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嗡嗡嗡——”

許迎擱在一旁的手機忽然不合時宜的響了。

低頭看了眼來電顯示，而后道：“我先接個電話。”

是許默班導打來的電話。

許迎放下了咖啡，連忙接起：“你好，袁老師。”

手機那端，袁老師先喊了一聲“許默姐姐”，跟著說明況道：“是這樣的，許默今天上午又跟同學打了起來，打破了同學的頭。校醫已經理過傷口了，雖然傷的不重，可對方的家長很生氣，這會兒人在我辦公室呢，也表示了要和您談談這事兒……”

“……”

江年默不作聲的站在許迎邊，低頭注視著沉靜的側臉，將此刻的神變化盡收眼底。

不知道手機那頭的人都說了些什麼，許迎的表顯而易見變得凝重，眉心也越皺越…

片刻后，只聽回了句：“我知道了，我這就過去。”

許迎掛斷通話，抬起頭看了他一眼，代說：“江年，我家里有點事，要出去一趟。客戶那邊有消息了，你看著理就，或者有什麼拿不準的，隨時給我打電話！”

江年見狀，也沒再糾纏著要追問昨晚的事，立刻點頭應了：“好，你放心吧。”

又見許迎握著手機腳步匆匆地出去，自己的水杯也忘了拿。

他忙追了兩步，關切道：“迎姐，你路上開車當心點，再要的事兒也得先注意安全！”

許迎頭都沒回，只上答應：“嗯，我知道的！”

……

許默從前跟人打架被家長，多是打電話給陳敬洲。

可姐姐、姐夫如今不在一起了，他也不好意思再給姐夫添麻煩，思來想去的，只好把電話打到了姐姐那里。

許默還是有點怕許迎的，心里忐忑、絞盡腦的琢磨著待會兒人來了要怎麼說……

坐在他對面，一臉衰樣的梁澤，仗著有人給他撐腰了，這時欠揍的開口挑釁道：“等會兒你姐姐來了，不跪下給我道歉，我是不會善罷甘休的。”

頓了頓，小聲罵了句臟話：“狗雜種，跟你姐姐一樣犯賤。”

許默卻聽得清清楚楚，瞬間火冒三丈：“你他媽再說一遍！”

“許默！”袁老師立刻出聲制止，看了看坐在旁邊沙發上的男人，板起了臉教訓道：“你已經把梁澤的頭打傷了，還要再欺負人麼？”

許默握了握拳頭，忿忿不平：“袁老師，是他先——”

袁老師：“好了！”

辦公室此刻久久回著男人撥串珠的沉悶聲響。

許家沒了陳敬洲這座靠山，袁老師對許默的態度也不復從前，又瞧見了梁澤有陳清野撐腰，就不問青紅皂白道：“不管怎麼樣，你打傷了人，就是你的不對。無論你的家長來與不來，你都要先給梁澤道歉！”

許默聞言，不可思議的瞪大了眼睛。

年清雋的臉龐因憤怒而微微發紅，站在那兒愣了幾秒。

他這個年齡，顯然還無法理解他的老師為什麼忽然之間如此偏心。

他對面的沙發里，陳清野姿勢閑適地靠在那兒，翹起腳，皮鞋尖有一下沒一下的輕點著，手中黑檀木串珠撞著發出有節奏的靜，歪頭瞧許默那不服氣的模樣，角一挑，語氣疏懶道：“袁老師，都是從這個年紀過來的，十幾歲的小孩，做事兒沖是難免的，這也不能全怪他。”

“道歉麼，他可以免了。”聲音一頓，手上撥著串珠的作也停了停，微笑道：“等他姐姐來了再說。”