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霍遠周呢！”

“你說呢？”

路遙懊惱的使勁撕扯頭發，怎麼就睡的跟頭死豬一樣，明明定了時的，怎麼沒響？還是響了沒聽到？

不死心的又撥了霍遠周的手機，提示已經無法接通，氣得把手機摔被子上。

“你就是把手機摔碎了，霍遠周也接不到你電話。”

路遙瞪了他一眼：“要你管！”盯著他看了數秒，才想起來：“你怎麼還賴在我家？”

蔣遲淮神淡漠，一字一頓：“明天帶你回北京。”

說完轉離開臥室。

什麼？

明天就去？

還要跟蔣遲淮一起？

第二天早上，路遙跟老路和路媽媽告別后，就開著那輛紅悍馬載著蔣遲淮，一路北上。

因為老路和路媽媽乘坐飛機先去了北京，路遙原本還有點沉重的心，此刻變的焦躁抓狂。

這絕對的親爹親媽，知道坐飛機舒服，把汽車留給開，關鍵副駕上這位大爺似的人，坐上車后，就一直在理郵件，兩個小時下來也不說一句話，快悶的不行。

“蔣遲淮。”

“恩？”

路遙專心的看著前方的高速路，“沒什麼，看你是不是還活著。”

蔣遲淮斂起目繼續低頭看文件，半晌后說了句：“放心，哪天我要是不行了，肯定第一個告訴你。”

路遙：“...”

蔣遲淮接著又說到：“讓你跟我一起走下面的路，繼續替我開車。”

“蔣遲淮，你的心真黑！”

蔣遲淮側眸看：“我心是黑的？”

路遙咬牙道：“是，黑黢黢的。”

蔣遲淮問：“你到我心里看過？”

“...”路遙再次無語。

蔣遲淮收回視線，開啟視頻，跟公司的幾位高層討論的一個投資案。

路遙沒再打擾他，一直安靜的開車。

快到中午時，路遙在一個較大的服務區停靠，停好車后，蔣遲淮的視頻會議正好結束。

手機電腦，蔣遲淮問：“累不累？”

“還行，我喜歡開車。”路遙下車，了個懶腰，這個點餐廳用餐的人多，最不喜歡人多擁時吃飯。

“要不等等再吃？”

蔣遲淮點了支煙，“我無所謂。”

路遙倚在車門上，又不自覺拿出手機，還是沒有任何來電或是信息，這個點，霍遠周應該下飛機，他怎麼不給打個電話報平安呢？

來回在屏幕上輸那十一位數字，輸了刪，刪了又輸。

最后還是手的撥了出去，把手機放在耳邊，張的等待那邊接聽。

電話響了十幾聲才被接聽，“遙遙，你先掛了，我馬上回給你。”

路遙有些不滿，他不主打電話給，也沒計較，現在打了，他還要讓再等等。

“你干嘛了？連我電話都不方便接？”語調莫名的帶著幾分質問。

霍遠周頓了下，“在洗手間。”

“...哦，那你忙。”路遙說完后恨不得將舌頭給咬掉，趕按斷電話。

第十七章

三分鐘后霍遠周的電話打過來，路遙接通后，也不知道要說什麼。

霍遠周也沒說話。

電話陷短暫的沉默。

路遙不由面紅耳赤，腦海里不自覺回放小時候的那一幕。

那是一個周末，午睡后去霍遠周房間找他一起玩游戲，可床上不見他。

小孩子的慣思維，不在床上就應該在洗手間，于是想也沒想的就小跑到洗手間門口直接推開門...

看到霍遠周后眨眨眼，那是第一次看到男的構造...一時忘記退出來。

霍遠周也懵了幾秒，回神后趕背過，提起子，“遙遙，趕出去。”

可當時是這麼回霍遠周的：“可是我都看到了呀。”

當時小，沒法理解霍遠周的心，現在想來，那一刻他定是崩潰的吧。

電話里還是沉默。

或許，霍遠周也想到了當年的那一幕？

...

最后還是路遙先開口打破沉默，問他：“霍遠周，你還記得你在奈良時跟米說過的一句話嗎？”

霍遠周想了半天，“哪句？”

路遙支吾了好久，也沒說出來。

“遙遙，你不說，我真記不起來。”

“就是...米當時問你借錢，你沒借...你說...你說你的錢...”路遙結結的，半分鐘過去也沒把一句話給說完整。

霍遠周想起來了，替把未說出的后半句給補充完整：“我的錢只有我的人能花。”

路遙不由面紅耳赤，聲音低下去，“我...昨晚才有時間整理我的行李箱...就是上回去旅游帶的那個行李箱，我發現里面有個...包，是你買的嗎？”

“嗯。”

路遙的心跳越來越快，“但你的錢只有你的...人能花。”說完后，張的咽了下口水，凝神屏息，等待電話那端的他是怎麼回應這個尖銳的問題。

這是自那次在京都，問他以前答應過的事，還算不算數后，再一次間接表白。

不知道他這回要不要接的茬，還是又跟京都那次一樣，風輕云淡的以沉默敷衍過去？

其實也就是幾秒的沉默時間，可路遙覺這時間長的足夠繞著地球跑一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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