商氏集團商從誡算是南城商界金融巨鱷。
其子商敘,和自家薛總是多年好友,今年畢業剛回國不久。
眾人眼神明亮, 早看出商從誡有心退居二線, 讓商敘進了集團不說, 一進來就在集團高層,過兩年為總裁也是可以預見的事。
于是見著商敘,或者談到商敘,也早就習慣了恭敬地喚一聲“商總”。
需要眾人這般敬畏的人,薛家實在不宜得罪。
薛瞻手下的人想到了,覺得不合適,薛瞻本人自然也會想到。
可是一來心存僥幸,二來更不知道如何安排溫舒白,索就半點不改,試圖蒙混過關了。
“商敘現在不是不知道嘛,他剛回國,本沒見過溫家獨生吧。”薛瞻一臉輕松。
“再說了,中間隔兩個人呢,認出來也沒事,又不是左右挨著坐。”薛瞻繼續心大地道。
“可是薛總……”
手下人了一把額頭上的冷汗,心還在懸著。
“行了,別可是。”薛瞻向門口,瞧見商敘,笑臉已經揚起,“我們多年朋友了,這點小事,不至于,他才不會怪我呢。”
說罷,薛瞻快走幾步,上前去迎商敘,握住了商敘的手。
“敘哥,回來這些天忙什麼呢?約你出來可真難。”薛瞻熱絡地拉住他的手臂,把他往最中央的那桌引。
“還能忙什麼,不過是開會,協助我父親開展集團的人事調整工作。”商敘淡聲回道。
薛瞻笑了聲:“真有你的,剛回來就做這些事,估計會讓商氏的人從上到下都不敢小瞧了你。”
商敘才二十三歲,雖是哈佛畢業的高材生,但新集團,資歷尚淺,底下一定會有許多不服的人。
這一進來就進行人事調整,可見讀書時就并非全然置事外,對于集團的大小事宜,詳細的組織架構,必然是了然于的。
“他們的想法與我無關,在其位謀其事罷了。”商敘瞇起眼眸,環視四周,坐下時,強大的氣場給人以錯覺,周圍人都跟著一凜。
薛瞻與他悉,自然不怕他,接話道:“你最會躲清閑,可惜伯父伯母上了年紀,你姐姐又……這一攤子注定是要落在你的肩上。我估計再有兩年,你在集團站穩腳跟,伯父就會給你新的任命了。”
說到這里,兩人之間的氛圍都跟著沉重起來。
薛瞻隨之揮了揮手,為商敘倒了杯紅酒,又給自己滿上,道:“今天不談公事了,請你來是想讓你放松的,為盡地主之誼,我先敬你一杯。”
商敘臉上終于多了一抹笑意,默默與薛瞻杯。
手中的紅酒杯還未落下,就瞧見不遠走來一個人。
他一眼就認出了,眼神頭一次這樣毫不遮掩,徑直落在孩的上。
孩落落大方,找到自己的位置后安靜坐下,卻沒有看商敘。
薛瞻發覺了商敘的異樣,低頭問了旁的人,得到回復后,暗道一聲不妙。
原以為能蒙混過關的,怎麼晚宴剛一開始,溫家大小姐就惹起商敘的注意了呢?
“敘哥……”
今天是薛家的主場,薛瞻還要迎來送往,只能簡要地解釋一句,道:“底下人可能考慮不周,見諒見諒哈。”
卻見商敘的眼神很是溫和,毫無慍,并沒有像他預想的那樣發了脾氣,還朝他微微頷首:“沒什麼,這樣安排很好。”
薛瞻發了很久的呆,都沒想明白商敘話里的意思。
那邊桌上已經開始招呼他,有人起給他敬酒,他連忙去了,無暇再顧著商敘。
最中央的那桌賓客,都是份最尊貴者,其中又以商敘和溫舒白為最。
偏偏,這兩家又不和。
于是眾人的關注焦點,從一開始就全都落在了他們兩人上。
商敘與溫舒白都太安靜了,中間隔的那兩個人,為著他們的家世地位,也在努力活躍場子,找著有趣的話題,想要以此結識商敘與溫舒白,求得家族之間的好。
可無一不是在商敘這兒了釘子。
商敘不喜歡接眾人的討好與簇擁,始終冷著一張臉,說話時也讓人不準他的緒。
一來二去,場面僵了,一桌人只筷子,沒再開口。
溫舒白樂得清閑,事實上,自打進來,就沒有什麼心思去經營所謂的人際關系。
原是來解悶兒的,到了這里后發現實在乏味,心思也就重新發散到了不久之后的留學上去。
溫舒白提前到了遠離父母親友的那份孤單。
旁的人說了些什麼,沒注意,就連右邊那個男人,是何時換了位置,挨著坐在側的,也不知道。
只聽到那人輕聲對道:“好久不見。”
聲音清冽中帶著眷念,好像是故友重逢。
溫舒白下意識就以為是人,抬起頭過去,卻瞧著一時面生。
那個男人的神頓時就黯然下去,但仍不氣餒,朝著出右手,客氣地自我介紹道:“你好,我商敘。”
他生著一雙見的桃花眼,氣質清冷疏離,該是夏夜天邊那彎皎潔的月牙兒。
溫舒白從他的打扮就能看出來,他份特殊,應該就是南城幾大家族后輩中的佼佼者之一。
再看幾眼他的眼眸,竟從清冷中看出一靠近的親近,若有似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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