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凌笑,“你說什麼?”
“你能不能有點出息!被趕出來幾次了?”任彥東退出郵箱,端上咖啡去了臺上。
沈凌因為煙被老婆趕出臥室這事兒,群里無人不知,他們已經懶得去調侃,反正沈凌臉皮厚。
對于睡沙發一事,沈凌不以為然,“這夫妻趣,你懂個P!”
他說他老婆,“知道我會煙,我煙癮其實也沒那麼大,哪天想撒找茬了,就拿我煙說事。要是真的介意我煙,跟我鬧翻了,影響了夫妻,我還會?肯定不會。”
沈凌不奢任彥東這樣的榆木疙瘩能開竅,“不說了,說了你也不懂。”
任彥東這次沒過多置評,大概每對夫妻都有自己的相之道,不然沈凌結婚那麼久,也不會跟他老婆至今還黏黏糊糊的。
他把咖啡放在臺子上,這里正好能看到花園。
盛夏正在拿著水管澆花,一邊澆著還瞄向園丁,見園丁沒注意,立即把水管對著自己的腳沖。
腳下有小水坑,還用力踩一腳。
任彥東額,笑了出來。
電話那頭的沈凌一個哆嗦,汗直立。
他沒聽錯,是那頭傳來的笑聲。
“你在干嘛?笑什麼?”
任彥東角的笑意還未褪去,“沒什麼。”
他端起咖啡,嘬了一口。
沈凌現在才回過味來,他以為:“你讓盛夏參加高峰論壇,以后就在這個行業了?你不是說讓繼續深造小提琴?”
任彥東:“只是讓下那個氛圍。”他沒打算讓盛夏繼續待在金融圈,這是最殘酷又最現實無的地方。
要從事這個行業,不用幾年,靈也磨了。
“盛叔叔和夏阿姨那邊,你有把握?跟他們說大道理,說不通。”
“不說大道理,我有辦法解決。”
但愿吧。
沈凌提醒他,“盡量別讓盛夏跟盛叔叔和夏阿姨再有嫌隙,要是那樣,盛夏就算去了音樂學院,心里也有疙瘩。”
盛夏背負的比一般孩子多,有些孩子父母離異了,可能過不了多久,父母各自便有了新生活。
特別那會兒盛叔叔和夏阿姨才三十出頭的年紀,不找才不正常。
可為了盛夏,他們還真就抵擋住了所有。
原本這些是盛夏的幸運,可后來,這些反了盛夏的神枷鎖。
掛了電話,任彥東把手機放一邊,很隨意的靠在臺子上,一直看著院子里邊玩邊澆花的盛夏。
第六十六章
人節的前三天, 十一號那天, 他們結束了行程, 回到北京。
今天對任彥東來說,史上最黑暗。
去年這個時候, 他千盼萬盼, 終于把盛夏從上海盼回來,結果到家后迎接他的是分手。
手分了, 杯子摔裂了。
一個晚上, 他一無所有。
到了家, 盛夏顧不上吃飯, 一頭扎進了書房,還把門反鎖了,神神的, 叮囑任彥東不許打擾。
任彥東也沒在家待,帶上旅游時買的禮, 給盛夏發了消息, 【我出去一趟,晚上十點前回來。】
幾分鐘過去,盛夏沒回。
任彥東拿上車鑰匙,自己驅車前往。
路上堵了一段,到夏教授家里,已經天黑。
門鈴響了,夏教授親自去開門,門外只站著任彥東一人。
“阿姨。”
“快進來。”
夏教授往后靠, 讓出過道給任彥東進來,不又朝外看了眼,也沒見著盛夏,“夏夏晚上約了人?”
任彥東把禮放下,“在書房,不知忙什麼,也不讓我進去。”他說:“不知道我過來,我也沒跟提。”
言外之意,就算盛夏今晚不忙,他也沒打算讓來。
夏教授明白了,任彥東找有事單獨聊。
家里阿姨給任彥東泡了咖啡,夏教授又拿了些水果來,都是任彥東平常喜歡吃的。
一個小時前,接到任彥東電話,說要來家里,就準備了些水果,有任彥東喜歡的,也有盛夏喜歡的。
準備好水果,給盛夏發消息,問要不要在家里吃飯,想吃什麼。
盛夏沒回,后來電話也沒接。
“玩的怎麼樣?”夏教授隨意聊著。
任彥東:“不錯,夏夏這回玩高興了。”差點樂不思蜀。
任彥東不擅長聊天,夏教授又不是旁人,他就省去了鋪墊,直奔主題,說起盛夏研究生畢業后的打算。
他已經讓岳老師幫忙聯系音樂學院,等暑假后盛夏就開始著手準備申請資料,明年研究生畢業,正好可以無去音樂學院進修。
語畢,氣氛凝結。
夏教授臉微滯,但礙于面子,即便心里頭不高興,也沒表現得多明顯。
淡淡笑了笑,“夏夏讓你來當說客?”
任彥東搖頭,“不知道我來找您,也沒決定申請音樂學院。”
夏教授端起水杯,里面是溫水,喝到里卻是涼的。
“彥東,夏夏現在這樣的狀態不是好?你怎麼又心來讓到音樂學院進修?”
夏教授加重了‘心來’這四個字。
任彥東:“阿姨,我深思慮過。”
大道理,他只字未提,拿了他學鋼琴這事舉例,“跟岳老師學琴也不是一時興起,就是在旅游這段時間,我每天都有練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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