房間里的空氣像凝固了一般,他不敢呼吸,空氣也不敢流。
他的額角滲出細的汗水,心臟也隨之劇烈跳的厲害。
就是當初被人用槍抵著時,他也沒有現在張的萬分之一。
最后一條指令輸,手指在enter鍵上抖著不敢敲下,他害怕自己看到絕的結果。
他眼睛瞇了瞇,汗珠隨著臉頰落,左右五指已握拳頭,最終右手食指如千斤重的錘子落下,仿佛砸到了他的心臟上,那種疼,他有些不了。
很長一段時間,他都不敢睜眼,怕看到的還是一無所有,怕機場的那一幕是他一廂愿幻想出來的。
等他調整好呼吸,看到屏幕上顯示出那麼多條信息時,每一條都是盼的。他的眼淚隨著汗珠一起掉下來,襯衫已經全部。
沒有人知道他這半年是怎麼度過的,就是吃了安眠藥,他還是醒著,很多次以為自己已經死去,可天亮時他發現自己依舊活著,活在這個沒有的世界。
他合上電腦,出手邊的煙含住點著,一支煙,他也就兩口完,心臟某悶悶的痛,他把煙摁在煙灰缸,撥了個號碼。
撥到第二遍時,電話才被接起,他心有些暴躁,開口就罵,“林百川你特媽的是眼瞎還是耳聾?電話響了兩遍,你沒都沒發現?!”
林百川不咸不淡的回他,“火氣這麼大,你求不滿?不對,我該問你,你的手最近是傷了?所以沒法幫滅你?”
若是林百川就站在跟前,他會毫不猶豫把手機砸他臉上。
慕時心口,威脅他:“林百川,你最好夾起尾做人,惹急了我,一會兒你就是跪著求我,我都不一定搭理你!”
“呵,到底是誰不要臉的總是沒事打我電話!”那邊傳來林百川開窗戶的聲音,接著就是呼呼地風聲,大概又是煙了。
慕時起拿了條巾臉上的汗水,“林百川,記著你方才的那句話,我就要看看接下來是誰不要臉,先打電話給對方。”
林百川的聲音夾帶著調侃與不屑,“反正不是我,你難道不知道我一早就就看你不爽?”
慕時咬牙切齒,“行行行,林百川你能,你是誰啊!”他深呼了口氣,對著話筒說道:“陶然沒死,被霍連救了,我在機場遇到了他們倆,與他們隨行的還有幾個雇傭兵。”說完后就掛了電話。
慕時把手機丟在書桌上,又拿起煙和打火機,走到窗邊,他在心里默數著手機鈴聲何時響起。
果不負他的希,在預想時間,清脆的鈴聲在書房里回著,他輕輕吐出煙霧,瞥了眼書桌上的手機,心終于舒暢不。
直到手機響到第三遍,他才走過去接起,“林百川,你說你怎麼能這麼不要臉,我都不搭理你,你還厚著臉皮一遍遍打來!”
林百川忍著,低聲音,“慕時,在跟然然有關的事上,我和你一樣的賤,所以就別五十步笑百步。”
慕時低低笑了聲,“林百川,承認自己賤就行。你最近不是閑的骨頭疼麼,你現在就派人去跟著霍連,看他到底私下里到底帶了多人,此行的目的又是什麼,陶然有沒有被他當做人質威脅?”
當時在機場,他以為一定是他太過想念陶然,才會看著每個人都像。
可當看清楚陶然邊的那個男人時,他心里咯噔一下,不確定是真的陶然活著,還是霍連為了對付他和林百川,整容出了一個像陶然的人來接近他們。
所以他沒敢冒然行。
好在現在所有的結果都是他想要的,陶然沒死,只是腦子損厲害,沒了記憶。
林百川的語氣也嚴肅起來,不像先前那般恣意,“那你呢,接下來又何打算?”
慕時回神,“你負責霍連,我自然是陪我家寶寶,分工明確才能出效率!”
他把煙頭摁在玻璃上,很施舍的語氣跟林百川說:“對了,那塊墓碑既然你這麼想要,就讓給你了,你寫什麼就寫什麼。林百川,這幾年,還是我對你好吧!”
說完就掛上了電話,然后關機。
慕時把手機放在窗臺,又點了煙。
關于那塊墓碑,是給陶然立的,他想寫上他的妻,把他自己的名字跟陶然的名字刻在一起,可是林百川不讓。
林百川說陶然是他結發原配妻子,就算是離了婚,他死后還是要跟陶然在一起,所以怎麼都不同意墓碑寫上他慕時這三個字。
于是他們互不相讓,一直鬧到今天都沒鬧出個結果。正好現在也用不上了,林百川既然這麼喜歡,就讓給他吧。
看,他多大方。
看著已經黑屏的手機,想到林百川那張黑的臉,他莫名的想笑。
低頭看了眼時間,他要馬上換服出去。
拉開書房的門時,才聽到客廳里撕心裂肺的哭聲,哭就算了,一邊哭還一邊罵著,“慕時,你混蛋,你就是個騙子!”
來來回回的就這麼一句。
慕時擰著眉,看向坐在沙發扶手邊的霍晴,下朝著哭泣的孩方向微揚,“怎麼回事?又哪神經搭錯了?”
霍晴聳聳肩,“不知道,都哭了快兩個小時,我從沈凌家接回來就開始哭,這句話也罵了幾百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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