做的。況且您懷著孩子,玉貴重,哪兒會隨便去別人呢?”
文姒姒這番話說到了朱妃的心坎上。
朱妃用帕子拭眼淚:“還是你懂本宮。你與本宮相這麽短暫都能看出來,皇上與本宮多年的誼卻——唉,本宮是老了,又懷著孕,到底不如十多歲的得皇上歡心。”
恩寵退去之後,朱妃終於能冷靜下來思索很多,開始考慮自己和三皇子的前途。
從前是真覺得運氣都在自己這邊,覺得三皇子說不定能憑著自己這個寵妃母親上位。
現在想想,老三的能力不夠使,自己已經爭不過漂亮的新人,靠皇上的喜歡,別說和太子去爭,就連五皇子都爭不過。
且皇敗寇,一旦敗了就是個死。
朱妃這回懷孕後臉上和上長了一些斑點,每日都固定時間上藥。
與文姒姒親近,也沒有避著文姒姒,當著文姒姒的麵讓宮給塗斑點。
見文姒姒好奇塗的東西,朱妃給了一盒:“這個可難搜尋,是城中一個老大夫的絕玉容膏,下邊的奴才獻上來的,十兩金子才得這麽一小盒,塗了白養,你回去試試。”
文姒姒聞著香氣襲人,笑著答謝了。
是來看朱妃的,不適合在這邊待太久,為掩人耳目轉瞬又去了太後宮裏看看董太後。
一來一回的,等回到王府已經天黑了。
今個兒累了一天,回到府中院裏的人準備了熱湯水給沐浴。
文姒姒沐浴過之後披著一件雪白的細布袍子,頭發得半幹,半瞇著眼睛靠在枕上,周圍丫鬟手心熱了一點子牡丹花油在的頭發上。
這一天不在,府上便有不事,潘嬤嬤一五一十的都和說了說:“高王府的禮一早便送去了,都是您昨天寫的禮單上那些。您有個嬸娘下午的時候求見,聽那意思,兒子想去驍騎營,想讓您幫忙安排安排。還有那盞琉璃華七彩燈,今個兒……”
一連八九件事,聽得文姒姒有些頭疼。
閉著眼睛回應了幾句,囑咐下邊這些人詳細的安排。
頭發塗過花油之後,丫鬟用熱巾幹淨自己的手指,又用帕子給文姒姒了一遍臉,拿了今個兒朱妃賞賜的玉容膏,用玉挑子挑了那麽一點點熱塗在文姒姒的臉上。
這香味兒頗為清淡雅致,文姒姒隻聞出了些許香和檀香等木香的味道,其間混雜著縷縷花香頗為怡人。
府上的事都安排了,隻是有些上門求辦事的親戚難打發。
劉煊還沒有到特別要的位置上呢,已經有人聞著腥味兒想來求辦事了。
不是文姒姒不關照自家親戚,有些時候用有親戚關係的很靠得住,畢竟都在一條船上。
可有些人就是白眼狼,給了好就像包子打狗有去無回。
在這些事上,文姒姒著重的是和劉煊共同的利益,謹慎得不能更謹慎。
“以後再有人上門求辦事,你吩咐外頭那些人別收東西。誰敢拿人好介紹給我辦事,不管是王爺的人還是我的人,讓我知道了都打斷攆出府。”文姒姒道,“之後先知會我,在我麵前說一聲,讓我決定見或者不見。”
“是。”
文姒姒思索了一下,潘嬤嬤年紀大了,過兩年肯定不能繼續在自己跟前做事,得安頓出府休息福了。
錦葵和竹月這倆忠心的丫頭年齡也到了,不能耽擱孩子的婚事,倆選擇府上侍衛還是出府嫁人得看們心意,文姒姒不想強求。
自己這兩年得再養幾個信得過的丫鬟。
思慮太多,一個晃神沒有注意到劉煊過來了。
劉煊讓旁邊端著托盤的丫鬟嬤嬤離遠一點,給了正按文姒姒的丫鬟一個眼神,那丫鬟嚇得立馬就起了。
他順勢坐了下來,抬手按上文姒姒的肩膀:“在皇後跟前待了大半天,你也累壞了吧?”
文姒姒回過神就想起來:“殿下。”
劉煊把抱在了自己懷裏:“別。”
文姒姒道:“剛剛讓人準備了桂花酪,恰好還熱著,殿下今日喝了酒,吃點酪睡胃裏更舒服些。”
劉煊在額頭上親了一下:“平時忙那麽多,這點小事也值得你這般費心。”
“殿下的哪裏是小事,這是天大的事,比其它都要。”
文姒姒對旁邊的丫鬟使了個眼,讓們趕去拿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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