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河縣。
被各種事務纏,最近忙個不停地賈桂總算是停歇了下來,而閒下來的第一件事就是,也是時候該了。
賈桂褪下袍,換上寬大袖。
“山下的桃花開了吧?”
左右紛紛迴應:“花開正盛。”
賈桂點了點頭:“也該踏春出遊了。”
左右笑道:“邀上三五好友至,一邊賞花一邊詩作對,這纔是文士風流。”
縣令賈桂帶著一羣人出門踏青賞花,衆人攜帶家眷乘坐著牛車穿過街道,人人臉上皆帶著笑容,好不閒逸致。
僕從前呼後擁,陣仗看上去甚是浩大。
但是還沒來得及出門,縣丞就帶著一羣人追了上來,縣丞一邊追著,手上還一邊揮舞著一份文函。
“縣尊留步,縣尊留步。”
車隊在城門口停了下來,衆人紛紛疑地看向後。
賈桂心很不好,但是還是隻能走下馬車,看著氣吁吁的縣丞說道。
“有什麼事,一定要在這個時候說嗎?”
縣丞將文函遞上,然後對著賈桂說道。
“縣尊,是郡裡和各縣裡發來的公文。”
“況不好了,郡裡和附近幾個縣都鬧了瘟疫,現在況愈演愈烈了,說不定咱們這邊也有隻是還沒有發現。”
“我建議,應當趕封閉城門,止城城外人員出。”
賈桂一聽到瘟疫二字,臉瞬間大變。
“瘟疫?”
賈桂取過公文略一看,看完之後立刻讓僕人帶著家眷趕回家,也不再說什麼出門踏青了。
一場原本盛大的活,就這樣結束了。
賈桂回到了署,賈桂又將公文看了幾遍,但是上面只是寫了瘟疫發,只是是什麼況,又有多麼嚴重,上面卻就沒有多做贅述了。
不過既然稱之爲瘟疫,那麼就沒有小事了。
只是公文上寫著,瘟疫是自金谷縣而散播開來的,也以金谷縣的況最爲嚴重。
這一下讓賈桂突然想到了之前那個惡漢,對方就曾經說過他想要上山取神泉,便是因爲金谷縣有人花費重金請他而爲,爲的便是祛除疫鬼。
“疫鬼?”
賈桂當時沒有當回事,只當是某個人染上了邪祟,卻沒有想到此時此刻卻牽連到了自己,甚至牽連到了整個郡。
縣丞跟在賈桂邊,看到賈桂面凝重久久不語,也終於開口說道。
“目前金谷縣已經出現了上百人染病,周圍各縣也都發現了染瘟疫的況,這種況也被當地人稱之爲疫鬼纏。”
賈桂:“癥狀是什麼樣的,你可曾見過?”
縣丞也面帶恐懼,接著說。
“這被疫鬼纏之人,通常都是腹痛難忍,猶如肚子裡有惡鬼一般。”
“口難耐,就好像是有惡鬼在肚子裡將水喝掉了一樣。”
“腹瀉頻頻,且帶有鮮紫膿,就像是惡鬼在詛咒一般。”
“因此每年春季,便有了捉疫鬼驅疫鬼的習俗。”
賈桂:“都有習俗了,難道這疫鬼之事還時常出沒嘛?”
對方說:“這疫鬼年年都有,有時是早春,有時是夏秋際,不過有時被疫鬼纏的,有時被疫鬼纏的人多。”
“但是多年以來大家也發現,只要不去接這些疫鬼纏之人,遠離他們,便也就不會被疫鬼纏上。”
“等過些時日,也就過去了。”
說到這裡,縣丞又說起了之前他的對策。
“所以這個時候越是應該嚴防死守,城中人最多,若是讓那被疫鬼纏上的人進了城,那可就遭了。”
“縣尊,此時此刻應當閉城門,嚴格審查每一個進出的人,萬萬不可讓疫鬼進城。”
“同時派遣人員巡邏,張告示,若是城中發現了疫鬼纏之人立刻上報。”
“今年雖然鬧得厲害一些,但是隻要疫鬼將那該帶走的人帶走了,自然也就沒事了。”
賈桂聽明白了一些,看著縣丞說道。
“所以這捉疫鬼,不是真的捉疫鬼。”
“是捉那些被疫鬼纏上的人?”
縣丞點了點頭:“正是。”
賈桂又問:“那驅疫鬼又是什麼?”
最後。
賈桂聽從了縣丞的建議,下達了命令。
“關閉城門,嚴查所有進出之人。”
“令劉役頭在城中巡邏視察,同時張告示,若是有疫鬼纏瞞不報之人,從嚴置。”
縣丞:“對了,還必須請一個人過來。”
賈桂:“請何人?”
縣丞:“道人。”
賈桂:“請他抓疫鬼?”
縣丞:“不,他是方圓百里醫最高明的人,擅長煉藥煉丹。”
--------------------
紫雲峰。
朝初生,紫的煙霞誕生在天邊。
老道端坐在石臺上,面朝大日深吸了一口氣。
然後老道又打開了一個盒子,裡面是一粒圓滾滾的東西。
他又嗑了一粒丹藥。
“呼!”
嗑完丹藥,老道瞬間覺一熱流從丹田之中涌出,通往五臟六腑奇經八脈,甚至連眼珠子都佈滿了。
這一瞬間,老道眼前浮現出種種景象。
他覺飄飄然,像是從石臺上飄了起來,往雲上飛去。
他聽到天上有聲音傳來,伴隨著那曼妙的仙樂,有仙人正在對著他呼喊,只是那聲音朦朦朧朧,他也聽不清楚仙人到底在說些什麼。
遠,鰲、鶴二道人看著老道發癲的模樣,已然是見怪不怪。
和老道聽不清神仙在說什麼一樣,遠的鰲、鶴二道人也聽不清老道發癲在喊些什麼。
鰲道人:“道主在喊什麼?”
鶴道人:“聽不清。”
鰲道人:“好像是?”
胖乎乎的道人仔細傾聽了一會說道:“好像是在喊,我了……我了?”
鶴道人一驚:“撐了?”
鶴道人立刻準備上前:“這可不好,難道是丹藥散不開,又將肚子給撐住了?”
上一次丹藥散不開撐住了,還是鶴、鰲二道人又是灌水,又是拍腹。
最終雖然老道完好無事,可是那幾縷仙氣全都從穀道泄了出去,珍貴的仙丹全都浪費了。
但是遠遠觀了一會,發現沒有出什麼況,二人也就重新站定了下來。
鰲道人:“師弟,這丹藥真的有用嗎,我怎麼覺這藥越吃,道主的就越有問題啊!”
鰲道人講到這裡,還說了另外一件事。
“最近道主的上都是疹子,手上長出了黑斑,結一個又一個塊。”
“這丹藥若真是靈丹妙藥,怎麼吃這樣?”
鶴道人悟頗高,已經得了一些道人的真傳,也開始學了一些煉丹之法,於是開口說道。
“咱們這一派的修仙之法講究的是煉神,最終神魂離凡胎,舉霞飛昇。”
шшш •Tтkд n •¢Ο
“人有一口先天之氣,逐漸散於全,咱們將這一口氣提煉出來還於先天。”
“所以修到最後,必然是衰敗,因爲本源都還給了神魂了。”
這樣一解釋,倒是頗有道理。
鰲道人又問:“那你怎麼不吃?”
鶴道人擺手:“我境界不高,還沒有到可以服丹的地步。”
散丹過後,道人披著寬大袍站起來。
睜開眼睛,兩眼閃閃,看上去格外有神。
而其模樣看起來也氣神十足,完全不像個老者,走起路來虎虎生風,比年輕人還有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