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國帝后兩黨相爭多年,再是盡量將爭斗控制在朝堂范圍,政壇的種種耗與撕裂對民生發展也是無益。
夾在或鼎盛或陣痛新生的幾個鄰國中,很難說患重重的魏國將來會如何。
所以魏國那兩位,后悔當初因為各自私心意氣舍棄李鳴了。
蕭明徹寢食難安了三天,才小心藏好所有焦躁與不安,佯裝平靜地將魏國現狀與國書容告知李鳴。
彼時李鳴正在他懷中昏昏睡,聽完后只是詫異嘀咕:“原來你這幾日怪里怪氣,就是因為這個。”
蕭明徹將圈在懷中,在耳畔輕道:“若你此時回到魏國,或許……”
李鳴打著呵欠笑了:“若我此時回去重登儲位,就可以選一個駙馬兩個側郎。待到他年登基,除中宮帝君之外,還能冊封三宮六院九郎……”
蕭明徹聽得既酸且惱,以堵住了的聲音。
良久,李鳴回抱住他,笑音慵懶。
“放心,那兩位或許后悔,或許了點心思,卻不會真的做什麼。而且,就算他們真想請我回去,我也不會走回頭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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當初魏帝魏后舍棄李鳴的心思各不相同。
但儲君李迎的棺槨早在舉國致哀中被送陵寢,哪怕他倆現今悔青腸子,也只能各人造業各人擔。
是他們放棄李鳴在先,無論如何都不會回頭。從服下那顆假死藥時,李鳴就只是李鳴。
自出生起就是儲君,背負著過于沉重的期許,沒人問過愿不愿、要不要。@無限好文,盡在晉江文學城
經史子集、律法禮樂、帝王心、各國時政……
太多不天真、不活潑的東西,占據了十七歲之前的大部分時。
從不苦累,更不曾嫌煩嫌悶。
并非樂在其中,只是在其位就得謀其事,再不喜歡那樣的生活,到底是儲君應盡的本分。
可骨子里本沒有太強烈的權力。
人生前十七年的所思所行,不過是因一生下來就被推到那個位置上,又不想讓父母和臣民失而已。
和親來齊這幾年,從不憾自己與至尊大位失之臂,只覺得解。
份的改變雖使失去許多,但也終于得到了曾以為終生不可求的輕松自如。
將來魏國會什麼樣,與李鳴已無關系。那是魏國帝后及滿朝文武,還有現任儲君李遙的責任。
誠然,不同的君主或許會帶領國家走向不同的路,但每條路之間未必有高下之分。
對尋常百姓而言,只要今天過得比昨天好,至尊之位上坐著誰,本不重要。
治國有多難,李鳴很清楚,所以從不敢托大地認為自己一定能做到最好,更不覺得魏國非不可。
生下來就是儲君,若沒出那樁事,待到魏帝百年之后,繼位登基是水到渠,半點波折都不會有。
而的妹妹李遙,則需經過無數爭斗與歷練。
兩相對比,誰敢說將來李遙接掌國祚,就一定不如長姐?
關于治國理政,李鳴是學過許多,卻來不及實踐,沒機會去印證自己是不是個好皇帝。
但相信,一定是最好的李鳴。
當初的所學所識、所經所歷融了骨,使能進退自如、疏闊縱意、行止由心。
無論遭遇什麼,的心都不曾真正被擊潰過。
居高知俯首,跌重能扎。于絕境里向,在浴火中新生。
因緣際會下,最終了年很,卻以為此生沒機會為的模樣。
人生最難得就是活年夢想中的自己。
做到了。
沒辜負那十七年里得到過的一切,對得起那十七年的努力。
這已經足夠。
“你當真不憾?”蕭明徹問。
“不憾。我從小就學怎麼做儲君,也大略知道一個好的皇帝該是什麼樣,所以就更明白那至尊之位不好坐。”
沉默片刻,將臉埋在蕭明徹肩窩,悶聲低笑。
“好吧,也有一點點憾的。至,不能坐擁三宮六院、廣納各式男,余生只能獨寵你一個,這點我是越想越覺得虧……誒誒誒?!”
這夜,蕭明徹真真發了狠,將折騰得個花樣百出。
洶涌狂漸漸平息,蕭明徹擁住,下顎抵在的發頂,饜足懶笑,不懷好意。
“若你還覺得虧,我可以再……”
“不用不用,不虧不虧。”李鳴淚流滿面,抖。
暗暗提醒自己:明早起來后,務必要將從夏國帶回來的《艷香春傳奇增補卷》燒了!
若被蕭明徹這禽看到增補卷里獵奇的三十二種“招式”……
那可真要刺激到喊救命的。
作者有話要說:
其實番外寫了幾萬字,但反復修改的過程里也在反復斟酌,最后還是決定不發出來了。
對我來說,每個文完結以后,文中的虛擬世界依然鮮活,依然在向前走,他們每個人的生活也都在繼續。
被丟進廢稿箱里永遠不見天日的那些番外,其實是我個人在試圖完整解釋這個世界,對讀者來說并沒有太大意思。
順便說幾件:
廉貞和聞音會在一起,但沒有太跌宕起伏,小姑娘暗很多年以后終于如愿以償,之后就是平淡而真實的生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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