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爺，各宮娘娘都還在皇后那邊，聊著今天金玉侯的婚禮，倒是沒人敢明目張膽問什麼，皇后也穩住了，沒有讓人起疑。」

宮裏宮外的一舉一，金絕天都瞭然於，他不敢不清楚。

「知道了，繼續盯著，梅府附近，一定要盯好了，保證不出任何岔子，該去的都去了吧。」

開始，他還想著，這場婚禮可能會取消，以那兩人的聰明，定是猜測帶什麼況了。

不過他們婚禮照常，倒是讓永安城的況稍稍好掌握一些。

「王爺放心，早就安排好了，只是皇上…」

「行了，你繼續盯著，我進去看看。」

一直在屏風外守著，金絕天心裏也不安，但是不敢進去打擾，可是裏面這麼久沒靜，他也難免心慌。

正說著，呂文郁走了出來。

一大汗，整個人看上去異常疲累，看得出來，這一夜對他來說，真的是竭盡全力了。

「如何？」

文鬱閉上眼點了點頭，「暫時穩住了，但是…醒來可能還要一會兒，王爺，有些話要跟您說。」

一句穩住了，一句可以醒來，金絕天一瞬間有種虛的覺，因為繃到了一個極點。

「好，你只管說，這裏沒旁人。」

呂文郁點了點頭，眨了下眼緩了下心神，也是太累了，一直集中注意力，高度繃，這會兒人反而有些恍惚。

「坐下說，先喝口水。」

金絕天看出來了，趕親自倒了水，呂文郁也沒在意，直接接過喝了坐下。

「王爺，皇上這次能醒過來，但是況不理想，而且這次醒來之後，狀況會很難把控，草民用特殊的法子，總算是把皇上的真是脈象清楚了，他現在的脈象，怕是宮裏的醫們都難以探出個究竟，表象全是虛的。」

「文郁，這次真的多謝你了，皇上一定要醒過來，否則真說不清楚，那皇上況如何，很難把控是什麼意思？」

天親王雖然鬆了口氣，但是心一點都不放鬆。

「王爺，皇上的真實況並不理想，比之前我診斷的還要糟糕些，所以這一場小風就讓皇上昏過去差點新不來，簡單來說，皇上現在有些類似於油盡燈枯的跡象，只要一點風，就能吹滅，便是不停地給他加油進去，可能也只能是勉強小心維持，因為油倒不進去，只能慢慢滲一點到燈芯上…總之，王爺要做好準備，等皇上醒了，草民就給他試試新葯，但是這個況已經不可能徹底解決，只能是希延緩，再看看有沒有其他法子，另外，皇上這個狀況，是不可能再心朝堂大事的，他得靜養，而這宮裏，不適合靜養。」

他的意思很明顯了，皇上這況，不適合再主持朝政，不適合上朝了。

呂文郁的話該說的都說了，「王爺，草民去裏面看著，皇上醒了要取針，半點馬虎不得。」

「好，你快進去，辛苦了，你說的話，本王明白了。」

金絕天只覺得無比沉重，看來，皇上不適的事，不適合再瞞著了，除非真想看到皇上油盡燈枯隨時離開，否則，皇上就得去專心養病治病，呂文郁不是說了嗎，他的新葯，能起到延緩的作用，到時候再想法子。

人只要活著，總歸還是一線希，若是人沒了，一切都沒了。

金絕天此刻心裏也有了決斷，等皇上醒了，有些話，可能真要跟皇上好好說說了，儘管他心裏一萬個不樂意。

金贊禮睜開眼的一瞬間，圍在周圍的人，同時鬆了口氣，皇上醒了。

終於醒了。

這裏面的每一個人，這幾個時辰是怎麼熬過來的，只有他們自己知道。

「朕嚇著你們了？」

人醒來之後，看著和平日並沒有什麼兩眼，只是神略虛了些，仔細看，才能看到眼底的黑暈。

「皇上的確嚇著咱們了，總算是醒了。」

金絕天也不客氣，實話實說。

「什麼時辰…天都這麼亮了，朕沒有睡太久吧？」

「今兒早已經取消了，倒也沒多久，幾個時辰而已，文郁，皇上現在能吃點東西嗎？皇後娘娘熬粥了。」

皇上醒來了，該給皇後去個信，估著也是嚇得不輕，他們尚且如此。

「可以，量多餐，吃肯定是要吃點，但是要清淡，回頭我再制定一個膳食食譜，我現在先去熬藥。」

皇上的新葯，熬的時候十分講究，他得自己來。

「好，辛苦了，呼也，你去跟皇后說一聲，皇上想喝粥。」

「是！」

「今兒是金玉侯和梅時九的婚禮吧，看樣子怕是趕不上，這會兒去，反而讓人手忙腳了，呂文郁，這次又讓你錯過了。」

皇帝倒是最輕鬆的一個，這時候，還能想著這些事。

「皇上，這您就不用心了。」

金絕天安排好大家，坐在床榻邊上，也不顧什麼規矩了。

金贊禮也毫不在意，看著金絕天一臉黑笑了笑，「是不是擔心朕這一睡就醒不來了？不過，便是如此，朕相信有你天親王在，局面也不了，可惜了，今天沒去愁熱鬧，晚些，你出宮去跟說一聲，就說朕允了。」

「皇上真的想清楚了？」

「想清楚了，這應該是朕在位時做的最後一個重大決定了。」

「皇上！！！」

金絕天瞪大眼看著皇上。

金贊禮卻是一笑，一臉平靜。

「朕不希這樣的況再發生一次，雖說有天親王在，即便朕醒不來，局面也不了，可就怕萬一啊，大昊不得，講過才幾年啊，還有好多事沒做，離盛世繁華還有很長一段路要走，絕不能因為朕…我這樣子，你也看到了，還適合當一國之君嗎？剛才雖然醒不過來，但是你相信嗎？朕這腦子特別清醒，能聽到你們說什麼，知道你們著急，卻無能為力睜開眼彈一下，那種覺…朕不想再會了，這皇位，朕不適合了，天親王，趁著朕清醒的適合，當著文武百的面宣讀禪位詔書，至能免去一些不必要的麻煩，免得有心之人非議。」

「皇上！」

金絕天不知說什麼好。

「朕知道，你未必稀罕這個皇位，可除了你，還能給誰？別忘了，這江山可是你打下來的，這可是咱們金家幾代人的心，你敢不擔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