律所。
霍景澤剛忙完工作,正要拿手機看看林音有沒有給他發消息時,發現手機沒電關機了。
找出數據線充電,過了幾秒開機,點進微信,林音的對話框安安靜靜的,倒是李冰月的頭像跑到了最上麵。
好像發了圖片。
他興致缺缺,沒有點開,正要放下手機時,李冰月發過來一句話。
[景澤,腳踏兩條船的人你確定要?]
莫名其妙的一句話,霍景澤皺眉,手指卻鬼使神差地點進對話框。
他先放大看了第一張照片,林音挨著傅懷瑾,手擋在邊,似乎在跟傅懷瑾說悄悄話,眼睛裏還含著笑意,傅懷瑾的都快到臉上去了。
霍景澤臉一沉,隨後點開第二張朋友圈截圖。
[世間總是差錯,明明我比他更早認識你。]
那配圖哪怕沒有臉,霍景澤也一眼就認出來是林音,臉已經沉得不能再沉。
手猛地用力握,青筋都冒了出來。
林音全然不知發生了什麽事,刷朋友圈的時候也看到了傅懷瑾發的那條,看了一眼便過去了。
不是一個喜歡沉溺於過去的人。
或者說,明白人與人之間的差距如巨大的鴻,不是能輕易越的。
無論是霍景澤還是傅懷瑾,和他們之間的緣分都是短暫的,遲早會消散。
沒在意,裝作什麽也不知道的模樣,和傅懷瑾一起出了校門。
傅懷瑾還有應酬,但是要送,婉拒了,自己打車回家。
傍晚時分,天微暗,如同蒙了一層黑紗。
林音打開門,發現家裏格外的黑,手按了開關,彎腰換鞋,然後走向客廳,抬眸猛然發現沙發上坐著個人,嚇了一跳。
男人回頭,眼深邃,五如雕如琢,清冷俊。
除了霍景澤還有誰?
林音拍了拍口,有點無語,“幹嘛不開燈,嚇死我了,還以為家裏進賊了。”
先回房換了一家居服,然後出來倒了一杯水坐在霍景澤旁邊,打開電視。
慢慢的,覺有點不對勁,霍景澤怎麽不說話?
扭頭,眸子恰好撞進男人淡漠深沉的眼睛裏,霍景澤垂眸凝視,一言不發,迫讓林音陡然有些張。
“你這麽看著我做什麽?”小心翼翼道。
片刻,霍景澤終於開口,削薄的瓣輕啟,嗓音低沉清冽,“你和傅懷瑾什麽時間認識?”
林音不懂他怎麽突然問這個,回道:“張老師給我介紹工作的時候啊,你不是知道嗎?”
“確定?”霍景澤瞇眸,再給一次說實話的機會。
他的眼神讓林音有些不安,堅持道:“是啊。”
“嗬。”
一聲冷笑,霍景澤將那張截圖的朋友圈懟到林音眼前,“比我更早認識你,你還敢說是介紹工作的時候?林音,你到底對我撒了多個謊?”
林音目驚訝,傅懷瑾的朋友圈竟然被人截給了霍景澤!
“一五一十說清楚,否則我親自去查。”
這聲音,冷極了。
林音咬了咬,瞞是肯定瞞不下去了,隻能如實道:“我們是校友,初一那年我被小混混欺負,傅懷瑾救了我,見過一麵。但是後來我們就沒有再接,張老師介紹的時候他也沒有認出我,是後麵才想起來的。”
去了喜歡過傅懷瑾的事實,不然霍景澤肯定會生氣,不敢說。
霍景澤眼神更冷了,“難怪拒絕我為你安排的事業,原來是為了能和他在同一家單位。”
林音搖頭否認,“我沒有,你能不能不要汙蔑我,當時明明是我不想接被你包養我才拒絕的,而德仁醫院又是我當時最好的選擇。”
說的沒錯,並且邏輯分明,條理清晰。
但是緒化的不止人,男人也是,一旦認定了什麽就聽不進去解釋,隻相信自己相信的。
霍景澤語氣冷冰冰的,“那你就證明給我看。”
“怎麽證明?”
“我會給你換一家單位。”
又是老生常談的話題,林音抿,垂眸不語,小臉著一倔強。
沉默即是拒絕。
霍景澤抓住林音的手腕,湊近,臉慍怒,“這就是你給我的態度?”
林音道:“冷靜一點好嗎,我不希因為你的猜疑而影響我的事業,事業不是兒戲,你可不可以站在我的角度上考慮一下?”
“考慮讓你和傅懷瑾朝夕相,在我看不見的時候勾搭?”
傅懷瑾眼神淩厲,聲音冰冷,“林音,我對你是不是太好了,導致你產生能違逆我的錯覺?別忘了你的份!”
一而再的拒絕,他的耐心已經耗盡。
林音看著他兇狠冷肅的模樣,聽著他高高在上的話,心髒仿佛被千萬銀針同時紮進去,麻麻的疼。
眼眶微紅,眼淚差點湧出來,他總是能準地踐踏的尊嚴,讓自覺下賤,自覺低人一等。
男人無起來比人厲害!
林音眨了眨眼把眼淚回去,垂眸輕聲地說:“好,你想怎麽做就怎麽做吧,不用過問我的意見。”
低頭垂眸,不肯再看他。
看起來似乎乖順了,可霍景澤沒有高興的覺,反而變得煩躁。
他鬆開的手,起大步朝前走,砰的一聲用力甩門。
林音力地靠住沙發,眼角終於還是出了一滴淚水。
這樣的日子,究竟什麽時候才到頭?
李冰月正在敷麵,看到霍景澤回來了十分意外,“景澤……”
霍景澤沒有理會,沉著臉大步走向主臥室,甩上門。
明眼人都能看出來他緒不佳,看來是拍的照片起作用了!
李冰月別提多高興了,揭了麵清洗幹淨,跑回房間換了一套紅蕾睡,興衝衝跑去敲主臥室的門。
“景澤,你睡了嗎?”
回應的是沉默。
李冰月不放棄,繼續敲門,聲音地喊:“景澤……”
門傳來的聲音帶著一不耐煩:“有事明天再說。”
李冰月有點失,轉念一想是個男人知道自己頭頂青青草原心都不會太好。
釋然了,反正霍景澤已經搬回來了,以後有的是機會。
一天睡不到,還能天天都睡不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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