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穩猝不及防,完完全全暴在麵前。
眼睛盯著他腹往下的位置。
周穩覺得腦仁兒嗡嗡的,“你這人……”
膽子比以前還大,什麽都敢看。
沈淨晗上下左右看個遍,什麽都沒發現,卸力一樣坐在他上,覺得渾都沒勁兒了。
不過這結果在意料之中,倒也沒多失。
覺察出在找什麽,周穩沒有遮掩,雙手墊在腦後,極其放鬆的姿態,大大方方給看。
見好一會沒,他顛了一下。
沈淨晗子一晃,差點掉下去,下意識手撐住他腰腹,抬眼看他。
“看夠了嗎,還滿意嗎?”他笑得愉悅,顯然對自己的資本信心十足,等著誇。
沈淨晗低頭避開他目,偏又看到那裏,耳朵一熱,隻好扭頭看窗外。
紗簾作用不大,月闖進來,沈淨晗一半沐浴在銀下,一半陷在影中,白得發,細膩的猶在指尖,清冷聖潔,人沉淪。
周穩沒有再浪費時間,扯著胳膊將人拉到自己上,反扣著兩隻手,“你還沒回答。”
“還行。”的聲音一如既往的平靜,好像剛剛耳熱的人不是。
他不滿,“隻是還行?”
這姿勢曖昧頂,沈淨晗掙紮著要爬起來,被人搶先一步,抱著翻換位。
那人殺氣騰騰,“再。”
這一夜折騰久,後半段周穩似乎還在氣那句“還行”,整個人都有些兇,稚地想要證明什麽,沈淨晗較上勁,死活不出聲兒,一點兒反饋不給。
最終還是先力耗盡,累得不行才下來,小聲求他。
他在背後抱著看窗外那彎月牙。
沈淨晗很久都沒有聲音,周穩了耳後一下,將人往懷裏攏了攏,閉上眼睛。
誰知並沒睡著,“你是不是把我煙拿走了。”
他睜眼,“什麽煙。”
“你說呢。”
那天清晨兩人靠在窗邊講話,後來再去窗臺,整包都沒了。
周穩:“我說過,煙不好。”
“你不是也。”
“我不。”
“我見過你拿打火機。”
他低笑一聲,“眼神不錯。”
他翻平躺,掌心還攏著半張臉,挲著小小的耳垂,“裏麵沒火油,有人不讓。”
默認是他以前的朋友,沒說什麽,閉上眼睛睡覺。
清晨沈淨晗比周穩先醒。
他依舊保持著摟的姿勢,呼吸均勻,睡得很沉。沈淨晗看到他手腕側那道疤。
淺淺的一道痕跡,沿著手臂一路蜿蜒至手腕,如果不是方向不對,乍一看還以為他自殘。
沈淨晗把他的胳膊挪開,拽了枕頭抱在懷裏,盯著窗外一點點蔓延進來的日
出神。
所有人都在告訴,要向前看,要活在當下,活得暢快,可放縱過後,心卻比從前更空,並沒好過多。
雖是這樣想,但不可否認,睜開眼睛就能看到那張臉,的心還是很好的。
看著那張悉的麵孔,思緒飄渺混沌,會短暫地忘掉一些事。
炙熱的軀總比幻想來得真切。
昨晚實在太累,直接睡過去了,早上起來後沈淨晗先去洗了個澡,吹頭發時有人敲門,聽聲音是薑煥生。
回頭看向床上剛睡醒的周穩,“你別出聲。”
周穩頂著蓬蓬的頭發,瞇著眼睛笑出一張人畜無害的臉,一點也不像傳說中遊戲人間浪隨的富家爺,倒像個幹淨清爽的男高中生,夏日校園裏穿著白襯衫坐在教室窗邊,用白皙修長的手指轉筆那種。
忽然想起嶽凜是非常會轉筆的,做題時他喜歡一邊轉筆一邊思考,他指尖靈活,轉得快花樣還多,筆桿“啪嗒”掉在桌上時他會神奇地文思泉湧,閱讀理解直接輸出二百字。
周穩配合地噤聲,扭頭重新翻倒在床上,隨手扯過被子蓋住自己。
沈淨晗去開門,“薑爺爺。”
見著頭發,薑煥生站在門口沒進去,將一包中草藥給,“過幾天回去之前我還要去找些稀缺藥材,這些你先替我帶回去吧。”
沈淨晗接過袋子,“行,直接放您藥房裏嗎?”
“先放你店裏吧,我回去再取。”薑煥生掏出懷表看看時間,“是一會兒的飛機?”
“嗯,十點。”
“那早點出發,路上小心。”
關了門,沈淨晗走到藤椅旁,將昨晚被他扯掉的薄衫撿起來套在上,看了眼那塊蛋糕,用叉子挖下一小塊嚐了嚐。
口綿,油味很濃,香香甜甜又不膩。
有人在後摟住的腰。
周穩懶洋洋地將下抵在肩頭,“好吃嗎?”
折騰了一夜,他打理過的頭發早變得蓬蓬,茸茸的腦袋蹭著耳後,又乖又溫順。
雖然已經做過最親的事,但沈淨晗還是不適應這樣的曖昧作,不太自然,放下蛋糕,“你穿服吧,我要退房了。”
他沒,依然摟著,“一會就走?”
“嗯。”
“真不等我?”昨晚知道的航班,周穩去訂機票,沒訂到同一班,隻能今天下午飛。
沈淨晗說:“我還有事。”
嗓音淡薄,沒什麽起伏,平靜得像一夜風流後穿上子走人的薄郎,可惡極了。
倆人不但沒一起走,連早飯都沒一起吃,時間有些迫,沈淨晗收拾完就走了,連退房的事都丟給周穩。
周穩去浴室衝了個澡,在花灑架子上看到一紮頭發的小皮筋,是昨天頭上那。
他想看長發垂下的模樣,直接擼下去,讓那縷散發著淡淡香味的發垂在自己口,後來熱了
,又胡紮上,碎發地著白皙的頸側,是最勾人瘋狂的藥。
他撿起來套在手腕上。
黑的小皮筋覆在手腕側那道疤上,溫合,像的指尖。
沈淨晗回到島上,正趕上工人往外搬那套舊床頭櫃和電視櫃,舊時約門前的空地已經堆了大半,繞過曲折的隙從櫃子中間穿過去,走到青青邊,“人來了?”
青青正站在旁邊拿個本兒計數,“姐你回來啦。”
“買家呢?”
青青努,“兩個男的,那邊一個,另一個去衛生間了。”
沈淨晗轉頭看了眼,雜的櫃子後有個高高壯壯的男人背影,對著一個電視櫃拍拍打打,檢查質量。點了下頭,“我先把東西送進去。”
進了門,沈淨晗把薑煥生的一大袋中藥放進廚房,出來時看到門口有個挑染頭發的矮瘦男人一閃而過,掀簾子出了門。
拎著背包站在那裏。
片刻後,走到窗旁,撥開白紗簾,看清了那兩個人。
沈淨晗沒想到買家竟然是張誌君和曹斌。
上次在青城到他們,還以為他們是過來旅遊,現在看樣子是打算在青城落腳。
張誌君和曹斌曾經是沈淨晗和嶽凜的高中校友。
沈淨晗明豔漂亮,績又好,運會穿著白舉班牌,男生們的目都在上。
張誌君看上沈淨晗,三天兩頭帶著小弟來擾,他們本就是學校裏的小混混,煙喝酒逃課泡妞,遊戲廳裏能待一星期,腦子髒手也髒。
嶽凜警告教訓過他們好幾次,但效果並不明顯。
那段時間嶽凜每天上學放學都接送,日子消停了一段時間,還以為沒事了。但嶽凜不可能每分每秒都在邊,那天想去家附近的文店,一出小區就被張誌君和曹斌堵住了。兩人小流氓一樣嬉皮笑臉,問去哪,想不想看電影,要請吃飯。
沈淨晗轉頭往回走,兩個大男生直接半拉半抱把拖進巷子裏。
那天如果不是嶽凜及時趕到,不知道會發生什麽事。
嶽凜發狂一樣把張誌君按在地上猛揍,拳拳砸在要害,揍完一個揍另一個。
他服上染了,有自己的,也有那兩個人的,雙眼猩紅,渾上下散發著駭人的戾氣。
那天事鬧得很大,幾個人進了派出所,老師家長都來了,沈淨晗哭著用手一遍一遍地濺到他臉上的。
大概打架時發力太猛,他坐在派出所走廊的椅子上,整個人都虛了,一點勁兒都沒有,還不忘的臉,問有沒有嚇到。
這起事件雖然是嶽凜先手,但因為是那兩個人先招惹沈淨晗,對麵家長理虧,也深知自家孩子平時是什麽德行,沒有追究嶽凜的責任,又因為雙方都是未年,願意和解的況下,派出所隻對他們做了批評教育的理。
學校這邊也對他們幾個做出了分。
嶽凜寫檢
討,記大過。張誌君和曹斌是慣犯,上還背著之前惹事記過留校察看的分,這次數罪並罰,雙雙被學校開除學籍。
後來在很長一段時間裏沈淨晗都沒見過他們兩個,隻聽說他們沒有再繼續上學,去臺球廳打工了。
再次見到他們時,沈淨晗大二,嶽凜死了。
他們不知從哪得到這個消息,隔三差五去學校擾,肆無忌憚。
“你男朋友死了,以後誰還護著你?”
“你裝什麽清高?”
“聽說你跟你們老師搞到一起了,原來你這麽啊。”
“跟我睡一覺,讓我爽一下,過去的事一筆勾銷。”
後來沈淨晗退了學,賣了家裏的房子,離開嶽城,他們再也找不到。
沒想到今天在這裏到。
沈淨晗折回廚房,關了門,輕輕靠在門板上。
其實沈淨晗並不怕他們,當初退學也不是因為他們。
可如果被這兩個無賴知道現在的住址,以後還有安穩日子嗎?
不想跟無關的人糾纏不清,也不想再到奔波,隻想安安靜靜地守著這片大海。
思慮很久,還是決定不要麵。
正當打電話給青青,握著手機轉向窗口時,迎麵與窗外的張誌君視線相撞。
他也在跟別人講電話,無意間走到廚房窗外。
認出沈淨晗的那一刻,張誌君愣了一下,顯然很意外。
接著,他的表有了明顯的變化。
他笑了。
那笑容、涼、賊,像發現了還沒玩兒夠卻丟失已久的寶貝玩,讓人不寒而栗。
青青的聲音從聽筒裏傳出來,“姐?怎麽打電話了。說話呀姐,姐?”
沈淨晗掛了電話。
該來的躲不掉,用力握了握電話,轉開門。
張誌君與同步走向門口。
工人還在往出搬櫃子。
沈淨晗直接說:“別搬了,東西放下。”
打開手機,邊往外走邊點進件,作退款,“我不賣了。”
門口的青青驚訝回頭,“啊?”
張誌君已經走到門口,笑容未改,“沈同學?真是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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