劉煊一直到深夜才回來。
文姒姒沐浴更後倚在枕上休息,臉上蓋了一本薄薄的書冊,劉煊看了看,原來是齊睿帝寶訓。
世安苑布置得就很別致,奢靡卻不失風雅,他以為文姒姒平時喜歡詩集文集,不知道文姒姒有事沒事居然會看這個。
他看了看文姒姒旁邊小書架上的一些冊子,一些是正史野史的,一些是文辭注解。
劉煊了一把文姒姒的頭發,已經全幹了,綢緞一般順,到了手中便迅速落下去,隻留些許芬芳的。
對發都很護,全都養得極好,興許是家裏影響,吃穿住行都要致,一整個貴的侯門千金。
劉煊把臉上蓋的這本冊子拿走,將打橫抱了起來。
子驀然懸空,文姒姒睜開了眼睛。
等看到抱著自己的人是劉煊,終於放下心來:“殿下,您回來了。”
“一個人在外間睡著會冷。”劉煊道,“以後我沒回來,你自己先去床上睡。”
文姒姒被他放在床上,掙紮著要起來:“哪兒能這樣,太後娘娘說了,子出嫁之後,應當——”
“你嫁的人是我,應該聽我的。”
文姒姒還要說些什麽,他手指擋在了瓣上麵。
劉煊廓俊,一雙眸狹長淩厲,此時收了平日的冷漠,似笑非笑看著。
文姒姒被他著起不來,一隻手輕輕握住他的手腕拿開,接著鬆開去他傷的手臂:“殿下傷勢怎麽樣了?這些天沐浴不能沾水,可要注意好了。”
劉煊握著文姒姒的手去解腰帶,細手纖纖,昏暗燈火下白得仿佛一片新雪。
他把袍扔在了旁邊,接著上床摟住了文姒姒,低頭親吻的角和臉頰。
文姒姒上香香,角被他親得緋紅,纖細玉白的手指握了他的衫。
“別害怕。”
劉煊既喜歡,又不舍得,總擔心自己太過強勢把整得傷。
實在沒辦法,因為文姒姒看起來楚楚可憐,真的太弱了。
讓人又沉溺又憐。
劉煊知道文姒姒長得極好,是千萬裏挑一的人,現在近看更覺得容人。
他將文姒姒按在自己懷裏又親了兩下,聲音喑啞幾分:“張。”
文姒姒不明白他是什麽意思,瓣微微分開,他接著又吻了上來。
這次吻得溫繾綣,又極為纏綿悱惻,等結束之後,文姒姒懵懂的看著他。
劉煊指腹了的角,把按在自己懷裏睡覺。
次日文姒姒蘇醒後天大亮。
今個兒沒有太多事,倒是收到了許多拜帖和請帖。
過年這些天一直都很忙,文姒姒今天想在家裏清靜清靜,把一些不必要的都給推辭了。
等午間小憩的時候,文姒姒喝了一口花茶。
一個小丫頭過來傳話:“王妃,門房文家有客人想要見您。”
自己娘家來的人,文姒姒還以為是大嫂董氏,自個兒便沒有再梳妝,依舊穿著家常的和首飾:“讓人過來吧。”
不一會子便有人過來了。
文姒姒抬頭,神有些驚詫。
文家來的人居然是錢尋芳。
錢尋芳這一路過來可不容易得很。
得罪了文姒姒之後,被文姒姒打了掌,哭了好長時間。
文老夫人亦恨得咬牙切齒,覺著文姒姒這個小丫頭片子太不給自己麵子。
錢尋芳想著現在晉王殿下還沒有側妃,萬一能相中自己當側妃呢?
流出這個意思,文老夫人便讓今天來晉王府一運氣。
聽說晉王府很不好進,為了方便進來,錢尋芳便對門房說自己是文家的人,是王妃娘家那邊的。
門房一聽這個果然就給通報了。
一路上錢尋芳被樓臺亭閣晃花了眼睛,想著侯府已經夠氣派了,王府居然比侯府輝煌那麽多。
而王妃住的世安苑,更是著致,一進門便聞到清雅的香氣,四下掛著的都是名家書畫大作,除一些盆景花樹之外,梨花木案上放的紅珊瑚樹居然有三四尺高。
文姒姒坐在榻上,墨發鬆鬆挽著,隻佩戴了一枚巧的紫玉簪子,上穿著煙紫素,潔白的腕子上戴著串木珠,麵上未施脂,看起來更像是未出閣的孩子。
錢尋芳眼睛已經直了,趕道:“昨個兒得罪了王妃,老夫人特地讓尋芳給王妃請罪。”
文姒姒真不願意理,規規矩矩的在文家當個做客小姐,不招惹任何人啥事兒都沒有,偏偏順著文老夫人的心意鬧得家裏犬不寧。
表麵功夫卻得做足,文姒姒寒暄兩句,問了一下老夫人的狀況,讓人給錢尋芳上茶。
這時候宮裏來了幾個嬤嬤,送來一些賞賜。
錢尋芳看這些宮裏的嬤嬤丫鬟穿著華貴舉止氣派,心裏頭有些害怕,不由自主的想要起來。
文姒姒卻依舊端坐在那裏,笑著道:“徐嬤嬤一路辛苦,皇後娘娘可好?本妃改日再進宮去拜訪。”
“皇後娘娘一日不見王妃就想得很,晉王殿下得封,皇後娘娘高興得很,特意讓奴才給您送來一匣子珍珠和幾匹花綃紗,珍珠是南海進貢的,皇後見王妃平日喜歡珍珠首飾,讓王妃開春做服時用。”
錢尋芳看了一眼,珍珠滿得匣子合不上,各個都有手指頭那麽大,那些紗緞如雲霞般絢麗奪目。
文姒姒寒暄兩句,賞賜了這些人一些銀錢讓們回宮複命去了。
這邊皇後的人剛走,那邊阮妃和李妃宮裏的人也來了。
阮妃賞賜了文姒姒一尊送子觀音和幾匹宮錦,李妃賞賜了文姒姒兩斤燕窩和茶葉。
文姒姒不大喜歡後妃送吃的東西,燕窩這些府上並不缺,劉煊不耐煩吃這個,文姒姒偶爾才願意吃一些,不是什麽稀罕東西。
等宮裏的人離開之後,把這兩斤燕窩和茶葉讓錢尋芳帶去,說是孝順文老夫人。
錢尋芳完完全全不想走。
以前在錢家的時候,覺著錢家比周圍其他人家不知道富貴多。
等到了侯府才曉得天外有天,現在來了王府,才明白什麽是真正的富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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