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個人都急切得很,床單被褥磨得糟糟，枕頭也掉到地上。

    嶽凜一邊往下服一邊吻,忽然被的手捂住，他熱上湧，一時停不下來，“怎麽了？”

    沈淨晗看向床下。

    嶽凜順著的視線轉頭，嚇了一跳。

    六隻小貓咪前後落錯，或坐或趴地守在床邊，其中一隻還跳到床頭櫃上蹲著,圓溜溜的眼珠在黑暗中散發著幽藍的，地盯著他們兩個。

    嶽凜不想停下,低頭繼續，“沒事。”

    “不行。”沈淨晗推他肩膀，不讓他親，“我在它們眼裏一直很溫正經的,不能破壞掉我在它們心中的好形象。”

    嶽凜心裏憋著火,卻不得不從上起來，想將貓咪們抱出去,可這幾隻貓哪裏聽他的話,到跑到躲,靈巧得很,本捉不完,他有些哀怨地回頭看。

    沈淨晗趴在床上笑個不停,撐起子打了個響指。

    那幾隻剛剛還到跑的貓瞬間停下，一溜煙兒跑到沈淨晗麵前，了離最近那隻貓的腦袋，指著貓屋的方向,“回去睡覺，不許過來。”

    貓貓們嗚嗷喵咪地一陣，竟然真的扭頭溜達回去。

    沈淨晗連床都沒下就輕鬆搞定。

    嶽凜早已等不及，直接撲過去。

    這次和之前每一次都不一樣，兩個人像兩團火，瘋狂糾纏，吻得熱烈，不知疲倦，一次又一次，做到沒力氣了還在撐，渾沒一好地兒。

    直到天都快亮了，兩人才雙雙平躺在床上，盯著灰蒙蒙的天花板，著氣不說話。

    隔了會兒，嶽凜手將人摟進懷裏，“繼續嗎？”

    沈淨晗累得胳膊都抬不起來，“不行了。”

    黑暗中，他的笑聲很清晰。

    他抬手抹了下額角的細汗，“有件事昨天沒說，以後不許煙了。”他有些責備的語氣，“什麽時候學會了煙，對不好不知道嗎？”

    沈淨晗的腦袋蹭著他口，“本來我也沒什麽癮，隻是偶爾心煩時一。”

    嶽凜低頭看。

    沈淨晗被他盯得心虛，“知道了，我會戒掉。”

    小聲反駁，“就那一盒，你拿走後再沒過，都幾個月了，跟戒掉也差不多吧。”

    嶽凜親了親的頭發，“那晚很心煩？”

    聲音有點小，“你說呢，糊裏糊塗跟人睡了，還是跟你長得一樣的人，我心虛的你忌日那天都沒敢去看你。”忽然想起一件事，“對了，你沒有死，你的墓怎麽辦？”

    嶽凜問墓裏埋了什麽。

    沈淨晗說：“嶽爺爺選了一套你的服，還有……我送你的護腕。”

    “哪個？”

    “第一個。”

    “黑那個？”

    那年忘記他的生日，為了補償他，跑了好多地方，花了半個月零花錢才買到的漂亮護腕。

    “嗯。”往他懷裏靠了靠，“我和爺爺說了，他就答應了。”

    他說：“到時拿出來。”

    “不要。”沈淨晗覺得不太好，“我再給你買吧。”

    嶽凜不覺得這有什麽，“沒事，我就要那個，到時我去拿。”

    他翻起來，“等我一下，我拿個東西。”

    他去貓屋那邊把窗臺上的一個袋子拿回來，坐到床上。

    沈淨晗也起來，兩人麵對麵盤膝而坐。

    看著他從袋子裏拿出兩個長方形盒子，一個白紙盒，一個木盒。

    是他之前沒送出去的手機和木簪。

    嶽凜將紙盒拆開，拿出手機遞給，“用這個吧，你那個慢到我著急，萬一以後我想找你，你卡得接不到電話怎麽辦。”

    乖乖收下，“好。”

    嶽凜又把木簪拿出來，想給試戴一下，抬頭就看到那糟糟的頭發。

    他的傑作。

    他輕咳一聲，抬手幫把頭發梳理好，“明天再試吧。”

    他把東西都放一邊，拉住的手，語氣嚴肅：“晗晗，我今天來，是有事要跟你說。”

    沈淨晗立刻坐直，“什麽事？”

    第一反應，口而出：“你又要走了嗎？”

    嶽凜頓住。

    在害怕，沒有安全。

    他了的臉，輕聲說：“我是要離開一段時間，但我要說的不是這個。”

    已經開始張，“你要去哪？”

    他坦白：“緬北。”

    沈淨晗微怔，“那裏不是詐騙的地方嗎？”

    嶽凜解釋：“那裏不止有詐騙，還是毒販的天堂，就是以前的金三角。”

    提到緬北，也許第一反應是詐騙，但提到著名的“金三角”，就會聯想到許多可怕的事。

    有些害怕，“阿凜。”

    嶽凜握住的手，“晗晗，我答應你，會保護好自己，而且這次隻是談事，不會有什麽危險。”

    沈淨晗著他，“那你什麽時候回來？”

    “我不確定，至半個月。”

    耷拉著肩膀，沒了剛剛做時的那興勁兒，“那你本來要和我說什麽。”

    “還是之前說過的，你得離開這裏。”嶽凜說。

    沈淨晗抬起頭。

    兩人對視片刻，低聲開口：“你要我去哪裏？”

    嶽凜說：“去灃南，去爺爺邊，如果將來真有什麽，隻有爺爺護得住你，你隻有待在爺爺那裏，我才放心。”

    好一會兒沒說話。

    嶽凜將摟進懷裏，用力吻額頭，“晗晗，聽話，你在這裏，我會分心。而且這次跟以前不一樣，是不是？你知道我還好好地活著，你知道，我每一天都在為回到你邊努力。”

    沈淨晗不敢任，不敢說不，可心裏還是忍不住難。

    才剛剛知道他沒有死，就又

    要分開。

    眼睛有潤的跡象，被生生忍住，“那我還能給你發信息嗎？”

    嶽凜說：“你可以發，但我不會再看，不會再用那張卡，我要保證你絕對的安全。”

    “那你什麽時候回去找我？”

    嶽凜沉默許久，“我不知道，晗晗。”

    沈淨晗垂著頭不說話。

    嶽凜拿過的手機，拆掉手機殼，把的手機卡換到新的手機上，“我的事先不要和爺爺說，你可以以探他的名義住在我家，也可以住隔壁姥姥的房子，姥姥的房子是不是還在？沒有賣掉吧。”

    “嗯，還在。”

    嶽凜看到舊手機殼裏夾著的那張一寸證件照，“這個照片有給別人看過嗎？”

    “隻給笙笙看過，但隻看過一次，應該不太記得，不然上次在醫院就和我說了。”

    “收起來吧，以後也不要給別人看。”

    “嗯。”

    嶽凜把手機放到一旁，抱著重新躺下，“睡一會兒吧，天快亮了。”

    沈淨晗窩在他懷裏，“你要我什麽時候走。”

    “越快越好。”

    “你呢？什麽時候出發。”

    “七天後。”

    “那等你走了我再走。”

    這樣還有七天時間可以見麵。

    嶽凜也舍不得，低頭親了親的角，“好。”

    這一覺隻有兩個小時，天就亮了。

    沈淨晗睡得不太沉，嶽凜一就醒了，從被子裏抬起頭，“你要走嗎？”

    嶽凜掌心在細膩纖瘦的背上了兩下，“你接著睡。”

    睡眼惺忪爬起來，“我送你。”

    他彎起角，了的腦袋，“我原路返回，你要怎麽送？”

    抿了抿紅紅的，“你就直接跳下去？會不會摔著啊。”

    “沒事，不是第一次。”

    驚訝，“以前也跳過？”

    “嗯。”

    之前那幾次還以為他是趁樓下沒人走正門，原來是跳窗戶。

    “那你也小心。”叮囑。

    嶽凜從貓屋的窗戶跳下去時，沈淨晗看到以紅豆為首的貓咪們一臉崇拜的表。

    終於知道它們為什麽不再追著他，還很喜歡跟他玩了。

    沈淨晗跑到窗口，看著他攀著牆角那堆舊家，輕鬆翻牆而去。

    還好阿姨勤快，已經把後院的雪掃了，沒有留下腳印。

    浪漫的人向往大海，也向往落雪，所以雲江島一下雪，就迎來了除炎炎夏日外的另一個旅遊小高峰。

    有或閨特意來到雲江島和落雪與海合影。

    不過這種熱鬧隻能維持三四天，雪化了人也就了。

    沈淨晗和向秋一人一把掃帚，掃舊時約門前的雪。

    隔壁停了一輛車，旭從副駕駛下來，扭頭看到沈淨晗，指尖勾了勾眼尾，小跑過來

    ，笑著說：“沈老板，要不要幫忙？我讓他們過來給你掃。”

    沈淨晗說不用。

    旭清了清嗓子，“那個，穩哥的事你別往心裏去，他也沒辦法，不他，我們這些人也沒一個逃得過，早晚得聯婚。”

    沈淨晗聲音一如既往的冷，“以後有關他的任何事都跟我沒關係，我也不想再聽到這個人的名字。”

    像極了因恨連坐對方所有朋友的前友。

    旭深知不能得罪被拋棄的人，容易惹火上，尤其沈淨晗這種原本就清高又冷冰冰的個，更得罪不起，燦燦地講了幾句客套話，溜回隔壁。

    向秋從那頭掃過來，“淨晗姐，怎麽了？”

    沈淨晗將向秋掃過來的雪和自己的合一堆，拿了個鐵鍬拍拍打打，“以後不要理隔壁那些人，還有那兩個姓周的。”

    向秋說知道了，看用鐵鍬拍打雪堆，好像想做雪人的樣子，“我去拿手套。”

    轉跑回舊時約，沒多久拿了兩副手套回來，兩人忙活半天，堆了個半米高的小雪人，眼睛是海邊撿來的兩顆圓潤石子，又拿了個碎掉一半不太完整的貝殼到鼻子那裏。

    沈淨晗拄著鐵鍬欣賞了一會兒，“有點醜。”

    向秋對此表示讚同，“是有點醜。”

    沈淨晗忽然蹲下，撿了地上的小樹枝在雪人肚子上寫了兩個字。

    向秋了眼鏡上的白霧，彎腰細看，“上岸。”

    點頭，“好的，吉利，希我們都能上岸，我能擁有自己的店，青青能順利考上喜歡的單位。”轉頭，“你呢？淨晗姐，對你來說，什麽是上岸？”

    沈淨晗想了想，說了八個字——

    “黎明破曉，勇者歸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