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道閃電劃過,窗外亮了半邊天,跟著悶雷聲響起,倏地鉆進被窩里,用薄被地裹住腦袋,瑟瑟發抖。
腦袋清醒了一些,等明白過來這里是津北的家,舒湄從被子里出一雙眼睛,邊的大床空落落的沒有人。
悶雷一聲接一聲,窗外的樹被吹的沙沙作響,混合著風聲,在玻璃窗上來回搖晃,像一只只張牙舞爪的怪,咧著獠牙朝自己猛地撲來。
“津北津北”抖著著他的名字,聲音卻被吞沒在一片聲勢浩大的雷聲中。
舒湄害怕打雷,每每雷雨天都是和舅媽睡在一起,可現在只有自己,津北不見了
蜷著子,手捂住耳朵,震聾耳的雷聲仍清晰地鉆了進來,撕絞著的神經,孩兒細小的啜泣聲混進外面的聲響中。
傅津北理完文件睡下沒多久,被雷聲吵醒,想到隔壁獨自一人的阿湄,心底劃過一擔憂,他是知道從小就害怕打雷,這會兒也不知道有沒有被吵醒,醒來看不到人在邊肯定很害怕。
正要掀被下床,門卻突然被人從外打開。
黑暗里一抹模糊的瘦小影站在門口,嗚咽聲在轟鳴的雷雨里清晰地落耳中,他忙手按亮床頭的壁燈。
明亮的橘燈亮起,照亮了黑暗的臥室,也照見了孩兒淌滿淚水的臉,穿著一條單薄的睡,兩只腳丫禿禿地踩在地板上,烏黑的長發散在后,懷里抱著一只枕頭,婆娑的淚眼深深地刺痛了他的心臟。
“津北”
“阿湄。”傅津北心中一跳,大步迅速走過去,抱起孩兒放到床上。
懷里的瑟發抖,害怕極了,像只被棄的貓咪好不容易找回主人,一個勁兒地往自己懷中鉆去,手指地攥著他前的睡袍,低低的啜泣從懷里傳來,一聲一聲割絞著他的心臟。
雷聲一響,孩兒的一。
傅津北暗暗自責,摟著靠在床頭,愧疚地輕吻著孩兒的發頂,一遍一遍地在耳邊溫地哄到。
“我在我在,阿湄,我在這里,別害怕。”
哭的上氣不接下氣,揪著他的服哽噎著。“對不起津北,你不要生阿湄氣好不好,不要把阿湄一個人丟在那里。”
高大的影一僵,傅津北這才明白話里的意思,以為他剛剛是生了的氣,才丟下一個人,愧意瞬間如水涌來將他吞沒。
“對不起,阿湄,我在理文件,不是生你的氣,也沒有要把你丟下。”
“對不起不要怕,我在,我一直抱著你。”
窩在男人滾燙的膛前,沉穩有力的心跳聲傳來,驅走的不安與害怕。
半晌緩過神,舒湄從他懷里出一雙水汪汪的紅眼睛,不確定地問到。“真的”
“嗯,真的。”
攪著手心里握的那截的袍子,男人前黑的睡袍被浸了好大一塊兒,垂下眼悶聲說。
“那你、你為什麼睡在這里”
傅津北啞聲,臉閃過一不自然,這讓他該怎麼回答。
見他沉默,孩兒氣鼓鼓地鼓起腮幫子,悶聲說到。“還說不生氣,明明就有,津北是大騙子。”
懷里的人不安分地,傅津北忍著,卻起了變化,那團好不容易才滅下的火又復燃了。
舒湄不小心蹭到某,好奇地低下頭。“咦你藏了什麼”說著就想手去。
話還沒說完,那只向下探的手被摁住,聽到頭頂的男人輕哼了一聲,聲音極度沙啞,頭滾了幾下。“別。”
“可是,好像有東西”
“噓乖乖躺好。”他微微挪下,避開的,鼻尖來自孩兒發間的清香源源不斷地朝他涌來,吸肺中,只覺得某滾燙的愈加難,意志力在崩潰決堤的邊緣徘徊。
偏偏上的好奇地過了頭,又跟著粘了過來,傅津北腦中的那神經繃的近乎明。
男人下頜繃,臉通紅,額間滲出了麻麻的汗珠,就連呼吸都變得促凌,舒湄張地詢問。“津北,你怎麼了”
“沒、沒什麼阿湄,乖別。”
仍不放心。“可你看上去很難,是不是生病了”
他驀地坐起。“我去洗個澡。”
一聽他這麼說,舒湄憋起。“你剛剛就是這麼說的,然后就走掉了”
“我就在這里,不去別。嗯”
轉了轉眼睛珠子坐起,盤著雙看著他。“打雷阿湄怕,要不津北我和你一起吧”
孩兒的話如同一聲驚雷,地將他脆弱的那神經撞擊的支離破碎,抑的沖破了錮,翻滾在眼中。
他注視著,呼吸紛濃重。“阿湄,你知道自己在說什麼嗎”
舒湄點點頭。“津北洗澡,阿湄在一邊捂著眼睛,不會看的。”
傅津北忍不住扶額,自己心心念念的人在眼前只能看不能吃,他沖涼又有什麼用。
他深深地吸了一口氣,單膝跪在床邊,撐著手臂湊到面前,一只手沿著孩兒白皙的胳膊緩緩向上,在纖細的睡帶子撥著,喑啞著聲音說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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