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桑看看,轉去看院外,沒一會兒就見紫燕匆匆進來。
見了,紫燕道:“曦姐兒呢?”
夏桑看向屋:“在屋里呢,你見著了沒?”
紫燕點頭,有些上氣不接下氣,了會兒氣才道:“見到了,但那邊正忙呢,就先讓我過來,把曦姐兒先領回屋,和那位爺說他去景和堂先候著,等一等,得空了就過去。我又去了祠堂那邊,沒見著你們,只見著那位爺,就和他說了。”
“那便好,那你在此陪著曦姐兒,我去景和堂看看,給他上茶。”
魏曦在房中聽見了們的話,知道從現在起,這事便和自己沒關系了,由繼母接手了。
突然覺得松一口氣,不知怎麼,自己不用面對這事了,有人替接了過去,而是如此無助,如此惶,只要不必面對,都覺得激。
可是,繼母又會怎麼做呢?
是給他差使,還是不給?給了,憑什麼?繼母只是協理,才剛接手,就安排個人做采買的活,二太太那里怎麼應對,管事們又怎麼肯服?
不給,他是族里的人,又有這樣的關系,還求上門來,是不是就平白得罪了人,還顯得不近義?
魏曦知道繼母在管理事務上都是再三考慮的,是新媳婦,當然是能不得罪人就不得罪人。
如此在心里糾結,隨后紫燕進屋來,給倒茶,端到面前道:“難怪昨日見姐兒要開鎖拿銀子,姑娘家的銀錢首飾,最好別落到外人手上,你怎知外人會拿去做什麼?他一個大老爺們,有事該去找大爺,找姐兒做什麼?姐兒以后可不能再單獨去見他。”
紫燕是宋胭派過來的,魏曦自然知道,就是要紫燕盯著,管著邊的丫鬟,所以哪怕和別調來的小丫鬟親,也不和紫燕親,如今紫燕和說這番話,突然就倍親切,不由點了點頭,然后將茶推給:“我不要喝,你喝吧。”
紫燕笑了:“這是姐兒的杯子,我自己拿杯子去倒水。”
等到下午,宴席結束了,那邊下人們去收拾,宋胭回來了,去景和堂,也讓春紅來魏曦,從后門過去。
宋胭見魏五德,是在景和堂一待客茶室。
魏五德已在茶室等了許久,見宋胭來,連忙行禮,嬸娘。
他心中原本忐忑,覺得心里盼的那事多半沒指,想拿了手上的銀子走,可此時乍一見這大,不只年輕,還得跟朵花兒似的,一雙杏眼,櫻桃似的紅,窈窕段,這樣容貌的子,倒不像正室娘子,像是在外面養的外室!
他便開始放松了,覺得這大肯定不像二太太那般厲害,算下來比曦姐兒也大不了幾歲,興許會應了他的事。
宋胭一邊坐下,一邊朝魏五德道:“不必客氣,你就坐吧。”
待魏五德坐下,問了魏五德家中況,妻子,有幾個孩子,如今做什麼營生,魏五德自是訴苦,宋胭便讓人拿了兩錠銀子來給他,順勢又道:“曦姐兒年不懂事,那幾個碎銀能做什麼事,首飾也不值什麼錢,是姑娘家的東西,實在不合適給你,這些錢你先拿著,給你媳婦買些藥,孩子們也弄點吃的補一補。”
白花花的銀錠在面前,魏五德拿了銀錠,將魏曦給的那小包銀錢首飾拿了出來,還回去。
丫鬟接了那包東西回來,宋胭便又問:“你找曦姐兒是為什麼事?”
魏五德便道自己識得海貨,聽聞廚房缺人,府上接連辦喜事,可以幫著采買海貨。隨后又補充:“當然,若有其他什麼空缺,我都干得來,還忘憐憫,大小給個差使。”
“原來是為這事。”宋胭一陣嘆息,“這麼個小事,你怎麼不早說?早說了,我直接就能安排下來,你卻不來找我,或是找你叔叔,跑去找曦姐兒,一個孩子能懂什麼。”
魏五德忙笑道:“這不是就求到……”
“你糾纏一個孩子也就罷了,還要說忘本——”宋胭打斷了他,也冷了語氣:“我倒要問你,這‘忘本’二字從何說起,是大爺的閨,何時得到你這個遠房的大哥說忘本?”
魏五德驟然被責問,仗著對方年輕,開口辯解道:“我是親大哥,如何不能說忘本?”
宋胭緩聲道:“要不然,你去宗祠里,去族長面前說這話,告訴他們,你覺得曦姐兒忘了什麼本?”
魏五德陡然想起來自己言語中的錯誤,一下變了臉。
所謂過繼,便是在宗祠里祭拜祖宗,由族長主持,族老作證,立下文書,修改族譜,從此那被過繼者就變了父母,與原來親父母再無關系,就算有,也只是父輩間親戚的關系。
而原來的親父母,既然同意了過繼,就絕不能再去認親或是糾纏,這告到族里也是犯了宗法,輕則訓斥重則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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