據黃桐提供的準確消息,恒王安排了十二名刺客在途中伏擊太子,未遂。
而春祭首夜的事,使另一位與恒王勾連極深的虎威尉梅華也浮出水面。
當夜蛇群引發帳篷區域混,太子攜眷驚慌出帳后,兩隊人配合滅了燈火。
據恒王事前部署,黃桐派三名心腹嘗試近刺殺太子,梅華則趁親自帶人進了帳中。
黃桐那隊人沒能得手,因為他們沒想到,夜宴結束后從小行宮出來,隨太子進帳篷的五名眷,并非本尊。
那是李鳴借出來的辛茴。
執金吾鐘輅為證清白特地派來的侄鐘。
以及蕭明徹年初在南境招募的首批兵中最強三人。
恒王不知道,去年蕭明徹招募的那批兵沒在南境就地訓。
因征召兵開了齊國先河,訓練上并無陳例可循。
為保萬無一失,也為讓們能初戰大捷、向朝野證明兵可行,蕭明徹當時就請得齊帝允準,暗中安排們來了衛城。
這里既有衛城獵場周邊富的訓練地形,又有銳衛城軍可做陪練,們如今的戰力已不容小覷。
黃桐這邊失手,潛太子帳篷的梅華也沒能功。
“……他們打算將這些藥摻進帳中水囊,”聞聲將一包末呈給齊帝,“但淮王殿下早有安排,太子帳外草叢里藏著一隊衛城軍,當場將梅華等人堵在帳中擒獲。”
齊帝掃了那末一眼,面似雷霆。
聞聲接著道:“已請隨行醫驗過,無毒,是一種溶于水后幾乎無無味的十全大補丸。”
恒王費這麼大勁,不可能是為幫太子進補。但他為何覺得十全大補丸能要了太子的命?
在場所有人都不約而同地看向太子,可太子自己聽了這話也是滿臉費解。
聞聲握拳輕咳:“敢問太子殿下,可是在長期服食什麼丹砂丸藥?”
三年前,渠州府出過一樁很轟的全家離奇暴斃案,州府呈進京的結案卷宗因由不明,正是聞聲主責復查。
最后查明是那家人聽信巫方,長期服食號稱能長生不老的丹藥,最后因為家宴藥膳中有一道大補鴿湯,次日清早便齊齊暴斃。
站在齊帝側的隨行醫如夢初醒:“巫方詭多樣,目前已知有好幾種丹砂丸藥,若長期服食會神,但心跳、流也快于常人,同時可能并發許多古怪癥。若再強行大補,會在短時間氣沖腦,極易猝死。”
太子臉刷地慘白。
聞聲看了他一眼,不咸不淡地補充:“另外,無論黃桐還是梅華,還有他們手下所有涉事者,都說恒王殿下原計劃是點火制造局。他們全都否認拋灑過通往太子帳前的引蛇藥。”
齊帝板著沉黑的臉扶額,明知故問:“哦?那引蛇藥從何而來?”
聞聲倒是嚴謹:“陛下恕罪。這幾日在衛城軍及邊軍兵們的協助下,已搜遍參與春祭的所有人,并未查到關于引蛇藥的證據。”
引蛇藥是誰的手筆,并不難想到,但沒有人證證。若要有個結論,那就只能聽憑齊帝自行心證了。
齊帝瞇著目力模糊的雙眼睨向太子,太子張口辯,卻聲未出而先噴,旋即在眾人驚呼中厥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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驚蟄春祭后,恒王徹底完蛋,闔府上下被就地幽囚,由宗正寺領圣諭按律問罪。
可太子似乎也沒撈著太大的好,回程時齊帝對他不冷不熱,抵京后更令他閉宮靜養。
齊帝膝下年皇嗣有五個,但親王爵以上就太子、恒王和蕭明徹三人。
如今恒王被問罪,太子“被養病”,在外間看來,春祭風波的最大贏家無疑是蕭明徹。
滿雍京城的人都猜,淮王此時必定春風得意、喜上眉梢。
然而……
淮王府北院,淮王殿下正冷著張仿佛綠云罩頂的臉,掐著自家王妃的腰,將人家抵在廊柱上,惡聲惡氣討說法。
“李鳴,我警告你,若再不說清那度揚斐是怎麼回事,信不信我……”
李鳴抬眸著他,不但沒怕,反而有點想笑。“你想怎麼樣?莫非還敢咬我?”
蕭明徹氣得低頭在頸側咬出個牙印,以事實證明他敢。
實在也是沒轍了。
那天夜里李鳴就撂了話,度揚斐絕不能死。
所以戰開當時就給喂了一顆護心丹,將人帶回來后,更是火急火燎召集了所有府醫搶救。
之后便小心翼翼照料著,生怕這人有半點閃失。
隨圣駕回京后,李鳴曾單獨與度揚斐談過一次。之后便沒再去見他,只叮囑姜叔姜嬸派人心照料。
李鳴這幾日心事重重,不怎麼與人說話,更別提向蕭明徹解釋什麼。
蕭明徹憋了三天,到今日就再無耐。
“你想問什麼?”李鳴捂住頸側牙印,角揚起小小弧度。
“度揚斐是魏國哪方派來的?從前與你是什麼關系?那夜為何口說你是‘他的’李迎殿下?!”
蕭明徹目不轉睛盯著,不愿錯過任何神的任何細微變化。
然而李鳴神沒什麼變化,還是那樣溫和笑著。“他是李運……就是我二弟,派來的。之前你找不到的那十幾個古怪魏國客商,其中就有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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