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早上九點。
顧溫下班到家,看到小耳朵在寶寶椅上拿著小勺子喝粥。
心底暗自慶幸沒有一進門就看到江知行……
現在真的沒有辦法直視江知行,這種覺就像是藏在最心底的被人挖了出來,這個人還是你最不願意讓他見到的人……
難的覺充斥在口,堵堵的,連吃早餐的胃口都沒有了。
“媽媽早呀。”小耳朵喝著胡蘿卜粥,敷衍地跟顧溫說了一句。
小家夥跟之間的總是不冷不熱的,人小但是主見卻強得很,知道跟爸爸親,不跟親。
“爸爸呢?”小心翼翼地問了一聲,聲音不響,生怕被不知道會從哪裏冒出來的江知行聽到。
“爸爸在樓上換服呢。”小耳朵拿起一個小蛋糕遞給顧溫,“這是昨天吃完晚飯後爸爸帶我去買的哦。都是小豬佩奇的蛋糕,可吧。”
顧溫接過看了一眼,腦中浮現出了江知行帶著小耳朵買小豬佩奇蛋糕的樣子,隻覺得一陣反差萌。
“可。”顧溫的眉眼也變得溫了起來。
“媽媽,昨天爸爸在帶我去蛋糕店的路上跟你打電話說了什麽呀?我問爸爸他不肯告訴我哦,他這個大騙子。”小耳朵至今耿耿於懷,昨天江知行不肯告訴他在笑什麽,“我看到爸爸的車車屏幕上寫著媽媽的名字哦,我就知道他是在跟媽媽打電話。”
小耳朵年紀雖然小,但是漢字已經學了不了,尤其是顧溫和江知行的名字,雖然他不會寫,但是已經認識這幾個字了。所以昨天在車子裏麵,小耳朵看到連著藍牙的手機屏幕上有媽媽的名字時,心底已經悄悄地知道了什麽,隻不過沒有拆穿爸爸而已。
顧溫吃了一口蛋糕,甜甜糯糯的,但是不膩味,比想象中要好吃很多。
一邊咬,一邊拉開椅子坐在了小耳朵邊,沒怎麽聽明白小耳朵說的話。
小孩子的話嘛,本來就是不能夠全部相信全部認真去聽的。
但是小耳朵喝了一口粥後,卻像小大人一樣認真說道:“爸爸昨天跟你打電話都不說話哦,媽媽你在跟他說什麽好笑的事呀?爸爸一直笑瞇瞇的,我讓他跟我分笑話他都不肯。哼,媽媽你會告訴我的對吧?”
顧溫越聽越不對勁,聽出很多不對勁的地方。
“爸爸昨天傍晚跟我打電話了?”
“對呀。”立刻拿出手機翻看了一下通話記錄,當看到昨天傍晚六點有一個江知行撥過來的電話時,似乎聽到了心底咯噔一聲。
一瞬間,一切都說得通了……
為什麽江知行昨晚的心這麽好,為什麽小耳朵說江知行跟通話的時候一直不說話卻一直在笑。
一定是昨天想要掛斷的時候,不小心按了接聽鍵!
也就是說,跟陸雲琛的對話,全部被江知行聽去了……
在腦中迅速地搜尋自己跟陸雲琛的對話記錄,記不大全了,但是記得關鍵的一些詞眼……
仗著江知行永遠不會聽到,在陸雲琛麵前理直氣壯地說自己對江知行一見鍾,江知行是喜歡的那種類型,甚至還說了江知行也喜歡!
啊,丟人!
顧溫真的覺得自己這兩天在江知行麵前丟過的人,是自己活過這二十幾年裏麵丟過的人加起來的總和……可能還不及。
“媽媽你也不想講笑話給我聽嗎?你跟爸爸一起欺負我哦。”小耳朵有點生氣,埋怨著顧溫。
但是顧溫現在完全沒有心思搭理小耳朵……滿腦子都是自己丟人丟到太平洋去的想法。
放下手中的小蛋糕,跟小耳朵說道:“小耳朵,媽媽去房間了,你自己慢慢吃。”說完,正準備起,江知行頎長的影已經從二樓下來了。
他換上了一正裝,今天是深灰的西裝三件套。
一般男人很難駕馭三件套,穿得好是英倫紳士,穿得不好就顯得有些上不了臺麵。
而江知行恰好就是能夠將西裝演繹到極致的男人。
三件套在他上,不是襯人,而是人襯。他周都散發著男的沉斂氣質,讓人不注視都難。
“怎麽不跟小耳朵一起吃?”他下樓,單手扣著西裝外套的扣子,看著顧溫。
顧溫杵在了原地,要是換作往日肯定會多看江知行兩眼。
反正是合法丈夫,這麽好看的臉和材,不看白不看,不看多虧。
但是今天,是真的半點心都沒有……
隻想要逃走。
垂首,躲避開他的目:“昨晚沒睡好,困了。”
還沒邁開腳步,江知行已經站在麵前了,這副架勢好像是要著吃早餐一樣。
“先吃早餐。”
無奈,知道他是說一不二的人,隻能夠坐下來,拿起小蛋糕又吃了兩口,想要敷衍地當作是吃了。
“好了,我吃好了,可以去睡了吧?”其實一星半點的困意都沒有。
話畢,覺到江知行的目定格在的臉上,他在仔細地打量。
顧溫眨了眨眼睛,不知道他在看什麽,不過想了想之後腦中立刻浮現出了昨天跟陸雲琛的那些對話……
一想到,瞬間脊背一涼。真的好像是被人從後捅了一刀的覺,不痛,隻覺得丟人!
“你看著我幹……”剛剛想要冷地質問他,下一秒,江知行已經俯下來,輕輕吻了吻的角。
角像是被打了麻醉劑一樣,一下子沒有了任何的知覺,神經末梢變得遲鈍無比,隻覺得角那一塊皮麻麻的。
“蛋糕。”江知行解釋了一下自己的行為,一臉正,好像並沒有因為自己這個作而到恥。
長得好看的男人耍起流氓來,都可以這麽肆無忌憚?顧溫腦中冒出了這麽一個念頭,但是這個念頭很快被自己下去了,因為實在是沒有辦法對著這麽一張臉生氣。
更何況這張臉的主人是江知行。
“爸爸,我這邊也有蛋糕,你親親我呀。”小耳朵手指著自己的角。
顧溫看了一眼,果然是沾著小蛋糕……
江知行拿過一張紙巾,在小耳朵的邊了一下,把蛋糕沫兒掉了。
早餐結束,保姆帶著小耳朵去院子裏玩了。
顧溫換掉了服去洗手間裏麵洗漱,值夜班加上一晚上失眠,理應很困才對,但現在的頭腦卻是清醒得不能夠再清醒。腦子裏的, 隻想要趕洗好蒙上被子睡覺。
剛準備鎖上洗手間的門時,門忽然從外麵被打開。下意識地扯過一旁的浴巾捂住,但是作太慢了,江知行已經走了進來。
“遮什麽?”他的視線落在了浴巾上麵,一臉正派,並沒有因為自己突然的進來道歉。
“我要洗澡了,你先出去。”
他西裝革履,上隻有一條浴巾裹著,兩個人在服布料上形了鮮明的對比。顧溫吞了一口唾沫,他人高長的,隻能夠仰頭仰視他。
江知行並沒有要離開的意思,急了:“你不用去上班的?”
“早安吻。”
“嗯?”其實是聽清楚了的,卻下意識地嗯了一聲,是反問,也是尋求確定。
因為江知行明明穿得是個西裝革履的英模樣,但是剛才說出那三個字的口氣,卻頗有一點像是一個在索吻的小孩……
“做夫妻之間應該做的事,早安吻也算。”他還在想著兩個人試一試這件事啊……
顧溫站定在那裏,並沒有打算要拒絕江知行的請求。
夫妻之間接吻是再正常不過的了,況且江知行長得這麽帥,親一下……又不吃虧。
“嗯?”上方傳來令人麻的一聲嗯。顧溫抬頭,對視上他深邃又人的眸子。
“我在等著。我快遲到了。”江知行說得還真是理直氣壯。
顧溫深吸了一口氣,覺得眼前的男人好不要臉哦,但是還是踮起腳尖,一隻手遮著浴巾,仰頭在江知行的角邊上蜻蜓點水地落下了一個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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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了你快走,我好冷,想洗澡了。”
江知行倒沒有得寸進尺,他側過去對著鏡子正了一下領帶:“蕭瀚晚上請我們吃飯。”
顧溫對蕭瀚沒有什麽見,但是對江知瀾的見很大:“江知瀾也去?”
“不去。他們在鬧離婚。”
“離開了好的,蕭瀚多好的一個人。”言下之意,是江知瀾差勁。
在顧溫眼裏江知瀾的確是差勁的,在江家這些人眼中,好像親是無足輕重的,錢財才是最重要的。
“晚上六點我來接你。”
“不用了,你告訴我地點,我自己開車過去。”
“半島酒店。”
“哦。”用乏善可陳的語句打發著他,想讓他趕離開了,不然真的快凍死了。
江知行臨走前俯吻了吻的額頭:“晚上見。”
看著江知行離開洗手間的背影,顧溫是真的想不明白,江知行到底想要幹什麽?
帶著糟糟的緒簡單衝了澡,一直睡到了下午四點多才醒過來。
起床化完妝,下樓吃了點水果,就出發去了半島酒店,到酒店門口的時候還不到六點,但江知行已經在大堂裏麵等了。
“我以為我夠早了,蕭瀚呢?”顧溫環視了一周也沒有看到蕭瀚,想著難道蕭瀚還沒有到?
“我們先進去。”
“嗯。”顧溫今天穿了Maxmara的駝浴袍款大,踩了一雙RV的同係高跟鞋,整個人的氣質跟工作時截然不同,慵懶當中著一致。
跟江知行之間話本來就不多,所以在走向包廂的路上一直都沒有說話。侍者幫他們推開門,進門,小圓桌,找了一個位置隨便坐下。
江知行一進包廂就開始通話,通話的容全部都是有關杉磯那家風險投資公司的。
他倒不避開……
顧溫心想,他就這麽放心?不過這還是頭一次見到江知行做生意的樣子,一口流利的英語,談吐不凡,彬彬有禮卻又不卑不。
是男人在談生意的時候有的姿態。
紳士又不缺氣場。
顧溫忽然想起了幾年前,當時江右著江知行大學念商學,以江知行當時的績,哈佛商學院都向他遞出了offer,他卻拒絕了,去念了法學。
當年因為這件事,江右對江知行和薑暖玉大肝火,顧溫也親眼見過一次,曆曆在目……
思緒被開門聲拉了回來,蕭瀚的聲音太過於標誌。
“我遲到了!”
正在通話的江知行看了蕭瀚一眼,從他邊穿過,出門去繼續通話了。
蕭瀚在顧溫對麵坐下:“你們到多久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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