亥時
玲瓏閣外流螢和畫屏在門口走來走去,好幾次擔心得想去找沈婼棠。
“姑姑該不會被陛下給責罰了吧?”
“聽人說,安瀾長得確實好看,不可能有男人不對心。”
“但願陛下看在往日的份上麵,不要責罰姑姑。”
安福跑著回來,上氣不接下氣。
畫屏和流螢迎著跟到院子裏麵的涼亭,安福拿起茶壺,倒了一杯茶喝了下去,拍了拍心口:“有消息了!”
“姑姑被陛下帶到養心殿去了!”
流螢和畫屏麵麵相覷,有點疑。
“帶到養心殿去了?”
“對!”
“我聽小德子說了,已經送了兩回熱水了,靜不小,我幹爹在外麵守著呢!”
畫屏和流螢聞言都鬆了一口氣。
畫屏緩過神來,紅了臉:“以前總覺得陛下對姑姑是看重,沒想到,承寵之後,陛下倒是急的很。”
流螢也深有悟:“可不是嘛,我從未見過陛下對哪位貴人這般疼,之前最淑妃,也從不這般寵。”
“淑妃怎麽可以和姑姑比?!姑姑是全天下最好的人!”安福從袖子裏麵拿出一袋子的金燕窩糕,瞇著眼睛,吃得超級。
流螢坐下來,了他的雙下:“你這哪裏找來的?我說咋做好的金燕窩糕,轉眼就不見了,合著是被你給藏起來了。”
安福連忙將糕點藏回袖子裏麵,了自己的角,“哪有?!姑姑讓我去小廚房裏麵看看,想吃什麽自己拿的,我沒有藏!”
“咱們姑姑心善,你想吃什麽,自然都讓你吃,你就是藏了!”
“我沒有!”
“那我嚐一塊。”
“不行!”
“嘿!這金燕窩糕還是我和畫屏做的呢,你拿過來!”
“不給!”
安福跑了起來,流螢還追上去打。
兩個人鬧騰著,追來追去,畫屏坐在石凳上麵,搖搖頭,有點無語。
第二日辰時
花園
“瓊華殿的安夫人長得可謂是驚為天人啊!”
“好!”
“這往後在宮中不知該多寵!”
“縱觀後宮,安夫人在,其他妃嬪全都黯然失!”
後宮中的小宮,小太監平日裏私下極為八卦,有什麽熱鬧的事總能湊到一起說。
安瀾第二天便已經被傳得沸沸揚揚了。
可沈婼棠卻沒心思關心這些流言蜚語。
剛醒來,看著悉的養心殿,轉就撞了玄澈帶著笑的眼眸中。
“醒了?”
沈婼棠不好意思地將頭埋在他懷裏,引來玄澈一陣爽朗的笑。
“朕一會兒讓太醫來瞧瞧,昨兒個急了些,像是傷著了。”
沈婼棠搖頭:“沒有。”
“有。”
“真沒有。”
“那朕瞧瞧。”
“陛下,饒了臣妾吧!”
玄澈將人抱,“囡囡脾氣越發貴了,朕調笑兩句,便急了?”
沈婼棠不想他繼續說話,親了一下玄澈,天翻地覆,被帝王擁在懷裏。
一開始吻還隻是落在的上,但隨著玄澈的呼吸越來越重,吻也逐漸從的開始往下移去。
吻過的脖頸、鎖骨,再逐漸往下....。
與此同時,他的那雙大手也沒閑著,也開始胡的遊走了起來。
“叩叩叩——”
“陛下,該上早朝了!”
玄澈忍無可忍,抓起床邊桌子上的茶杯,直接砸在門上麵:“狗奴才!去慎刑司領罰!”
沈婼棠拽著起,一臉擔憂地看向門外,在替井德明擔心。
玄澈被壞了興致,臉沉似水,“進來伺候。”
井德明進來,垂首帶人伺候著玄澈洗漱更,沈婼棠坐在一旁,靜靜看著。
等玄澈出去洗漱之後,才被人伺候著穿上立式水紋八寶立水。
玄澈要走的時候,看了一眼沈婼棠:“一會兒讓太醫給你請個平安脈,你先留在這裏。”
沈婼棠點頭:“臣妾恭送陛下。”
芷嫣和香菱走進來,“小主,陛下走的時候專門吩咐膳房在養心殿給您布了早膳。”
“那就在這裏用膳吧。”
“喏。”
洗漱完,沈婼棠坐在桌旁,芷嫣打開海參燴豬蹄的盅蓋,用勺子舀進小碗裏麵,“小主嚐嚐,之前溫院使說,這個對子很補。”
沈婼棠拿起勺子,舀起來,剛湊到邊,就覺得惡心,放下勺子,衝到一旁的痰盂跟前,嘔吐了起來。
芷嫣跪在沈婼棠邊,衝著香菱大喊:“快去找井公公!”
沈婼棠本想和說沒必要大驚小怪,可幹嘔不止,連話都說不出來,扶著痰盂吐得臉慘白。
玄澈早朝上就覺得心慌,難得焦躁,冷冷看著跪在地上的大理寺卿。
“朕一向最痛恨大臣私下結,唯恐出現黨派之爭,你卻忤逆朕的旨意。”
吏部尚書跪在地上:“陛下明察,田大人絕無不臣之心!”
“陛下明察啊!”
“都給朕住口!”
“大理寺卿田溫昊,結黨營私,罪大惡極,傳朕旨意,梟首示眾!”
一時之間,朝堂之上,安靜極了。
玄澈著眉心,“退朝吧。”
井德明上前,“有本啟奏,無事退朝——!”
“微臣恭送陛下,陛下萬歲萬歲萬萬歲——!”
從太和殿出來,玄澈轉,看向井德明:“出了什麽事?”
井德明剛準備說話,安福小跑著來:“幹爹!幹爹!姑姑!出事了!”
玄澈和井德明跑著回到養心殿的時候,殿外守了好多人。
殿太醫院的院使和左右院判在殿。
見玄澈回來:“陛下。”
玄澈大步上前,沈婼棠臉慘白,躺在床榻上麵,顯然已經暈過去了。
他臉鐵青:“沈答應這是怎麽了?!朕走的時候還好好的!”
溫院使臉不好看,猶豫了兩下,跪在地上:“陛下,沈答應已經有孕月餘了。”
玄澈乍聽到,臉上閃現一片茫然,不知道該做出什麽反應。
“有孕了?”
“是的,已有月餘。”
終於反應過來,玄澈轉,欣喜若狂,可看到沈婼棠的臉,“怎麽沈答應臉如此難看?”
溫道塵聲音有點沉,“陛下,沈答應之前有寒之癥,因此服用的湯藥不對胎兒不利,所以....”
“所以什麽?”
“臣請落胎。”
瞳孔驟,玄澈甩袖:“不可能!沈答應和皇嗣朕都要!”
玉吉跪著上前,“陛下,之前醫治沈答應的湯藥於胎兒有害,若是執意保胎的話,最後很可能是胎死腹中,一兩命。就算犧牲沈答應,腹中胎兒也會早夭。”
“陛下,沈答應還年輕,孩子以後還可以再要,可若是現在不早下決定,等到胎兒再大些落胎,恐怕對沈答應有害啊!”
玄澈坐在榻邊,輕輕握住沈婼棠的手,近幾天發現總是手腳冰涼,原來如此。
年輕的帝王第一次這般無措,脆弱,“不能兩個都保嗎?”
溫道塵和玉吉跪地磕頭:“臣惶恐!”
流螢和畫屏跪在不遠早就是淚流滿麵,安福更是嚎啕大哭,被井德明拉了出去。
玄澈揮手:“你們在外麵候著,朕再想想。”
“喏。”
殿安靜了下來,玄澈將手放在沈婼棠的小腹。
沈婼棠緩緩睜眼,眼淚順著鬢角流下,玄澈才發現剛才一直都醒著。
握住帝王的手,眼神堅定,聲音抖:“陛下,求您不要放棄我的孩子,我求您。”
玄澈手拂去眼角的淚水,“囡囡,孩子以後我們還會有的。”
沈婼棠緩緩閉上眼睛,握住被子,推開玄澈的放在自己腹部上的手,玄澈來抱,一掌打在天子臉上:“我恨你!”
“你恨朕,朕也不會讓別人來傷害你,哪怕是朕的孩子!”
一盞茶的功夫過去,玄澈聲音從殿傳來:“就按照你們的來辦。”
“喏。”
一碗落胎藥,沈婼棠昏迷三天。
玄澈三天三夜沒有閉眼,守在床前,親自伺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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