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是他解釋得罪季星瑤,不解釋得罪梁思憫。
梁思憫給過他機會,他遮掩著不敢說清楚,梁思憫懶得查,直截了當斷了干凈。
其實想查,自然能查得徹底,只是覺得沒必要。
后來周凌琨一直想見,以為是自己沒解釋清楚的緣故,可其實他是真不了解,在這兒,一筆勾銷的事兒,是不會翻舊賬的,哪怕從前錯了,這事兒在這兒翻篇就是翻篇了。
這麼看,心其實狠的。
他一直試圖跟談,大約也是因為潛意識里就了解,這個人不念分的時候,斷什麼關系都徹底。
可從另一方面,對親近的人,放心上的東西,都好得過分。
他想在心里,瓜分點兒位置,這樣哪怕有一天,不滿意現狀,就還有回旋的余地。
他也怕,有一天斷他們的關系,也干干脆脆干干凈凈,到時候他反應都反應不過來,他又到哪里說理去。
所以看鬧幺蛾子,倒也是一種。
至證明,他在這兒,還有周旋的價值。
“記住你拒絕我一次,下回你跟我上床,我也拒絕你,你自己手,足食吧!”
季旸:“……行,你最好也別我。”
他覺得自己真是稚到家了,見天跟打這種沒營養的炮,可聽一說話,就忍不住開嗆,憋都不住,都條件反了。
這,談個屁,談一輩子怕是都談不上。
“不稀罕,你就那樣吧!很一般,活兒不好,還沒床德。”梁思憫惱怒。
被拒絕是件尋常事兒,向來不在意被拒絕,事實上也不覺得季旸拒絕有什麼問題。
可就是不爽。
喜歡都不抱。
床德又是個什麼德,季旸氣笑:“梁思憫,你這穿上服不認人的德又是哪兒學來的?你自己床上什麼樣兒你自己清楚。”
是的,就是清楚,才知道罵他什麼都行,罵他不行連自己都不會信。
梁思憫氣呼呼地盤坐床上,歪著頭不看他。
前腳說喜歡,好像真那麼回事,個鼻涕不不愿就算了,抱一下都不行。
喜歡值幾個錢?
季旸沒不想,他就是覺得這人過分,明著跟他說結婚就為了逗悶子,聽到他說喜歡,恨不得跟他畫個楚河漢界,又喜歡跟他膩著,又撒要抱。
他是召之即來揮之即去的狗?
季旸沉默了會兒,最后還是站起來,走過來把豎著抱起來,明明雙手護著,作小心,生怕把摔了似的,上卻冷漠地說:“我上輩子欠你的。”
梁思憫聞到他上沐浴的味道,兩個人的味道很像,因為一起洗的,可又有細微的差別,他上味道很清爽,涼嗖嗖的,是薄荷的味道,可嗅覺突然變味覺了似的,覺得他嘗起來應該也是涼嗖嗖的。
于是梁思憫摟著他脖子,咬了他一口。
順便了一下。
沒味道,不好吃。
溫香玉,懷里抱著都心猿意馬,還被啃,他那反應本不住,季旸扭過頭,瞥一眼,眼神里的無語都快隔著眼鏡片刺破眼睛了。
“梁思憫,你到底要不要吃飯了?”他朝著屁拍了一掌。
梁思憫:“……”
季旸惡狠狠把放下來,擺正,食推給,筷子塞右手,勺子塞左手,墊巾搭在上。
做完這一切,他低罵了聲自己,真是賤得很。
“我之前投資了一個智能機人的項目,但他們技一直無法突破,只能做出一些智障機人,比如我媽客廳里擺的那個。”梁思憫沒頭沒尾說了句。
倆人在家里客廳翻車那一回,那個突發惡疾唱婚禮進行曲的機人。
季旸莫名其妙:“嗯,然后呢?”
“等他們項目落實,搞出高仿真機人,我就把你的數據遞過去,做一個能看能聽話乖巧的。”
季旸摘了眼鏡,狠狠掐一下眉心,最后冷笑一聲:“得了吧,你就喜歡不聽話的。”
“這就是你跟我作對的原因?那我喜歡聽話的。”
“那從你說咱倆誰先誰誰是狗就要冷戰。”季旸提醒。
“那……”梁思憫一時語塞。
其實確實有點喜歡跟他斗的覺,好像一天不惹他一下就渾不爽。但被他點出來,也不爽。
梁思憫吃了飯,季旸給收拾好,這回沒等他扛,自己就回去了。
趴在床上看手機,像是在聊什麼有趣事,頭也不抬。
“跟我下去走走?吃完飯趴著不好。”季旸。
梁思憫搖搖頭:“你把茶給阿姨沒有?”
它留在外頭過夜不方便,代了讓茶玩一會兒跟著阿姨回家。
季旸“嗯”了聲,不滿道:“你誰都關心,就是不關心我是吧?”
梁思憫終于放下手機,呈現一種扭曲的姿勢,表顯出一匪夷所思,最后似乎是帶著一種“好了好了將就一下你的無理取鬧”的表說了句:“那你想干嘛?”
“我想掐死你。”季旸沒好氣。
梁思憫嘆口氣:“不理你你要鬧,理你你又不好好說話,也不知道是誰難伺候。”
說著,余在他房間里轉了一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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