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剛才扯著嗓子罵他的那些髒話,豈不是都被聽見了?
甘斕想自我安說水榭山莊這地方隔音好,但想想剛剛那個分貝,實在很難掩耳盜鈴。
甘斕思索期間,梁晉燕已經來到了床邊,他的影籠罩著,麵上看不出什麽緒。
梁晉燕帶給人的迫太足,甘斕口幹舌燥,下意識地吞了吞口水。
沒來得及說什麽,便看見梁晉燕麵淡淡地扯扯角,“還能,看來也不需要醫生。”
甘斕:“……”
好好好,都聽見了。
認命了。
狂風暴雨都來吧。
不過……醫生?
甘斕忽然注意到他說的這一茬,抬眼看向他,滿臉疑和不確定。
梁晉燕不會是給找了醫生吧?怎麽今天忽然想著做人了?
梁晉燕轉走到櫃前,從裏頭拿了兩件服出來朝甘斕扔過去,好巧不巧剛好砸到了臉上。
不疼,但把的臉蒙住了。
甘斕隻聽見梁晉燕的聲音:“穿好。”
然後就是一陣關門聲和遠去的腳步聲。
著躺著確實不怎麽雅觀,甘斕勉強撐著床褥坐起來,將梁晉燕扔給的T恤和運套上。
這一套是之前留在水榭山莊的服,平時在家待著的時候穿,很寬鬆很舒服。
甘斕穿好服等了幾分鍾,臥室的門再次被推開了。
不過這次梁晉燕不是一個人,他邊還跟了一個跟他高年齡相仿的男人,他手裏拎著個很大的醫藥箱。
……哦,醫生。
所以梁晉燕今天真的做人了。
兩人很快就進來臥室了,梁晉燕站在一旁沒說話,給邊的男人使了個眼。
程應錦將醫藥箱放到旁邊的櫃子上,順帶跟甘斕做了個自我介紹:“我是晉燕的家庭醫生。”
他喊的不是梁先生,是晉燕。
甘斕猜測,眼前這個人跟梁晉燕的關係應該不錯,甚至可能是他很好的朋友。
甘斕對梁晉燕的朋友圈了解不多,雖然跟了他半年多,梁晉燕從來沒帶去過任何酒局,也沒給接他圈層的機會。
甘斕之前隻知道他跟東城權家的大爺權曄關係鐵,好像還有個朋友是律師——有名的,但不太記得名字了。
甘斕隻見過他倆一次,就是在梁晉燕和盛攸妍的訂婚宴上。
說到訂婚宴……
甘斕在記憶中搜尋了一圈,那天好像沒見過麵前這位醫生。
“程應錦。”思索期間,這位已經主同做了自我介紹。
甘斕回過神來,禮貌地點點頭:“程醫生你好。”
沒做自我介紹,反正程應錦肯定認識了。
“先測個溫。”
程應錦拿出耳溫槍,放在甘斕的耳後測了一下,滴滴兩聲過後,上麵顯示:三十九度二。
程應錦的表嚴肅了許多。
這屬於是嚴重的高燒了。
他問甘斕:“你發燒多久?吃過退燒藥麽?”
甘斕搖頭,哪知道發燒多久啊,“醒來就這樣了。”
於是程應錦去看梁晉燕。
梁晉燕:“淩晨燒的,吃了布芬。”
“那應該是沒見效。”程應錦又問:“怎麽發燒的?”
梁晉燕:“……”
程應錦見他還是不回答這個問題,便去看甘斕。
甘斕很淡定地開口說了四個字:“下麵裂了。”
程應錦:“……”
梁晉燕:“……”
程應錦雖然是醫生,但他是外科不是婦科。
聽見甘斕這生猛的回答,程應錦哽得差點接不上話。
他咳了一聲掩飾尷尬,“那應該是炎癥引起的,得先消炎——我帶你去醫院做個婦科檢查吧。”
“不用。”
“去吧。”
這兩道聲音是同時響起的。
“不用”來自甘斕,“去吧”來自梁晉燕。
程應錦自然是聽梁晉燕的:“那我帶走?”
——
醫院檢查,梁晉燕沒跟著,甘斕暫時不用跟他相,倒是下意識地鬆了一口氣。
不是怕和他相。
隻是剛才罵街似的噴了梁晉燕好一會兒,他要是算起賬來又要倒黴。
剛才甘斕拒絕到醫院也是怕梁晉燕跟著,得知他不走,馬上就消停了。
跟程應錦待著可比跟梁晉燕待著自在多了,反正不認識他,也不用花腦子和力和相。
甘斕路上也懶得說話,靠在後排閉目養神。
車停下來之後,甘斕才發現程應錦帶來的是威頓國際醫院的北城分部,這是一家私人醫院,費用高得驚人。
但不用掏錢,甘斕不疼。
不心疼梁晉燕的錢,花他的錢從來都是揮金如土。
不過梁晉燕最近沒給錢。
甘斕想,要是傷得太嚴重的話,就去跟梁晉燕敲詐一筆——
甘斕被程應錦帶去見了婦科醫生,是個醫生,估計也是特意代的。
甘斕被帶去了檢查室,醫生問了幾句的況,給做了幾項檢查。
下麵撕裂了四厘米,傷口深的,需要用藥。
激素六項檢查結果還顯示甘斕的雌激素有些,醫生問是不是例假不準,上次月經是什麽時候。
甘斕想了半天,沒想起來。
醫生看見這樣子,無奈地搖搖頭,提醒:“要注意自己的啊,激素了會影響很多功能。”
甘斕:“哦哦,好。”
左耳朵進右耳朵出,沒當回事兒。
醫生給甘斕開了外用的藥,還開了服的消炎藥和退燒藥,叮囑傷口好之前不要有生活,還得注意消毒。
拿了藥從婦科出來之後,程應錦主問甘斕:“你去哪裏,我送你過去吧。”
聽程應錦的意思,應該是梁晉燕跟他說了,檢查完就讓走。
“不用了,我打車吧。”甘斕拒絕了程應錦的提議,沒等他回話,就一瘸一拐地走了。
程應錦看著甘斕的背影,眉頭微微皺了起來。
這時,手機裏進了微信。
梁晉燕:【完事了麽。】
程應錦:【剛結束,自己打車走了。】
梁晉燕:【那你過來吧。】
程應錦看了一眼手上的幾份檢查報告,歎口氣。
他本來也是打算過去的。
——
程應錦回到水榭山莊後,便將手裏的東西都擺到了梁晉燕的麵前。
“甘斕的婦科檢查報告。”
梁晉燕沒手拿,“有問題?”
“準確地說,都是問題。”程應錦想起婦科醫生說的那些話,都覺得吃驚。
沒記錯的話,甘斕才二十四吧。
居然能差到這個地步。
梁晉燕拿起了那疊紙。
最上麵的是甘斕的病曆單,臨床確診那一欄赫然寫著:XX撕裂、閉經、激素紊、盆腔積、薄、子宮大小異常。
問診意見還寫著,要去檢查甲狀腺功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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