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上，含珠兒支支吾吾地對姜臻說道：“姑娘——府里的人都去探大公子了，您——要不要也去探下？”

姜臻一雙雪白的玉足正踩在錦衾上，金釧兒正給染著紅。

在燈的映照下，玉足上的點點紅，像暗夜里忽明忽暗的螢火。

姜臻頭也不抬，面無表道：”不去。“

***

卻說北辰和南星二人，此時也在院子里守著。

南星說道：“這姜姑娘真是個心狠的，多大仇多大怨，府里的人都來探公子了，偏這個罪魁禍首四平八穩的，也不曉得來看看公子。”

北辰道：“我看公子也奇怪得很，今兒白天還問我，姜姑娘這幾日忙什麼呢。我說姜姑娘每日抄寫經書，公子還笑了。”

南星一怔，臉上神有些猶疑：“你說，公子是不是？”

又指了指腦子。

這意思是顧珩腦子是不是出問題了。

北辰踢他一腳：“主子的心思，你猜。”

顧珩子骨一向結實，這次不知怎的，傷口愈合得慢不說，晚上居然還發起了低燒。

北辰琢磨著自家公子的心思，這是想要姜姑娘來探病麼？

他作為公子邊的第一人，不得要幫他達所愿。

亥時兩刻，北辰到了菡萏院的后門。

姜臻本不愿見他，但北辰一臉凝重：“姜姑娘，公子這幾日傷口不見好，化膿了不說，晚上還發起了高燒，瞧著是嚴重了，又不敢驚老太太和長公主，這要是有個好歹......要不您還是去瞧瞧吧。”

姜臻：……

怎麼覺得北辰這話半是請求半是脅迫呢？

但也免不了心里打鼓，刺了那兩下那麼嚴重？他平日里一副拽得令人生厭的模樣，不會真的這麼脆弱吧？

顧珩要真因為自己而有個三長兩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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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這條小命也不夠給國公府賠的。

想了想，只好跟著北辰去了。

姜臻這次隨北辰到的是滄浪院，顧珩的臥室。

人似乎都被北辰安排走了。

姜臻走進臥室，屬于他的氣息撲面而來。

遠遠就見那男人躺在床上。

慢慢走了過去。

往常的昂藏男兒，此刻畏冷貪熱地一團，活像躲在灶臺旁的狗子一般，有點可憐呢。

姜臻在床沿坐了下來，盯著他看了會。

覺得也就臉蒼白了點，沒有北辰說的那麼嚴重……

又出一只素白的手，輕輕上了他的額頭。

略有熱而已。

的手帶著玉一般的涼意，甫一上，他就醒了過來。

顧珩的眼里迸出了細碎的芒，抓住那只手，就想要坐起來：“你終于想起來看我了？”

姜臻別過臉，佯咳了一聲：“是北辰我來的。”

顧珩眼里有了笑意，見一臉冷淡的模樣，也不在意。

一只胳膊輕輕一拉，將靠自己近點。

對著耳朵輕輕說道：“傷口又痛又又脹……好似有蟲子在鉆……這幾天都睡不著……真的難。”

“阿臻……你下手也真夠狠的。”

他的聲音低低的，啞啞的，帶著熱氣拂耳面，又帶著委屈和訴苦的意味。

低著頭，垂著眉眼，不言語。

顧珩拉

過的一只手，將的手帶到自己的口，又帶到小腹：“你幫我。”

姜臻覺得自己的臉都有點熱了起來。

怎麼這人這般沒臉沒皮的。

這傷到底是自己造的，想了想，掌心上去，慢慢地著。

顧珩見不自然的模樣，心里著樂。

過了一會，他掙扎著要起。

姜臻扶他半靠在引枕上：“北辰說你高燒，傷口化膿，病得快死了，所以我才來看看。如今瞧著你也沒啥事。”

“還有，想了想，還是告訴你一聲，我過幾日就打算回滇地了。你高抬貴手，莫做過多糾纏……好聚好散罷！”

顧珩原本見來，心中溢滿，此刻心頭好似被冷水兜頭澆下。

心里極不爽快，有種被用了又棄如敝帚之。

姜臻說完，也不理他，轉就要離開。

顧珩急下拽住的胳膊，將拉至自己的懷中，一只手牢牢錮著。

氣急，掙扎著要起。

顧珩悶哼一聲：“你再，傷口就要裂開了。”

姜臻一僵，這才停止了掙扎。

又來！

姜臻被鎖在他的懷里，諷笑一聲：“原來表哥還沒玩夠呢，要不我再陪你睡上一年半載，可好？”

他的下頜著的臉頰，一只手掌著的臂膀，聲音竟很是溫：“阿臻，你別拿話氣我，你要回也好，如今高太守已經倒臺，沒人會欺負你……我派人送你回去……你在家歇上幾個月，年后等著嫁我就行了……”

他沒告訴的是，長公主和老夫人已答應他娶，已經派人去滇地求婚要庚帖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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若要回，也好，在滇地待嫁就行。

原來，長公主到底是心疼自己的兒子，想要全他的一番意。

懷里的人又掙扎起來，顧珩施了幾分力制住：“阿臻，別氣我怨我了——你非嫁我不可。”

姜臻氣急：“你能不能別這樣霸道！你有問過我的意見嗎？”

顧珩幽幽說道：“問你的意見？那你這輩子也不可能答應吧？”

姜臻冷笑：“你倒是有自知之明，我都說了我不喜歡你，你怎的……”

顧珩眼神一暗：“等娶了你后，我有足夠多的時間讓你上我。”

姜臻：……

嗤笑一聲：“你倒是信心十足。”

顧珩又摟，聲音低啞：“你不嫁我，也休想嫁旁人，你知道的，我從來就不是什麼君子……”

姜臻笑了：“我本來就不打算嫁人了。”

顧珩一噎：“你反正別想逃開我，你若不答應，我就向圣人請婚，等娶了你，我自然什麼都聽你的……”

……

姜臻張了張，又什麼話也說不出來。

半天才蹦出兩個字：“無賴！”

剛說完，被顧珩堵住了。

不想給說話的機會，他覺得，的還是更適合用來接吻。

他本來就有點低熱，此刻上的溫度更高，那熱氣，似乎滲了兩人的裳，縷縷，鉆了低下。

姜臻掙不掉。

他一只手捧著的腮，不急不緩地吃的。

他的節奏控制得很好，不急也不慢，知道的弱點，亦深知的喜好，慢慢的，被吃得紅腫脹，眼波流淌，雙頰緋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